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舟摆摆手道,“我不渴。”接着他的话茬道,“你想想看,一上午看到多少人啊!到最后我也觉得累了。”不好意思笑道,“虽然对那些宾客来说,是很不好意思,你外公、外婆,大舅妈,一定都累坏了。”
“不知道他们到了没?”陆江舟喃喃自语道。
“到巴黎,这里的时间要到明天早上了。”路西菲尔说道。
“啊!那洞房花烛夜岂不是要在飞机上度过了。”陆江舟哭笑不得道,“应该坐明天的飞机去,错过了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真是遗憾。”
“呵呵……”路西菲尔抿嘴笑了起来。
“晚餐我们叫外卖好了,到现在做饭的都没有起来。”陆江舟看着毫无动静的朱翠筠道,“把其他几家都算上,先打电话问问他们做饭了没。”
“这样也好,都太累了。”路西菲尔赞成道,说着拿起听筒道,“大舅舅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陆江舟笑道。
“那好!”路西菲尔拨出几个电话,得到了结论,“都懒得没做饭呢?”又拨通了餐馆的电话,快速的叫了外卖。
顾雅螺端着切好的西瓜过来,“来吃西瓜,解解暑。”做在路西菲尔身边,用叉子插上西瓜,递给了路西菲尔,“给!”
路西菲尔顺手接过来,“嗯!这西瓜又沙又甜!好吃。”
“螺儿挑的西瓜就是好吃。”陆露真诚的说道,“比爸买的好吃,螺儿你怎么挑西瓜的。”
“就那么挑的。”顾雅螺干巴巴地说道,那要怎么说,难道告诉她自己第六感强烈。自然挑的就是最新鲜的最好吃的。
“好像螺儿送来的水果和好吃的,这味道就是和我们买的不一样。”陆皓儿砸吧了下嘴道。
“那当然了,不然怎么号称全港最好吃的。”路西菲尔笑道。
说话当中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外卖也送来了,大家围在一起吃完晚餐,就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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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星期六。陆江船打着哈气朝大部队走来。
“小叔。晚上睡的好吗?”陆皓杉看着他问道。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困。”陆江船睡意朦胧地说道,“这鬼天气。太阳还没出来呢?就这么的热。”
“幸好今天是星期六,不用出去上班。”陆江帆说道。
“对,没错。”陆江舟点头道。
“有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应该到了吧!”陆江船看着大哥问道。
“看时间差不多了。”路西菲尔抬起手腕看了下表道。
“刚刚打来的。说平安到达了!刚进酒店。”陆江舟说道。
陆江船贼兮兮地说道,“晚上办事没问题吧!”
陆江舟一愣。随即笑道,“你这个小叔,孩子们都在呢?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哎呀!路西菲尔和皓杉都是结过婚的老男人了吗?”陆江船言外之意没关系的,大家都是男人嘛!
“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在飞机上办什么事!”陆江舟笑着说道,细若蚊声地又道,“应该没问题吧!”
“都来了。我们走吧!”陆忠福朝他们招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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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汉妮和陆皓逸二人是一路是睡到法国的,下了飞机就坐着计程车先去了酒店。没办法天还没亮呢?三更半夜不要打搅人家,所以两人在酒店修整一下,天一亮,钟汉妮就拉着他兴冲冲地去找父亲,想给他一个惊喜。
会客室内,钟汉妮非常孺慕贪恋的看着记忆中的钟爸爸,只是岁月终究留下了痕迹。
然而惊喜变成了惊吓,看着一个和汉妮年龄差不多女人穿着睡衣,叫汉妮爸爸老公、亲爱的……原来汉妮的爸爸又再婚了。
“爸,为什么?那个阿姨很好啊!”钟汉妮不解地看着钟爸道。
“那个,我失陪一下。”陆皓逸不好意思地站起来道,听长辈的情事,好像不太好!
“别走!”钟汉妮飞快地拉着陆皓逸地手道,浑身下上颤抖着。
钟爸倒是很坦然,看着陆皓逸道,“你坐下吧!听听也没什么?”
在国外这么多年,钟爸生活习性上沾染了西方的几分坦率,“妮妮应该知道我和你妈是因为什么离婚的吧!”
