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菡躲在门背后,她听到季凉川敲了很久的门,一听到贺行淡淡的说了声“请进”,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她这才探出脑袋,2502的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了。
这几天她一直也没碰到贺行,还因为贺行已经从2502搬走了;说实话,贺行没有搬走,她内心深处居然觉得还挺开心的。
只是,她的这种开心是属于她自己的,她不会分享给任何人,也不敢分享给任何人。
转身,她也将2501的门关上了。
傅菡艰难的将南晴挪到南晴自己的床上,她又打来水给南晴洗干净脸颊,稍做收拾了一下。
她给南晴盖被子的时候,南晴突然动了一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城,不要走。”
傅菡心里好难过,内疚的不行,她轻轻拍了拍南晴的手臂,温柔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苏城还给你。”
怎么能不内疚?南晴应该恨她却对她一直这么好,南晴今天喝醉了想来完全是心中太过凄苦的缘故。
……
季凉川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酒味,他皱了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不多,酒柜里的酒还没喝完。”贺行的语气淡淡的,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白兰地,你也来点?”
“当然。”季凉川答应的很爽快,他顺手将阳台上的窗户打开了,冷风倒灌而入,将屋子里的酒味冲淡了不少。
贺行端着一杯酒站在窗户边上,冷风呼呼的刮着,他的脸颊依旧通红。
季凉川深深的看着贺行:“你不要误会,我和傅菡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贺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冰凉又呛人的液体从他的喉间滑入,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他的喉咙里面乱窜。
正因为此,他才没有去看季凉川的神情。
季凉川的脸上丝毫没有和好友解除误会的轻松,反而他的眼睛里还有无法掩饰的伤痛和悲哀。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缓缓起身:“我要回酒吧了,今天开车不能喝酒,改天你来酒吧喝酒,我奉陪到底。”
“嗯。”贺行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没有回头。
季凉川临出门前深深的看了看傅贺行的背影,他眼中有明显的纠结之色,最后他目光变得坚定,关了门走了。
……
翌日一早,傅菡正在厨房里做饭,牛肉面。
南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了,傅菡看到了笑:“你先去洗个澡,马上可以吃早餐了。”
“嗯。”南晴答应了一声,又默默的出去了,倒是少见听话。
吃早餐的时候南晴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里的面条,半天也没吃上一口,她不敢正眼看傅菡,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
傅菡的面条快吃完了,南晴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傅菡,不好意思,昨晚我喝醉了,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说的这么客气?”傅菡笑了笑:“我们是朋友,理应互相帮助,还是说你不把我当朋友了?”
“不是不是,我……我当然拿你当朋友。”南晴急的一张脸都红了,贝齿在嘴唇上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之后,她小声的问:“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没有说胡话吧?”
傅菡吃面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下一秒她仰着头看着南晴笑的灿烂:“你的酒品真的太好了,喝醉了就在那里睡觉,什么话也不说。”
南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大口大口的扒拉着面条,心里高兴极了,满口称赞傅菡做的面条好吃。
最近南晴的工作室很忙,她吃了饭后匆匆走了。
傅菡将单反装好了之后也准备去上班,恰巧她的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到是李涛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挂了。
她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李涛的电话又响了,她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喂,李涛,你找我有事吗?”
“傅小姐,我联系不上贺总,你能不能去他家看看?”李涛的声音很焦急,听上去并没有作假。
傅菡去2502敲门,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贺行来开门,她心中有些不安,对着手机说:“我敲门了没人应,贺行是不是已经去上班了?”
“绝不会。”李涛急的不行:“傅小姐,我联系了贺总一早上还没联系上他,2502的备用钥匙在你们门外的地毯上,麻烦您用拿钥匙开门去看看贺总在不在家可以吗?”
傅菡果真在垫子下面看到了一把钥匙,她打开2502的门,一股冷风对着她吹了过来,她叹了口气:“阳台的窗户都不关,幸亏昨天没下雨。”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2502,这里的格局和2501一样,就是粘贴复制的两套房子,她正欲朝着那边走去,却无意中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傅菡紧走两步过去,这躺着呼呼大睡的不是贺行又是谁?
他依旧穿着昨天那套法兰绒的睡袍,领口大开着,露出了胸前大片春光,他的脸颊涨的通红,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茶几上七零八落的倒着几个酒瓶子。
“这是喝了多少酒?”傅菡一边说一边将手背贴在贺行的脑门上,他的额头像烙铁一样,烫的她的手发疼。
傅菡的心就像是泡在冷水里一样,透心凉。
她打120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等待救护车来临的时候她拼命的摇晃着贺行的肩膀,他却没有半分知觉,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傅菡给贺行量过体温42度,这已经是超级高烧了,很容易将脑子烧坏,有的人甚至因为高烧而失聪。
最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贺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看2502这里的情况,他很可能躺在沙发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她知道贺行喝这么多酒很可能和她有关,短短的半个小时内傅菡想过很多种可能,如果贺行真的有什么后遗症,她绝对不会不管贺行。
救护车上,她紧紧握住贺行的手不松开,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淌,她无数次在心里祈祷,只要贺行能像以前一样,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急救室的等亮了起来,傅菡焦作不安的在外面等着,一颗心怎么也无法安定下来。
李涛是第一个赶来的,他的身后跟着夏凝,据说是夏凝去找贺行,碰巧听到和傅菡和李涛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