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原主的话,即便不能做正妃,可她深爱着章彦安,大约也愿意做他的妾室吧?但是瑾娴想法不同,
“在世人眼里,我自小长在乡野,即便是徐宏的女儿,却也没有受过良好的培育,配不上二皇子,做不了他的正妻,顶多只能做妾。
若我有选择的余地,肯定不想给人做妾,不论是哪位皇子,我都不愿意。但是皇上已经赐了婚,那么所有的假设都是不成立的。”
听到此处,章彦成已然明了,“所以你只是被迫入府,眼下的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你觉得很无趣?”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敏感,瑾娴不答反问,“王爷不也是被迫纳我为妾吗?您应该深有感触。”
“本王先问,你先答。”现下他只想知晓她的心意,再决定自己要不要说实话。
心知章彦成不好骗,是以大多时候,瑾娴都选择说实话,撒谎费神还冒险,并非明智之举,
“其实不只圣旨,这世上还有很多我们不得不去做的事,我和你都躲不过。当命运无法违抗时,怨天尤人是无用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苦中寻乐。最初入王府时,我的确心情不好,因为王爷冷落我,其他侍妾针对我,我的日子不好过,心情自然低落。
可是后来,阴差阳错,王爷与我渐渐熟识,相处之后,我发现王爷虽然强势霸道,但为人还是很正直的,大多时候,您都是讲理的,尽管我只是侍妾,但若我受了委屈,您也会为我讨回公道。
王妃罚跪时,是你极力护着我,还有上回林姑娘的事,您并未因为她是未来皇子妃就偏向她,依旧秉公处理,而章彦安却颠倒黑白,为林姑娘求情,那一刻,我心底无比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跟着章彦安,否则我怕是整日受气,郁郁而终。”
当时章彦成之所以针对林琼芳,私心里是想闹一闹,拆散林琼芳和章彦安,只可惜章彦安太重利,并未考虑瑾娴的感受,章彦成的目的也就没达成。
没想到他的心机之举居然会给瑾娴带来如此深刻的触动,章彦成忽然有些心虚,莫名觉得对不住瑾娴。
但既然她这么认为,章彦成也不拆穿,至少能给她留一个好印象。
事实上瑾娴清楚的知道,当日在徐宅,章彦成之所以为她打抱不平,肯定有他的目的,而不是单纯为她出气,今儿个她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找个理由,让章彦成相信她早已对章彦安死了心。
她的这番说辞真实且诚挚,章彦成听着顺耳顺心,也就没再追究,而她反过来追问,“那王爷呢?纳我为妾,可有后悔?”
凝着她默然片刻,章彦成点了点头,“的确后悔。”
瑾娴一听这话,红唇一撇,娇声轻哼,“王爷还真实诚啊!居然都不肯说句好听话哄哄我。您若讨厌我,大可随便找个理由将我赶走,没必要留着我,惹您心烦。”
章彦成故意只将话说一半,等她误会之后,这才抬手揽住她,柔声解释,“本王后悔冷落你一个多月,没有早些来织云阁。”
他若是来得太早,瑾娴尚未穿书,他所见到的人应该是原主,原主只钟情于章彦安,并不喜欢荣王,很可能会违逆他,惹他发火。
等到瑾娴再穿书后,这一堆烂摊子更难收拾,她再想讨好荣王,可就难了。
这般算来,他没提前过来,也算是好事一桩,也许很多事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正应了那句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不过这些皆是属于瑾娴的秘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假装自己就是原主。
陷入沉思的她并未吭声,章彦成便以为她又生气了,“怎的?你还记仇呢?”
闲来无事,瑾娴故意找茬儿,“是我说了你怎的不哄我,你才这么说的,可见那根本就不是你的真心话。”
“本王不屑于骗女人,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不会对你撒谎。”
他义正言辞的解释,瑾娴暗叹直男的思维就是不一样,“王爷哄起人来,语气也是这么的僵硬,一点儿都不软。”
“本王不能软,就得应一些,才能让你感受到愉悦。”
迎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愣了片刻的神,瑾娴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些什么,当即红了脸,嗔他一眼,“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你最近怎的学坏了?”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是你教的荤话。”
瑾娴大呼冤枉,“瞧瞧,又赖上我了,你自个儿心思不正,可别把责任往我这儿推。”
“本王若在帐中做正人君子,你怕不是该哭了。”说话间,章彦成翻了个身,覆于她上方,凝着她的双眸,未等她反应过来,便俯首噙住她的唇瓣,拇指轻抚着她的香腮,辗转深吻。
他的指节缓缓滑动,落在雪域峰峦上,覆指丈量,细细的感受着那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千变万化。
当他的唇瓣移至她颈间时,瑾娴的气息逐渐凌乱,他使坏,她也不罢休,故意在他颈间种下一颗小草莓。
她总是这般大胆,章彦成已然逐渐习惯,并不会觉得意外,甚至还有一丝期盼,期盼着她在他怀中放肆,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大胆到什么地步!
每回亲热过后,他都会主动伸出胳膊,让她枕着,瑾娴顺势倚在他肩侧,闭眸轻哼着,那娇气的声音似撒娇一般,甜到他心坎儿里。
打从正月初一开始,两人和好后,他便一直宿在织云阁,连宿了六天,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情形。
去年没吵架之前,他来得勤,但中间也会隔几日,这回连宿六日,可他居然没有厌烦,每一晚对他而言都是新鲜而有趣的。
瑾娴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问了句,“王爷日日交功课,真的不会累吗?”
“你这是在怀疑本王的能力?看来我得继续证明。”
他作势要翻身,瑾娴吓得赶忙紧搂住他,不许他再继续,“我可没那个意思,只是心疼王爷,怕王爷受累而已。”
她机智的换了一种说辞,章彦成这才收了手,道明他的心意,“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本王自当勤勉。”
瑾娴介意的只是避子汤,“只要不喝药,孩子的事我倒是不着急,早晚都可以,我是担心你每晚行乐,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