“知道,妈妈忙于生意,您怀疑妈妈在外面有人。”钟汉妮不客气地又道,“当然最主要的是爸爸受不了女强男弱,自尊心严重受到了伤害。”
钟爸苦笑一声道,“你还真是坦白。”
钟爸娓娓道来道,“第二次结婚,我已经30岁了。也许世界上真有因果报应这一说,这次造成离婚的人不是我,而是她。令人悲伤的是,她得了和我一样的心病。
和她结婚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贸易公司,汉妮知道我原来在海关工作,所以对这块非常的熟悉。现在业务比较稳定了,我算做一行相对早的,那时候贸易司还不像现在这么满街都是。我过上了你妈那种四处跑销路的日子。从我自己给自己发工资那天起,我算彻底理解了你妈,理解了你妈为什么动不动就喝酒、24小时都接电话,谁家的事儿都往前冲……我都理解了,你要是想从人家手里挣钱,你就要有这样一种死不要脸、无孔不入的精神。”
钟汉妮闻言这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为自己的妈妈不值!
陆皓逸抓着她的手不停安抚着钟汉妮,钟汉妮仿佛无所觉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钟爸仿佛陷入自己的回忆,没有看见钟汉妮情绪不对,“钱挣的多了,有时候我带回家的钱交给你阿姨,她随手就往我家床垫子下面一塞,越塞越多,我们俩开玩笑说,睡在钱上面,心里真踏实。她其实不踏实。她是一个特别纯情的人,也可以说不是很懂得人情世故,从小顺利,被家里人惯着,恋爱也没怎么谈过,又遇见我这么一个离婚半中年男人,死宠着她,她就更加任性。有时候躺在钱上面,她也问我,你不会为了钱跟人家有钱女人怎么样吧?你们那么多客户都是女人当家……我说我好像不至于,要那样不如干脆直接干‘那一行’呢,直来直去比曲意逢迎要省事。她说,那你每天接触那么多人,你不会爱上某个女强人吧?她一说这些话我就安慰她,我想那些安慰的话,所有的好丈夫都会对妻子说,除非他不爱她了。但是我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心里不踏实。
有一件事刺激了她,怪我,真的怪我。她现在已经结婚好几年了,生了一个儿子,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像当年我们婚姻的最后阶段那样神经质、缺少安全感,如果还有一点那种心态,都是我的错,我都觉得愧疚。我们俩也是因为我喝多了,喝多了没回家,也没告诉她,于是找了家旅店休息。第二天早晨醒过来,我发现call机上全是信息,都是她一个人的。我往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打她的call机,响了半天,居然是你爷爷回的,对我破口大骂,说在我办公室呢,你阿姨天不亮就把大家伙儿都叫醒了,现在全家在我办公室集合呢,她接不了电话,哭了半夜,现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用一个半小时赶到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后我被那个场面弄得哭笑不得。你阿姨躺在沙发上,枕着我弟妹的腿,你爷爷、奶奶也都在呢。她一看见我,一下子就爬起来扑过来,号啕大哭。我特别尴尬。接下来是批判大会,大家七嘴八舌说我老婆吓坏了,以为我出车祸了。怎么不盼我点儿好啊?
安抚了大家伙儿,一个个送走,我带她回家。她一路上就是哭。我也觉得很愧疚。那天我没上班,脑袋也晕乎乎的,我说睡觉吧,睡醒了带她出去吃饭赔不是。那天我们谁也没睡觉,你阿姨一边哭一边审问我,到底跟什么人在一起。我如实汇报了,她不相信。就是从这天开始的,我们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她不定时、不定点、无预告、无先兆地动不动突然袭击我一次,逼着我把那天的事情重新回顾一遍。我知道她病了,因为我一下子想起了我和你妈离婚前的那段时间,那年那月,我对我妈,就是这么一种病态。我知道你阿姨会特别难过,每次问我,都是在折磨她自己,每次问的结果,都会产生新的疑问,每一次的疑问联系在一起,都让她觉得她想象中最恶心的事情都是真的……任凭我说什么,任凭我怎么强调我们好几年的夫妻感情,任凭我怎么给她讲相互信任之类的道理,都没有用,什么都不能阻止她无边无际细想下去!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也忍受不了了。我给她讲了我的第一次婚姻为什么解体,我告诉她,我的现在可能就是我前妻的从前,我没脸面对你妈,所以挣钱后,全家都移民过来了。而她正在重复我所经历的一切,现在我好了,但是我永远失去了婚姻,我希望她也能好,我们一起来保护我们的家庭。
但是我失败了。她在听完了我的婚姻故事之后的第三个星期,提出来离婚。她特别平静,她说,她实在受不了了,也许是冤枉我了,也知道应该信任我,但是她做不到,好多个夜里,她低着头看我睡着了,想起这些事情,恨不能马上杀了我。她说。离婚吧,我要疯了,也会伤害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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