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娴理不直,气也壮,“只要出声了那便是回应。”
明知瑾娴在狡辩,章彦成也拿她没法子,遂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先下去,而他则起了身,行至瑾娴身边,很有底气的与她正面谈论这件事,
“起初我的确念在师傅的情面上,没打算追究,可你为此事担惊受怕,连我也不再信任,那时我便明白,我必须得做些什么,才能打消你的顾虑。
这几日,我一直在张罗此事,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再多的承诺和保证都不如做实事来得实在。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人空口许诺,我若提前告诉你,万一中间再出什么岔子,我没能及时兑现承诺,那你岂不是对我更加失望?
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我才选择默默的安排此事,直至将人送走之后,我再告诉你。
诚如王妃所言,没有证据,我不能动阮姨娘,而我扯的理由也有些小题大做,即便这理由不能服众,我还是这么做了,因为我希望你能安下心来,像从前那般,好好的与我过日子。”
章彦成以为瑾娴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这是瑾娴铺就的一条路,指引着他往这条路走。
只不过她不能确定他是否会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连后路都想好了,没想到他没有犹豫,最终还是坚定的将阮姨娘送走了。
虽然瑾娴使了一些小计谋,但她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府中欺凌过我的人不在少数,后宅女人勾心斗角本就是常态,我既身在后院,就该做好准备。她们冷嘲热讽,做些小动作,我都可以容忍,但若是对我的孩子下手,我无法忍耐!也绝不会心软!她敢生出那般邪恶的念头,就别怪我狠心!”
章彦成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只是他的雷霆手段大都用在朝堂,不会用在自家后宅。这些女人们偶尔争风吃醋,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若草菅人命,他绝对不能容忍,
“我知道,我都知道。旁人待你好,你会加倍珍惜善待,但若那人心怀歹念,谩说是你,就连我也无法容忍。我没能护你周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报这个仇,将她送走。我不希望因为她而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明白吗?”
这一次,他没有令她失望,瑾娴也就没了继续追究的理由,遂点了点头,轻声道:
“嗯,明白了。”
说了那么多,章彦成口干舌燥,他以为她能懂他,到了居然只是收获了这么简单而又淡漠的一句话,满怀赤诚的他顿感气馁,
“唉!又是一个字!我看你还是不明白。”
这话瑾娴可不认,“你是不识数吧?我明明说了四个字,怎就只有一个字?”
重要的不是几个字,而是她的态度,“四个字又如何?语调那么冷漠,明摆着还在生我的气。”
瑾娴无奈摊手,“我没有生气,我都否认了,你还是不信,那我能怎么办?”
“你不生气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瑾娴突然有些好奇,“那是怎样?”
章彦成趁机商议,“这样,你亲我一下,我就信你没生气。”
瑾娴不由蹙眉,“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证明?”
“不能!就要这种方式!我可是你的男人,你都不愿亲我,还说没生气?”
瑾娴苦思片刻,而后义正言辞的狡辩道:“我只是不想随便占你的便宜。”
章彦成无谓一笑,“我不介意,你尽管占便宜,多么过分都无所谓。”
迎上他面上的那一丝期待,瑾娴努唇轻嗤,“我可不像你这么……”
她话说一半,章彦成越发好奇,好奇她又想如何编排他,“我怎么?你倒是说清楚。”
是他要求她说的,那她可就不客气了,“耍流氓!”
他二人名正言顺,不该用这个词,章彦成冁然一笑,纠正道:“此乃情致是也!”
意识到话头被她给扯远了,他又立马扯了回来,“你亲不亲?不亲就是还在生气。”
他揪着此事不放,瑾娴拿他没办法,只能凑过去,预备亲吻他的面颊。
而他瞅准了时机,趁着她靠近他脸颊的那一瞬间,侧首将唇凑了过去。
咦?他的面颊也太柔软了吧?且还那么温热,这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异常的瑾娴睁开眼时,惊讶的发现她吻的根本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唇!
瑾娴美眸圆睁,轻“唔”着想要推拒,然而章彦成已经被她冷落了许多天,难得有这样温馨甜蜜的时刻,难得她不排斥与他亲近,他自是不会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他一手揽住她后腰,一手扣住她的肩颈,不由分说的噙住她娇软的唇瓣,吻得霸道而热切,好似要将内心的情意全都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
明明两人已经在一起那么久,可他每次亲吻她时,都热切如初,仿佛一只宣示主权的猎豹,她根本无路可逃!
直至瑾娴面红心跳,无法喘息,小手无助的抓扯他的衣襟,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望着她那被亲得殷红的樱唇,章彦成意念更盛,难以平静,“这会子困吗?我陪你入帐歇息?”
看出他打的什么算盘,瑾娴立马摇首,“不!一点儿都不困,不需要休息。”
凝着她的眸子望了好一会儿,章彦成忽而抬手,将她拥入怀中,那强有力的拥抱仿佛在向她传达他内心的珍视,
“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怎样都好,我都听你的。那些不美好的事,暂时忘却,我们重新开始,安稳过日子,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