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李娑罗都被禁锢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萧青这是将她软禁,并且连房门都不允许出,期间只有小丫鬟会按时给她送来吃食,医官也会来替她看望病情。
李娑罗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可以逃跑的机会。
现在,她身上的匕首也被萧青拿走了,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了。
不知道夜曦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又过了这么些天,他找不到自己,一定很着急,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当父亲了。
李娑罗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还是平平的,短时间内,都还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是现在她却被囚禁在这么一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离开。
这里是西城,按理说,若是萧青要回朝,她也就可以找机会逃跑了,但过了这么些天,却从来没有听闻关于萧青将要回朝的消息,好像就要一直待在这里,但李娑罗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萧青的下一步,到底想要做什么。
之前在石城的时候,水渠已经快要疏通了,现在应该早已完成,这样萧青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那又是为何,萧青迟迟不肯回朝。
李娑罗总是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萧青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此时,李娑罗听见门外十几步远的走廊上,传来两个小丫鬟的窃窃私语声,李娑罗连忙靠近墙壁,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去听。
两人正在谈论的,就是关于萧青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陛下把王将军召过来了。”一个小丫鬟低声道。
另一个小丫鬟连忙捂住她的嘴,“可不要在这里说这种事。”
两个小丫鬟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没有人发现她们,这才放下心,一个小丫鬟拉着另一个,“走吧,我们还是赶紧去干活。”
王将军?难道是王炎?
李娑罗当然记得王炎是谁,辰国的铁骑将军,王炎本是民间出生,二十几岁的时候靠军功当上了大将军,前世的时候被傅宴拉拢,屡次弹劾李娑罗,在李娑罗的印象中,王炎一直驻守在北方边关城池,这一次,萧青为何会突然将他召到西城来。
难道……
李娑罗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记忆中前世辰国正式攻打圭国的时间应该是十年后,那个时候萧青已经年老体虚,但霸业未成,最终以失败告终,可是,现在萧青将王炎召过来,难道他现在就计划攻打圭国了?
若是十年后的圭国,尚且还有一战之力,而现在,萧青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圭国却刚刚经历了君王迭代,一切都还没有修整好,该拿什么和辰国铁骑对抗。
想到这里,李娑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她害了圭国。
难怪这几日都不见萧青要回朝的动静,原来,他在准备这样一盘大棋。
不知道夜曦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娑罗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她得赶紧找个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怎么,还想跑啊?”此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萧青从外面走了进来,“寡人自问待你不薄,找人给你疗伤,给你吃给你喝给你穿给你丫鬟使唤,唯一的要求不过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寡人身边,哪里也不要去,就这样,你还不知足啊!”萧青说到后面,脸上的青筋都要出来了。
李娑罗恐惧地后退了一小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面上的气势还是不能输了。
片刻后,萧青继续道:“你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萧青饶有趣味的表情,让李娑罗感觉有点不妙。
他喜欢把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毕竟,他的人生目标就是称霸九州。
“圭国的那些个蝼蚁,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大水汇入了昭国,原本寡人还打算慢慢玩玩,现在既然如此,那寡人也留他不得了!”最后几个字,萧青说的咬牙切齿。
李娑罗心中一个寒颤,原来这就是萧青将王炎召过来的原因。
王炎的手下都是精锐铁骑,为了对付圭国这样一个小国,萧青竟然动用了这样的国之力量,看来他真的动了杀心了。
但王炎的铁骑从北方前往西城还有一段距离,大批的军队需要几天的时间,李娑罗瞥了一眼萧青,她必须尽快找到机会逃离才行。
萧青对身后打了个手势,身后的那个医官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走上前来。
李娑罗看见了他脸上恐惧的表情,正是之前给自己疗伤的医官。
“去,再看看,你要是敢欺骗寡人,你自己想想后果。”萧青冷言道,他身后的那些手下,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李娑罗疑惑地看了眼医官,难道说,萧青知道了什么?
只见医官走上前来,手指轻轻搭在李娑罗的手腕上把脉,眉头拧成了一块,李娑罗听见了他微弱的声音,“姑娘,对不起。”
“怎么样了?看明白了吗?到底有没有?”萧青略显不耐烦道。
医官跪在地上,头微微低垂着,缓缓点了点头。
李娑罗算是知道为什么医官和她说对不起了,她怀孕这件事,想来萧青是知道了。
只见萧青暴躁地踢了一脚旁边的桌凳,那桌凳一下子翻过去,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萧青的面目狰狞着,就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杖毙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点,萧青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丫鬟,小丫鬟手里正端着一碗汤水,走上前来,将汤水奉到李娑罗的面前。
李娑罗看了一眼碗,又看向萧青。
萧青不耐烦道:“愣着干嘛,喝了它。”
“这是什么?”李娑罗盯着萧青,询问道。
“当然是给你堕胎的药。”萧青讥笑道,就像在看一个笑话一般,而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李娑罗闻言,一手打翻了小丫鬟手里的药,她李娑罗就算是一死,也还没有到这种任人摆布的地步。
小丫鬟见状,惊恐跪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大概难逃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