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篇报道,达官贵人贩夫走卒俱缸客、炒股蔚然成风为题,讲述股民漠视股市陷阱疯狂炒作的情形:大市向好,就算垃圾股都会起(升),咸鱼亦会翻生(重生),随便买一只股票,都有钱揾(赚),而且是免浆熨式(很容易)的朝种树、晚板(早上买入、下午卖出)……故近来读者已不再问及公司的发展情况,更不理会是否有派息或送红股。总之,已不再关心个别股票的表现问题了。大有只想到大市畅好,便成个身瞓落去都唔怕(什么都不怕地全情炒作)的情况。”
顾雅螺看他的神色反应断然道,“二舅舅这则评论是您写的,投稿报社的吧!”
“嗯!”陆江帆垂头丧气道,“这就如狼来了似的,可惜没人相信……金钱的强大吸引力使很多投资者忘记了股票市场的陷阱,并过分乐观地相信‘前景一片大好、股市长升长有’,因而将‘股市可升也可跌’的忠告抛诸脑后。”
顾雅螺叹息道,“事实上人们都有从众心理,正如现在不计成本的买,到那时是不计成本的卖。现在还是落袋为安的好。”
顾雅螺放下报纸,眼眸滴溜溜一转道,“二舅舅,股票不是涨才赚钱啊!”
“你是说:卖空!”陆江帆眼睛一亮道,“ok,我明白了。”
“好了,正事说完了,我们来聊聊私事。”顾雅螺认真地说道。
“私事?”陆江帆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三哥。”顾雅螺吐出两个字道,接着又道,“您不觉得,他也如烤肉摊上的那些狂热的股民一般。不能理性的分析现在的股票市场了。”
“你也注意到了。”陆江帆叹息道,“我现在在犹豫,是看着他去撞南墙呢?还是拉他一把。”
“破鼓还要重锤敲!”顾雅螺给他建议道,话落挑眉看向他。
陆江帆握了握手,“爱之深,责之切。”得好好给那家伙谈谈人生。
顾雅螺离开后陆江帆进了房间,坐在床上闷不吭声的。
“老公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陈安妮坐在床上靠近他道。
晃过神儿来的陆江帆摆手道。“哦!没什么?”心里想着如果减持股票的话。那么?“对了,皓杉妈,明天把家里人的身份证和个人资料收集一下我有用。”
“怎么又要开户啊!”陈安妮问道。随即应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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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圣诞又临近新年陆江帆不愿意破坏家里过节的气氛,加上时刻关注着陆皓杉的交易记录,所以没有动作。
“叮叮当当……”陆江帆推开茶餐厅的玻璃门。走了进去道,“妈。我回来了。”
“辛苦你,去跟你爸……?”江惠芬一抬头看向他,吃惊地说道。“江帆你遭抢劫了,怎么这么狼狈。”
“他爸。咱家江帆被抢了。”江惠芬高声喊道。
“不是,妈,我没有遭抢劫。”陆江帆摆着手赶紧辩解道。
好在现在茶餐厅已经打烊了。烧烤摊正准备开张,食客还不是很多。
江惠芬一嗓子。把后厨的人,呼啦啦全部给叫了出来。
陆江帆哭笑不得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有遭劫,真的。”
“那怎么回事?”陆忠福问道。
“还不是股市太疯狂了,港英政府为了冷却股市,因为没有确切的法律法规,赋予权力进行干预。所以以《消防条例》为名,派消防员把守交易所的大门。你们也知道,该行属旧式楼宇,消防设备并不符合规格。劳师动众地出动消防处并勒令交易所‘疏散人潮’的滑稽举动。”陆江帆真是无语了,“这就是股民和消防员发生摩擦,我只不过倒霉被殃及池鱼啦。”
“那你可得小心了。”江惠芬担心道,“那些人都疯了,你爸在茶餐厅也说过:没有只升不跌,可是简直是对牛弹琴,急红眼了,说你爸妨碍他们发财,难怪一辈子只经营这家破餐厅。”她垂着胸道,“真是气死我了。”
“下午差点儿跟爷爷打起来。真是灵顽不灵。”陆皓儿彻底的无语了。
陆皓舞激烈道,“管他们死活,贪字变成贫,都怪他们太贪心了。”
“哎!都是小市民的血汗钱,说不说在我们,听最好了。”陆忠福叹息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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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摊子后天台上,陆江帆和陆皓杉父子俩也在进行一场不愉快的谈话。
起因是陆皓杉要买进股票,而作为经纪人陆江帆竟然擅自的卖出了股票!
