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吗?”白薇指着傅菡的心口说:“你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夏凝走了,傅菡的心受伤了。”
一句话不仅让傅菡无言以对,也将贺行满肚子的话尽数憋了回去。
不是他无话可说,而是他感觉自己听了这话后心情还挺好,但是他现在又特别不想在白薇面前表现出心情很好的样子。
白薇一想到夏凝气的嘴巴都歪了的样子,心中便乐开了花。
她当时被傅菡的话刺激到了,再加上她想着傅菡三番两次的在洛清河的事情上帮她,是以她也是有心想要对傅菡示好。
当下她便叫了车子直接冲到医院去了,她到病房的时候夏凝正一边心不在焉的吃饭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贺行。
白薇一见她这幅花痴样子就来气,平时演戏的时候怎么没这么用功?
她冲到病房拉着贺行就跑,一边跑一边焦急的说傅菡受伤了,很严重,让贺行赶紧处理。
夏凝当然是不同意,但是架不住贺行一听到傅菡受伤就乱了分寸,最终白薇很顺利的将贺行从医院带走了。
白薇跑到傅菡跟前邀功:“怎么样,我说我可以让贺行立刻回到你身边,我说到做到了吧?你放心,我和你是一国的,你帮我追洛清河,我帮你搞定贺行,这买卖公平吧?”
傅菡一个头两个大,抚着额头解释:“谁要跟你做这样的交易?”
而此时贺行也终于大概搞明白这一切了,他的脸沉了下来:“傅菡,你什么时候和白薇一样不懂事了?夏凝是为了救你受伤的,我是在替你照顾夏凝,你怎么反而还让白薇做这种事情?”
在看到傅菡苍白的脸色的时候,白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她扭头惊讶的看着贺行:“贺行,你说什么呢?我去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思,和傅菡没有关系,是,我骗你傅菡受伤不对,但是与傅菡无关,明白吗?”
贺行今天前后已经两次被白薇耍了,而且还都是当着傅菡的面,他面上挂不住,那脸便如同锅底一般:“你的主意?就你这脑袋还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那我看小姨今年过年要多烧几炷香了。”
话一出口贺行便感觉到哪里不对,他忙扭头看向傅菡,不出意外的看到傅菡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
他朝着傅菡走了两步,字斟句酌的解释:“小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白薇这个丫头被我小姨惯的不成样子,没说是你……”
傅菡摇了摇头后退:“贺总,你不用解释这么多。从小到大你哪次不是把夏凝看的无比重要?同样是掉落泳池,你亲自抱着她去医院;你可能不知道吧,在你悉心呵护夏凝的时候,你的未婚妻一个人在病房里是怎样以泪洗面。”
说这些话的时候傅菡是笑的,可是她的笑容却是那么的凄凉,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我……”贺行嘴巴张了张,内疚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将他掩埋,他朝着傅菡急走了两步想要解释。
可他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是护工打来的电话。
贺行满脸不耐烦的接了起来,近乎恶狠狠的说:“什么事?”
护工吓了一跳,抖着样子说:“贺先生,刚刚我去洗水果的时候,夏小姐口渴自己倒水喝,结果不小心被开水烫到了,你赶紧过来吧。”
“烫到了去找医生啊。”贺行一个头两个大,而且因为他才刚刚被白薇骗了,此刻他严重怀疑夏凝被烫伤了也是在骗他。
“不行啊。”因为焦急护工本就不标准的普通话变得更加不标准了:“贺先生,夏小姐说你不回来她就不处理伤口,她烫的真的很严重啊,你赶紧回来吧。”
白薇霜后抱胸斜靠着门框,不咸不淡的说:“第一次用这一招的人叫聪明,第二次用这招的人就是蠢笨无比,贺行,你要是信了这样的鬼话,以后我见你一次笑你一次。”
“你说什么?”贺行猛的回头瞪着白薇,一张帅气的脸上是冷酷无情。
巨大的压力以贺行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开始蔓延,白薇首当其冲,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美丽的脸蛋上满是恐惧,哪里还有事不关己说风凉话的笑容?
贺行的目光流转,落到傅菡身上的时候屋子里的压力减弱了许多,他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小菡,夏凝一个人在这里,我不能不管她,等他情况好点了我就回来,到时候我再和你解释。”
傅菡心中早已经是铺天盖地的怒火了,但偏偏她心中越生气面上越是淡定,她呵呵笑了笑:“贺总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万一去晚了你的夏小姐烫伤好了怎么办?哦……不对,万一去晚了留疤了怎么办?”
贺行叹息了一声,最终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朝着门口走去了。
他刚走出傅菡房门没两步,有个服务员抱着医药箱朝着这边跑来,他停住脚步回头,听到服务员喘着粗气说:“傅小姐,这是你的医药箱,你要的药物都放在里面了,需要我帮您处理伤口吗?”
白薇焦急的声音立刻响起:“傅菡,你真受伤了?你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贺行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傅菡房间而去,在门口的时候却差点不小心撞到了往外走的服务员,他不得不停住脚步让路,一双眼睛却上下打量着傅菡:“小菡,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劳贺总费心,我们这种人只要不是很严重的伤都不会去医院,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她本来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门口了,她的手微微一抬,“啪”的一声,门直接被她关上了。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把贺行拒之门外的人。”白薇研究药膏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傅菡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震天响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贺行焦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菡,你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严不严重。”
他在外面叫了好几分钟,也说了很多话,可是傅菡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理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