进度条下面每隔几秒会出现不一样的温馨提示——
“适当减少人数，增加设定丰富程度，可以有效缩短加载时间哦！”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记得注意细节哦！”
“离开机位的时候，别忘了把历史资料拷贝到自己的数据库里哦！”
宾利瞪大眼睛，再一看预计加载时间——还剩6个小时！
瞬间，他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原本的兴奋劲儿消散了大半。
“我就说嘛，”宾利如梦初醒，算不上愤怒，只是有些淡淡的遗憾。
“世界模拟怎么可能又便宜又快还精准！”
顾星烟无奈地耸耸肩，双手一摊：“我已经钻研了很久，连位面联盟官方送的孤本都看过几份，才得出这么个折中的结果。
“现阶段，我只能先舍弃速度，保证精度和成本。”
“老板你是位面治理学专业的吗？”宾利好奇地歪了歪头。
顾星烟摇摇头：“不是。”
“那您可真厉害！”宾利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
“就算是位面治理学专业的人，都不一定能接触到虚拟游戏位面相关的知识呢。
“我都是因为家里的缘故，才知道一些。”
顾星烟心道，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宾利这个看着不受公司员工待见的纨绔太子爷，在这方面的了解，比炒面天王塞润妮缇要多很多。
“这种虚拟位面，一个稀少，”宾利竖起一根手指，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个被炒得很贵很贵，明明连低维位面都算不上，价格却跟中维位面差不多。”
“你说多少？”顾星烟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市场价要十几到三十几个亿呢。”
“哇！”顾星烟惊呼一声。
看来大多数人真的不考虑法拍位面，她才用三亿位面币捡了漏。
问题是，“拥有”还只是第一道门槛。
如何利用它来变现，才是最困难的。
“一般拥有这个位面的，都是顶级大公司。他们留着自己用，提升几个位面就能赚好多个亿，根本不会考虑出租给其他公司的。”
宾利咂咂嘴，似乎有些惋惜，“你之前搞位面杯的时候，业内好多人都说你是有钱任性，嘿，就是玩儿！”
顾星烟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是真的玩，我弄那么多不同的比赛场地设定，其实都是在练习和研究。”
宾利：“原来是这样！”
他挠挠头，还是真诚地给出建议：“不过老板，我觉得你要是想让这家店越来越好，甚至出名出圈，还是得多招几个专业的大牛，帮你继续改进技术。”
顾星烟认真点头：“我一定会的。”
聊了十几分钟，宾利瞅了眼加载进程，扁扁嘴。
“6个小时欸，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回头大家又说我下楼摸鱼。”
顾星烟想了想，“要不这样，你记着时间，六小时后再回来，我们放个牌子在你的位置上……
“或者你直接留个存储器给我，我帮你拷贝下来。”
“这个好！”宾利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银色存储器，递给顾星烟，然后转身就溜了，看来摸鱼时间超时不少。
不久后，非莱和比特并肩走进网吧，目光在各个机位上扫视。
他们只是来找顾星烟打招呼的，结果唠着唠着，也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虚拟游戏位面。
几百位面币试用下来，两人彻底被这项技术的魅力折服。
“太牛了！”非莱在屏幕上切换来切换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跟真的位面似的，但是超级快！”
“跟真实位面相比，的确节约时间，大大降低了试错成本！”
比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比我们预想的便宜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喜。
“办年卡！”非莱当机立断。
“必须的！”比特表示赞同。
两人刚开始接触这项技术，沉迷于虚拟世界的各种可能性，琢磨着各种以前敢想不敢做的操作。
反正他俩是自主创业，上面没有顶头上司，接下来的时间里，干脆把网吧当成了第二个办公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把其他人都当成了空气。
顾星烟闲了下来，溜达到柜台边。
“小雅，”顾星烟开口，“你刚才怎么一惊一乍的？”
“啊？”小雅一愣，随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客人一来，蹭的站起来，”顾星烟模仿着小雅刚才的动作，“然后那失望的眼神……”
小雅被逗得扑哧一笑，脸颊泛起红晕。
“老板，我……”小雅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没事没事，”顾星烟摆摆手，“就是好奇。”
小雅犹豫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
“这是……”顾星烟接过纸条，疑惑地看着小雅。
“是橙糖总监让我留意一个叫艾斯林的客人，把这个交给他。”
小雅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刚才以为是他来了，没想到两拨都是新客人。”
“对不起，老板，”小雅低下头，“我以后会表现得更稳重一点！”
“没事，这有什么好道歉的。”顾星烟笑了笑，目光落在纸条上。
纸条没有任何包装和遮掩，只是扫一眼，就能把上面的内容看完大半。
上面全是关于如何在位面联盟打工的经验。
估计小雅在空闲的时候已经通读了好几遍，所以她觉得交给顾星烟看并不算什么。
顾星烟仔细又看了两眼。
准确来说，是大学生如何在不影响学业的情况下，半工半读，而且工资不低，还不会遇到骗子。
真是个温柔善良的小猫。
顾星烟心中感慨。
其实那一天，她已经从只言片语里猜测出了什么，再联想到橙糖的出身，她很能理解橙糖为什么想帮助一个陌生人。
不过，学生再穷，为什么会沦落到典当重要之物的地步呢？
那孩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顾星烟正想着，非莱超级激动地跟比特争辩着什么。
这哥俩偶尔吵吵算是家常便饭。
不过顾星烟正在想事情，不禁联想到当初非莱和比特在典当行里争吵的情形。
她悚然一惊，难道那孩子也遇到诈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