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妃也希望荣王有分寸,不要做出违背祖宗规矩的事来,徐瑾娴若只是个侍妾,对她没什么威胁,她自当善待于她,一旦她真的成了侧妃,与之同位,那李侧妃绝不会心慈手软!
“到时再说吧!但愿老天有眼,不要断我的前程!”
清辉阁内气氛肃凝,离了清辉阁之后,章彦成只觉呼吸都变得顺畅。
这会子瑾娴应该在听雪阁,他也就没去织云阁,而是回了琅华院。
原本他只是假装有事,但当他回到琅华院后,还真有人来找他,来者正是明兆!
进门后的明兆一脸欣喜,未等下人们上茶,他便将其屏退,让他们都出去,暂时不要进来。
章彦成自书桌前起身,行至他身畔坐下,“什么事儿,如此神秘?”
明兆微侧身,凑近他压低了声道:“先前你不是交代我查一查太子的把柄吗?我找了个跟太子走得近的官员,让一个青楼女子接近他的儿子,暗查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此人的把柄!”
章彦成墨瞳微亮,眸中难掩期待,“哦?什么把柄?”
明兆悄声道:“那萧大人是个谨慎的,可他的儿子萧二少却是个好色之徒,时常留恋烟花之地。对于这样的男人,如若是主动勾引的女人,他肯定没有多大兴致,所以我故意安排了一个孤高清傲,肤白貌美的女子,名唤绣芝,他足足讨好了一个月,才将绣芝追到手。
此后他便视若珍宝,甚至还为绣芝赎了身,但他父亲管得严,不许他将青楼女子带回家,就连做妾也不成,于是他将绣芝安置在别院里,做了个外室。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外室见不得光,他只能悄悄的去见,许是因为这个,他对绣芝越发上心,绣芝则故意跟他闹别扭,说是不愿一辈子藏掖着,想离开都城,萧二少为了哄她开心,遂将她扮作男装,假装是他的随从,带她回了家。
他为了炫耀,带绣芝去看家里的奇珍异宝,绣芝在他家发现了一物----景泰蓝花瓶!”
听到此处,章彦成神情凝肃,“景泰蓝?那可是皇室御用之物,只有宫里才能用,即便是其他宗室皇亲,除却皇帝赏赐之外,一律不得擅用!萧家怎会有景泰蓝?”
这也正是明兆所奇怪的一点,“皇上可从未给萧大人赏过景泰蓝,萧家有此物,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从宫里偷的,要么就是旁人送的,三哥,你说……会不会是太子送给萧大人的?”
章彦成略一深思,只觉此事非同小可,“萧大人是步军统领,掌管都城兵马,如若真是太子给他送的景泰蓝,父皇若是知晓,定会认为太子别有目的!”
“可眼下还不确定这景泰蓝的来历,绣芝也不敢问太多,以免萧二少起疑。”
为免打草惊蛇,章彦成特地嘱咐,“暂时莫让她再深究,接下来的事,由我们来调查。”
明兆适时提醒,“你也不能上折子!万一真的是太子,皇上可能会认为你想扳倒太子,才会故意参他。”
这一点,章彦成亦有考量,“自然不能由我出面,此事得由御史出面,让御史弹劾萧大人,就说他收受贿赂,如此一来,父皇自然会查他,到时景泰蓝一事便会公诸于众,那么背后之人也就会被揪出来。”
明兆权衡过后,觉得此法可行,“三哥好主意!监督弹劾百官是御史的职责,由御史来参萧大人,最为合理,皇上才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主意是有了,如何操办却是个问题,“但这消息该如何透露给御史?这是个问题,可不能让人把咱们给卖了。”
“这事儿简单,由我来安排,保管不会让你牵连其中。”明兆的门道儿可多着呢!他办事,章彦成十分放心,
“好,那就有劳你了。”
随后章彦成命人备下酒菜,留明兆在此用膳。
席间明兆想起一事,询问堂兄的意见,“兰容生辰将至,我想给她备份礼,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前些日子我在酒楼碰见七王子,七王子也知晓兰容的生辰,听他的意思,他也打算给兰容送贺礼,很可能会亲自前往怡郡王府,你若是同去,可能会撞见他。”
章彦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明兆却是无所畏惧,“那又如何?他又不晓得我跟兰容的事。”
“都城之中谁不晓得兰容心属于你?”道罢章彦成又觉不妥,遂又改口,
“当然了,那只是曾经,现下她已与你划清界限,可即便如此,应该也会有风声传至七王子耳中。我猜他早已有所耳闻,但又没理由计较,你们不见面则罢,一旦那日你也去,让他瞧见,他很可能会起疑。”
这事儿明兆计划了很久,他不想因为一个七王子打乱自己的计划,“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只是送礼,又没有别的意思。”
“你这么认为,七王子可不这么认为,需知男人都是很小气的,最容易胡思乱想,你若出现在兰容的生辰宴上,指不定七王子会记恨在心,往后等兰容嫁过去之后,很可能会借着此事为难她,你这不是给她添麻烦吗?”
“没那么严重吧?我是想着,明年她可能就要嫁人了,今年可能是她出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所以才想借这个机会见见她。”
“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明兆一再辩解,章彦成看他态度坚决,也就没再继续劝阻,“罢了!后果我跟你说了,你自个儿掂量,你若真想去,我也不拦你。”
至于景泰蓝一事,章彦成心知此事急不得,但他还是希望明兆能快些办妥此事,唯有抓到太子的把柄,才有推倒他的可能!
晌午章彦成陪明兆用膳,下午他又去了一趟工部和户部,督促修堤拨款一事,到得晚上,他才忙完,回往织云阁。
彼时瑾娴已入帐,侧身倚在帐中,她黛眉悠远,双眸阖闭,手中还松松的握着一本书,许是看书看得困了,就这么睡着了。
初夏的天开始有了燥意,她只盖了薄薄的蚕丝被,斜搭在腹部。
这样的姿态使得玲珑曲线尽显,章彦成只看了一眼,便觉浑身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