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的鹿眼眨啊眨,思量许久才悠悠开口,“比如……你的大掌,握着我的手,我就觉得很安心。”
这个答案,他不甚满意,“仅仅只是手大?”
“那还有什么?”
她话说一半,不肯再继续说下去,章彦成心里便似被挠了一般,“这得问你了,是你自个儿说喜欢大的,我哪儿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瑾娴一脸纯洁地道:“我指的就是你的手啊!你瞎想些什么呢?”
“看来我得亲自让你感受一番,我身上哪里更大……”
她这张小嘴儿总是那么犟,不肯说一些他爱听的话,今日是个好机会,章彦成必得好好惩罚她,以振夫纲!
他缓缓靠近她的唇,垂眸凝着那抹红润,就在瑾娴期待着他的靠近时,他却移至左侧,冷不防的噙住她的耳珠。
除却唇瓣之外,那也是她最易动杂念的一点,瑾娴不自觉的轻咛出声,她缓缓的闭上了眸子,纤细的指节穿梭在他的墨发间,两人的气息缠连在一起,低哑娇媚,听起来格外惑人。
按理说,许久未亲近,他应该很急切才对,偏他很有耐心的挑撩她许久,仍未进正题。
瑾娴的忍耐是有限的,她再也承受不住,娇声在他耳畔诉说着她的念想,“你怎的还不开始呀?”
“这不已经开始了吗?”
瑾娴羞声提醒,“可这只是前戏呀!”
章彦成勾唇坏笑,“怎样才算真正的开始?你且告诉我。”
瑾娴美眸微嗔,拉长的尾音溢出一声娇哼,“你懂的,何必来问我?”
“互相探讨,我才能让你更快乐。”
“就是……”话到嘴边,瑾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太直白的话她说不出来,以致于她犹豫半晌,脸颊越发绯红,
“就是这样那样嘛!”
“太含蓄,听不懂。”
他在这个时候追问,那可真是坏心思了!偏她已然生了念想,难以忍受,只好如他所愿,“就是你那条小龙呗!”
想了想,她又纠正道:“不对,这会子可能已经变成大龙了。”
只这两个字,便令人浮想联翩,“你怎知它大小?”
“猜的呗!都亲热那么久了,它若还未变化,那岂不是坏掉了?”
坏掉那是不可能的,“不如你亲自来丈量一下,看它到底有多长。”
说话间,章彦成拉住她的手腕,引导着她往里探去,她却不配合,换着花样的哄道:
“待它自个儿进来,我自然能感觉得到它的尺寸。”
迎上她那横着盈盈秋波的水眸,章彦成心念大乱,再也忍不住,抬手将她侧过去,自她后方探索。
从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变化各种花样,可如今不一样,至少上位是行不通的,很容易伤到她,最能让她轻松些的法子就是后侧。
这个之前他不曾用过的姿态,今晚倒成了最佳的选择。
他再不犹豫,径直闯入深渊。久违的感觉令她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娇呼,“慢……慢一些。”
章彦成尽量克制,缓缓步入,一寸寸的感受着被她裹挟的奇妙滋味。
今日他才惊讶的发现,这样的姿态其实更容易往深里探,且更加安全,不会伤到她。
但有时情到醉时,他仍旧有些难以自持,还是瑾娴一再的提醒他,让他轻一些,别太大力,他才稍有松缓。
他倒是放松了,可瑾娴却始终绷着心弦,虽有享受,但更多的是担忧,担忧会有异常发生。
当两人的狂乱皆归于平静之后,章彦成为她清理干净,又给她倒了茶水,怜惜的为她擦拭着额前的汗,
“这会子可有感觉到不适?”