这不陆皓杉得到消息后,怒气冲冲的来质问了。
陆江帆盘膝坐在垫子上,修长的手端着咖啡轻抿一口,云淡风轻地说道,“你是学金融出身的,怎么跟交易所大门外的那些无知股民一样,不知道换股,派息,拆息为何物啊~!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怎么还去追涨置地。”
“爸,我怎么会不知道?”陆皓杉耐着性子说道,“置地玩儿的把戏不就是用少量的资金,推高股价。我只要在大跌前抽身就好了。就拿置地来说吧!年底,轻易的拿下了牛奶百分之八十的股权后,宣布将股份一股送五股的计划。
以一百元计算,一送五后股价在除净后便在二十元以下,爸我又不是新股民,不清楚怎么回事,看到股价突然又回到二十元一下,变认为有利可图。争相入市吸纳,结果股价再度大幅上升,我又赚了一笔。且怡置系占股市比重极高,置地股价上升的同时,结果恒生指数也天天创新高。再加上外资,大戶推波助澜,使恒指轻易夸过了千点大关,一路急升。
股数也变大,而股值其实是没变的,但送出的紅股未能即时买卖,使货源变相减少,大戶便可用小量資金推高股价而达到目的,庄家大户惯用的手法,怎么会逃得出过我的火眼金睛呢!”陆皓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哎哟!失敬!失敬,看不出咱家出了个股神耶!”陆江帆看着闻言还笑眯眯的陆皓杉,脸色一变,这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上,“火眼金睛,我去你的火眼金睛?”陆江帆戳着他的脑袋道,“你怎么玩儿的过那些庄家呢!置地的市盈率现在高达200多倍。从置地的管理层来看,他们可以用如此高市盈率来收购牛奶公司,是非常成功的,这是市场给予置地的经济专利。反观那些牛奶的股东拿着牛奶公司的股票去换取置地的股票,需时数十天,结果在除净后,置地的股价创下历史高位时,牛奶股东根本无法取得置地股票出售,置地的股东则因一送五,手上只持有一股旧股,那5股新股亦要等上数十天才收到。只能出售六分之一的持有量,当新股到手时,置地股价已大幅回落,且一跌不可收拾,这游戏不用我教你吧!”
陆皓杉硬着头皮道,“那个不会后天就跌吧!”底气明显的不足。
“股票市场瞬息万变,涨跌只在一线之间,你真以为可以赚到最后一个铜板。”陆江帆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记住,永远别赚最后于一个铜板!小子,这世上聪明人多的是。”
接着陆江帆敲着他的脑袋道,“臭小子,真以为自己脑子好,你比那些天才还好不成,美国的r是投机历史上最有名的天才,靠1929年股灾赚了2000多万。此人从小就有天赋,最初入市不过区区几百美元。但是他最终破产自杀了。
江恩?威廉-美国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投机家,创了连续几十次盈利的纪录。据说曾赚了上千万,最终死的时候只留下10万的遗产。
二十世纪最为著名的经济学家--凯恩斯,也在此次危机中几近破产。像其他人一样,凯恩斯也没有预料到1929年大崩盘,而且还低估了这次危机对美国和世界经济的影响。凯恩斯积累的财富在1929年崩盘时受到重创,几乎变得两手空空。后来凭借着敏锐的判断力,到1936年的时候,才靠投资股市把财富又增长到了五十万英镑以上。但是在1938年的熊市中,他的资金又缩水了62%。一直到他1946年去世,1929年的崩盘都是他心理上抹不掉的阴影。你比之他们还要厉害吗?”
“还有你手上的那个香江天线卖完了没。”陆江帆特的地问道。
“在二十五的时候,我已经全部卖完了。”陆皓杉接着又道,“它那种在大厦顶层竖根铁线也能接受电视信号,真是开国际玩笑。就这种垃圾股,居然也被股民疯狂的追捧,涨了三十多倍!”嗤笑一声又道,“就像展硕说的,我们的小二哥都比香江天线强,我们的技术含量不高,但我们有市场占有率。我看那只股票,停牌是迟早的事。”
香江天线的股票招股书上已写明未开展业务,纯为集资研发家家户户都有安装的电视天线,仍有大批股民自投罗网。上市后股价短短几个星期由1元炒至30元。
“臭小子,还算你有脑子,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陷入人人皆股的大时代,但若大家只是跟风炒卖,无视上市企业的基本因素,投资便变成跟赌博没有分别的零和游戏。”陆江帆一巴掌又拍在他的脑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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