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只要夏国雄不在,夏成在办公室里待不过五分钟,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吃喝玩乐,平时也只是在父亲面前做做样子而已。
不过夏国雄每天很忙,也不会真的去深究自己这唯一的儿子是不是真如他嘴巴上说的那样,每天为了公司殚精竭虑。
夏国雄坐在夏凝对面的沙发上拿着名单看了看,最后他指着上面说:“易立幸现在是过街老鼠,已经是个弃子了,而且还可能会因此得罪贺行,你请他干嘛?”
“好,请柬还没发出去,这个我划掉。”夏成忙从西装掏出钢笔将易立幸的名字划掉了,他咬牙在心里想,一定要好好处罚这个草拟名单的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害得他在父亲面前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夏国雄一目十行的看了后随手将名单丢在茶几上,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动着沙发扶手,目光落在屋外的鸟笼里,两只鸟儿正在狭小的笼子里上蹿下跳,你啄我,我啄你,斗的不可开交。
“今年夏家的宴会要办的前无古人,把南宫,皇浦还有黎家全部邀请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爸爸……”夏成的脸色变了,有些着急的说:“可是四大家族内部不合,我们把他们都喊来,会不会有什么矛盾啊?”
“他们有矛盾才好啊。”夏国雄笑了起来,他本来长着一张正气的国字脸,可是他笑的时候却总是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夏凝本来正自己拿着鸡蛋敷脸,听到夏国雄的话她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嘴巴张了张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乖乖闭嘴了。
那边夏成已经献宝一样开口了:“爸爸,你真是聪明啊,让他们四家狗咬狗,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对。”夏国雄赞许的看了夏成一眼,两片厚厚的嘴唇上下动了起来:“以前我们夏家的实力不够,只能依附在贺氏集团的羽翼下面,所有我们夏家举办的宴会都不能邀请其他三家。现在我们邀请他们,这就是一个讯号,说明我们已经不依附于贺氏集团了。”
父子两人越讨论越激动,说的话也越来越夸张,仿佛他们已经站在了A城的商圈顶端,将四大家族踩在脚下了。
夏凝在旁边看着父亲和哥哥口沫横飞,她心中不禁有几分迷茫,父兄说起贺行的时候就像是在说一个仇人或者说一个极度厌恶的人,可是那个人是夏凝认定的未来夫君。
这是正常人对女婿或者是妹夫会有的态度吗?
她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在父亲眼中到底是怎样的角色,是他的小公主,还是他的武器?
有猫儿在鸟笼下面扑腾,试图攀爬上鸟笼,是她养了一年的那只叫做小白的猫咪,这是去年她生日的时候贺行送给她的礼物。
好像有一次她去找贺行,无意中看到了一张猫咪的照片,她当时不知道该和贺行聊什么,又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很有爱心,所以她一直在那边说这只猫咪很可爱。
没想到她生日的时候,贺行居然送来了一只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猫咪。
但其实夏凝一点也不喜欢猫咪,特别是猫咪晚上看人的时候眼睛绿油油的,给人的感官非常不好,她在这只猫的眼神下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因为是贺行送的,一开始她确实耐着性子养了一段时间,想着以后她或许有机会在贺行跟前显摆自己和这猫咪处的多好,自己多有爱心。
可是不到一个月,她的耐心和好奇心耗光了,加上她每天早起就看到这猫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那感觉现在想想都觉得瘆得慌。
最后夏凝就将这猫丢给家里的佣人养了,要求对方不能把猫养死了,万一贺行以后问怎么办?
今天的一幕幕再次出现在夏凝的心中,贺行明明已经答应和她一起喝咖啡了,如果不是傅菡和白薇,说不定他们现在还在一起。
夏凝越想越气,手指用力的握拳,精心修饰的指甲差点没将她的掌心戳破。
她起身自己走出别墅外面,白猫还在鸟笼子下面扑腾,她一脚踢在猫背上,不耐烦的说:“真是一只笨猫,笨死了。”
猫咪被踢的原地了一个滚,翻身起来看了看夏凝,叫了两声的跑了。
冷静下来后夏凝又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踢猫咪,过今天贺行肯定是要来夏家参加宴会的,如果那时候她抱着猫咪和贺行见面,想想都很浪漫。
这么想着,她又让厨房的人去拿了点小鱼干,耐着性子喂小猫咪吃,只是这猫咪记仇的很,夏凝追了两个多小时,猫咪愣是没让夏凝碰它一下。
……
初二,黎家宴会。
白薇大概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她昨晚太激动了,又缺心眼的在睡觉前喝了一杯咖啡,最后愣是一整晚翻来覆去的,介于睡着和醒着之间。
但她的精神出奇的好,早起就开始泡玫瑰花浴,做SPA,敷面膜,做保养。
傅菡醒来的时候化妆师刚好来了,这是白薇出席活动的时候才会用到的化妆师,非常贵,业内也非常有名。
本来这化妆师并不在A城,最后为了白薇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当然也是白薇这次大方的很,直接开了一个天价请人来化妆。
傅菡醒来的时候化妆师已经在开始化妆了,她闲着也是闲着,闲着自己那三脚猫的化妆技术,便搬了把椅子坐在白薇的旁边围观。
专业化妆师的东西真的是琳琅满目,一整个行李箱里面装的全是瓶瓶罐罐,你觉得每个瓶瓶罐罐长得一个样,可是每一个都不同。
白薇的脑袋上全是小夹子,她一边盯着自己才上了护甲油的十根手指一边不忘叮嘱化妆师:“你千万别给我化大浓妆啊,我今天的妆容要恬淡干净,最好是那种化了妆却看上去像是没化妆一样,还有我脸上这颗痣你别给我遮掉了,很有特色。”
傅菡为数不多的耐心终于耗光了,她摆摆手起身朝外走,心中平静的说:“陪人化妆是最无聊的工作,以后再傻也不干这事儿,简直无聊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