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还表现出一副很尊重她的模样,还问她要不要圆房,这会子竟又开始说些浑话,看来他的询问只是一种客套,他根本就没打算今晚放过她。
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兰容对黎云枫的印象便是油嘴滑舌,不值得信任。
可她已经拜了堂,不管这个男人是什么德性,她都得圆房,这是她躲不掉的。
为免黎云枫又疑神疑鬼,兰容没再反驳,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他的柔唇再次贴覆,撩拨着她的耳,再从脸颊慢慢掠过,移至唇畔停下,微侧首的一瞬间,四唇相贴,兰容紧张到手指抓扯着他的里衣,情绪失控之时,她一不小心就将他的里衣自肩膀上给扯了下来!
黎云枫穿着衣裳时瞧着身板挺薄的,没想到他的身上竟然有肌肉!那起伏有致的线条彰显着力量感,只一眼,兰容便觉面色发烫,窘迫的移开了视线。
黎云枫勾唇坏笑,“看来爱妃迫不及待啊!倒是小王矜持了。”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兰容的脸都快红若石榴,让人忍不住想吆一口,黎云枫再不逗她,直接抬起长指探至她后颈,顺势一扯,扯开了抹腹带子,雪白的兔儿蓦地跳了出来,黎云枫直觉一阵燥热,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掌,去感受仙子的小白兔是怎样的柔软……
迷醉的兰容不由感慨,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会了!既有耐心,又有技巧,这真的只是他从书中学来的吗?大约是从女人那儿学来的吧?否则他又怎会如此有经验?
可即使他有过女人,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与黎云枫本就没有感情,只是两国联姻,他这个质子只是没了参与政事的权利,纳妾的资格他还是有的。
反正他也不是她心仪的男人,他是否纳妾,她不会去管,只要他别宠妾灭妻即可。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兰容忽然觉得自己很矛盾。
她与瑾娴关系好,便由衷的希望瑾娴过得好,哪怕瑾娴是妾室,她也偏向瑾娴。但当她是妻子的身份时,她又害怕妾室会得寸进尺。
自古以来,这妻妾总是纷争不断,实则矛盾的根源还是在于男人,他们娶妻纳妾,才会闹出这诸多恩怨,倘若日后出台一个男人不准纳妾的律法,那么妻子不必担心,其他女子也不必去做妾,与人争抢。
可男人本就是自私的啊!有了权势便想要酒色财气,他们怎会不纳妾呢?
兰容暗叹自个儿想太多,在这不公的世道上,女人的命运很难改变,妻与妾,也论不出个谁对谁错,但看本心吧!
瑾娴虽是妾室,却从无害人之心,只是荣王偏宠她,才会给她招惹诸多祸端。兰容深知她是无辜的,所以才会更加心疼瑾娴。
而江心月虽是正室,却屡次因为嫉妒之心而暗中谋害瑾娴,事发之后,她拒不承认,让下人去背锅。
哪怕她的身份名正言顺,可她的心却是肮脏的,是以兰容才会与江心月渐行渐远,心中不再认可这个嫂子。
如今的兰容成了别人的妻子,往后黎云枫若是纳妾,只要妾室安分守己,哪怕黎云枫很宠爱那个妾室,甚至不愿来她屋里,她也不会因此而嫉恨,因为她不爱他。
即便妾室不安分,她也只会公开处置,绝不会用卑劣的手段暗中害人。
这一夜,有太多的念头在她心中冒出,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加之她有些认床,换了新帐她很不习惯,直至天快亮时,她实在困得厉害,这才沉沉睡去。
反观黎云枫,神清气爽,第二日如常醒来,丫鬟备好热水,准备进来给两位主子洗漱,黎云枫却道:
“郡主昨日受累了,让她多睡儿,不必去唤。”
丫鬟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由红了脸,她们虽年轻不知事,却也听嬷嬷说过几嘴,晓得洞房时女人受累指的是什么。
黎云枫并未在意她们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他是想着,他若在此洗漱,嘈杂的声音肯定会吵醒她,是以只着里衣的黎云枫去了别的房间,丫鬟们则将衣物和热水都端过去,到那边侍奉七王子。
待兰容睡醒后,看了看漏刻,居然已经将近午时了!
兰容迷糊的揉了揉眼,“怎的没人唤我起来啊?”
丫鬟回道:“殿下说您昨夜很辛苦,几乎一夜没睡,特地吩咐奴婢不要打搅您。”
说话间,丫鬟面闪红晕,似乎很羞怯,估摸着这小丫头是在胡思乱想吧?
兰容暗嗤这个黎云枫,居然什么话都往外说,她没睡可不是辛苦,只是认床而已,没得让人以为他很厉害,折腾了她一夜呢!
兰容想解释来着,可她再怎么大大咧咧,一面对这种事,终归还是会有些害羞的,有些事越描越黑,兴许丫鬟们又会曲解她的意思,她干脆什么都不说,起身更衣。
尽管黎云枫没再追究明兆送礼之事,但兰容心里仍旧不安,如若宝樱知情还好,万一不知情,日后宝樱发现珊瑚树没了,岂不是要闹矛盾?
可她又不可能去见明兆,思虑再三,兰容只能找瑾娴帮忙。
然而她是新婚,不能出府,只能等回门那日见到瑾娴再说。
殊不知,瑾娴都不敢再去参加宴席了,昨日宴席结束,回府的路上,江心月一上马车就开始告状,说瑾娴不懂规矩,当众下她的脸面,让章彦成评理。
她还没来得及讲明来龙去脉,就被章彦成冷声打断,
“评什么理?你表妹当众挑事,说什么嫡子庶子,而你竟然不出言阻止,默许她胡说八道,丢尽了荣王府的脸面,是她有理,还是你有理?”
仔细一回想,江心月总觉得不对劲,宴席之上,她一直与徐瑾娴在一间屋子,宴散后便与章彦成汇合,按理来说,徐瑾娴应该没有机会跟章彦成讲这件事的吧?那么章彦成为何会晓得前因后果?
“王爷你怎会知晓此事?”
章彦成正是担心江心月又会闹什么幺蛾子,所以才会安排人守在那间厢房的门外。
原本他还想着自个儿可能多虑了,那么多宾客在场,江心月终归会顾忌王府颜面,应该不至于乱来吧?
事实证明,他没有多虑,江心月她只顾自己的心情和面子,根本不会考虑别人,
“本王若不知晓,你又该给瑾娴泼脏水了!她虽是你表妹,却也代表着你,她算什么东西,竟敢嘲讽本王的女人,还公然顶撞启国公主!简直目中无人,狂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