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菡和洛清河前后脚从电梯里面出来,她说了声晚安就直接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走廊顶上的灯光打下来,落在傅菡的身上,她黑色长呢子就像是度上了一层金边一样,衬托的她的身姿挺拔纤细,就像是一棵永不会弯腰的竹子一样。
随着她的走动,反着光的地板上就像是有黑色的花瓣在盛开一样。
她的手已经搭在房门扶手上了,洛清河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傅菡,你和苏城怎么了?”
傅菡停顿了两秒钟,回头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你怎么这么问?”
洛清河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疑惑的说:“你们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晚上不说话,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情侣。”
不等傅菡回答,洛清河又笑了起来:“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和苏城本来就一直都不像普通的情侣,不说话也很正常。”
要是平时傅菡大概会嫣然一笑不予理会,可是今天她的心情实在是不太好,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倒也是,我们自然是比不上你和白薇,你们不是情侣胜似情侣。”
洛清河没想到话题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饶是厚脸皮如他,一时之间也没想好该说什么。
咔哒一声,他们旁边的房门打开了,白薇的脑袋从门缝里钻出来。
她满脸笑容的看着傅菡:“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动听了,我房间新装了做SPA的设备,你要不要来享受一下。”
洛清河的脸色很难看,傅菡却笑的更加灿烂:“好啊,求之不得。”
眨眼睛偌大的走廊只剩下洛清河一个人,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自顾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缓缓升了起来。
南晴靠着玻璃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
“小晴,你在想什么?”南宫夫人碰了碰她的手臂,温柔的语调里是无法掩饰的关心,机舱里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南宫夫人的脸上虽然有隐约可见的细纹,整个人却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南晴抱着南宫夫人的手臂亲昵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妈妈,我在想我们接下来的旅程。”
有叹息声从南宫夫人嘴里溢出,她拍了拍南晴的手臂笑了起来:“小晴,妈妈觉得清河也是个好孩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不了,我和清河哥都有更好的选择,我只是他年少时候的梦,并不是可以和他一起生活的人。”
南晴扭头看着窗外,思绪飘回几个小时前。
今天晚上南晴和四位长辈率先来到餐厅等他们,洛清河是第一个来的,他没有回酒店换衣服,只是下戏了后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
洛清河来的时候南晴刚好在一楼大堂里的点菜,洛清河很自然的坐在南晴的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她点了两杯咖啡,递了一杯咖啡给洛清河,很抱歉的说:“清河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只能随便点一杯。”
“没关系,我不挑剔。”洛清河受宠若惊的笑了起来,这和他平日那半永久似的不在乎的笑容区别很大。
南晴脑子里突然响起了自己前几天和傅菡说的话:“爱情绝不勉强。”
她有些难过的看着洛清河,这个向来肆意人生的孩子王,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这不该是他,他应该是阳光下最灿烂的那一朵向日葵。
南晴放下咖啡,圆圆的眼睛盯着洛清河:“清河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呀?”洛清河也放下了茶杯,脸上的笑容很宠溺,一如这些年来他每次看到南晴时候的笑容。
南晴心中有些不忍,却也明白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她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清河哥,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感激你的喜欢,但是……”
“别说了。”洛清河脸上的笑容已经烟消云散了,他的脸在吊灯的照耀下苍白的就像是栀子花,就连他说的话也带着几分哀求:“小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了。”
“不,我要说。”南晴继续坚持,她看着洛清河一字一字的说:“清河哥,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情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哥哥,这也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事情。”
洛清河的嘴唇被咬破了,有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滑落,他却挤出了几分笑容:“小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
南晴宁愿他发脾气,可是她没有,这让南晴心里更是觉得难过,她的眼眶红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
她听到自己语无伦次的声音:“清河哥,你不要误会,我说这些话和苏城……和他没有关系,我早就已经决定放弃他了。有的东西是勉强不来的,你也……你也放弃我吧。”
洛清河的眼眶也红了,他长臂一伸一把将南晴搂入怀中,这是他第一次抱她,可能也是在最后一次。
南晴乖乖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清河哥,你要珍惜眼前人,不要像我们这样不知道珍惜,想后悔却来不及。”
“小晴,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南宫夫人碰了碰南晴的手臂。
“啊,我在听。”南晴忙中止不合时宜的走神,露出她标志性的甜美的笑容看着南宫夫人:“妈妈,你刚刚说什么?可以再说一遍吗?”
南宫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说:“妈妈没说什么,已经很晚了,你要不先睡会儿吧。”
“好的,妈妈。”南晴刚好也不想说话,所以即便她不困,她还是闭上眼睛了。
她从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在父母跟前装睡。
……
医院里。
夏凝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脑袋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纱布,不知道的人只怕以为她受了很重的伤。
但是事实上她虽然是后脑勺撞到了,也破皮流血了,但是她的伤口并不严重,是她自己在急诊室里哀求医生把情况严重一些,让医生把她的脑袋缠成一个粽子,给她开吊瓶办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