瑾娴疲惫的摇了摇首,“现下只觉得很累,尚无不适之感。”
“若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他虽相信大夫的经验,但也害怕出现意外。
瑾娴迷糊的点了点头,她是真的困了,上一瞬还在说话,下一瞬便没再应声,章彦成侧眸望去,只见她已阖眸,呼吸平稳,瞧这情状,应是睡着了。
每回亲近过后,她总是睡得很快,根本不给他继续温言软语的机会。
章彦成无奈笑笑,抬手为她掖好被角。
一夜好梦,待瑾娴醒来时,章彦成已入宫上朝,她此刻感觉如常,没有腹痛,但她还是心神不宁。
用罢朝食后,瑾娴让人去找大夫来请个平安脉。
大夫诊脉后,只道脉象平稳,瑾娴这才稍稍安心。
看来真的是她多虑了,孕期行房是常事,只要稍加注意,并不会影响什么。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下朝之后,章彦成在路上遇见明兆,但看他郁郁寡欢,章彦成快走两步,赶了上去,
“明兆!”
看到堂兄的身影,明兆想笑一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只闷声唤了句,
“三哥。”
“这是怎么了?皇叔训你了?你怎的闷闷不乐?”
怅叹一声,明兆边走边道:“父王没训我,只是我自己突然认清了一些事。”
那一瞬间,章彦成突然有些心虚,他还以为明兆说的是他联合兰容一起做戏的事,他还在想着该如何解释,下一瞬,却听明兆问了句,
“最近兰容跟黎云枫是不是走得很近,私下有联络?”
他突然这么问,莫不是兰容跟他说了些什么?章彦成未能确定,只模棱两可地道了句,
“好像是有,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这些事,她很少跟我说。”
“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实则兰容跟黎云枫并不熟,只是做戏而已,章彦成自然没机会去说,但他不能讲明,遂顺着明兆的话音反问,
“我说出来你会信吗?”
明兆仔细一想,假如章彦成真这么跟他说,他可能也不会当真,只会认为是堂兄是想让他放弃,才会说假话。
有些事,耳听无用,非得眼见,亲自感知,才会相信。回想前尘,明兆如置梦中,“三哥,我是不是很可笑?”
章彦成不解抬眉,“怎的突然这么说?”
“兰容心向于我之时,我不知珍惜,如今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我又百般纠缠,你说,她是不是厌极了我?”
兰容应该不至于厌恶,但可能会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吧?然而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伤人心,于是章彦成委婉应道:
“她对你的态度,我猜不准,我只是觉得,一段感情,存在之时就该珍惜,如若错过,那就好聚好散。即使最后不能在一起,至少也该给对方留一些美好的记忆,别让她恨你。”
他执着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改变,反倒惹得兰容厌倦。
昨夜他辗转难眠,思量了一夜,今儿个又听到堂兄这么说,明兆终于下定了决心,
“罢了!我也累了,不闹了,我没脸再去见她,劳烦三哥跟她说一声,我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去打搅她了。”
道出这句话时,章明兆的心一阵酸疼。亲手割舍情丝的滋味并不好受,可除此之外,他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章彦成最期盼的就是明兆能够放下执念,“我知道你很不舍,毕竟你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但路错了就是错了,换条路走,也许会有惊喜呢?”
对于感情,明兆已然有了阴影,不敢再去触碰,第一回喜欢的人居然是个误会,如今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却又生生错过,至于往后,他是不敢再有任何期待了。
抬眼望了望辽阔碧天上的飞鸟,章明兆勾唇自嘲,“情深易伤,倒不如游戏人间,逍遥自在,才不至于为情所困。”
章彦成对此没什么经验,无谓摊手,“你开心就好。”
自这天之后,明兆还真就没再去找过黎云枫的麻烦,也不曾去打搅兰容。
先前他曾答应过堂兄,要参萧大人一本,后来因为兰容,他分了心,一直没能有所进展,而今他终于醒悟,又回归正事,拐弯抹角的找人将此事透露给岳御史。
那岳御史是个耿直之人,一听说此事便直接写折子禀明皇帝。尧帝得知此事,大为震惊,遂下旨去查萧大人受贿一事,这一查不得了,竟又牵扯出其他的臣子!
这日下朝回府后,在织云阁更衣之际,章彦成面色凝重,一直没开口说话,瑾娴见状,猜测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题,遂让丫鬟下去,她亲自来为他更衣,顺道问了句,
“这是怎么了?板着一张脸,谁惹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