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复杂呀。”傅菡在贺行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安置自己的后脑勺,她仰着头看着贺行:“可不可以简单一点呀,要做这么多事情,搞得我都不想结婚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贺行在傅菡的脑门上敲了敲,他转而又笑着劝:“结婚的哪有不辛苦的啊,但是结婚那天越是辛苦,等你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你便越是会觉得这场婚礼来之不易,会倍加珍惜。”
“这是你在哪里看到的毒鸡汤?”傅菡揉了揉自己脑门,其实贺行打的一点也不疼,但是她还是翘着嘴巴假装不开心:“我就是想简简单单的结个婚,让爷爷开心一点,你不要搞得这么麻烦,这让我想到白薇和洛清河见家长的那天。”
不夸张的说,那天真的是傅菡的噩梦,她每次一想到舅舅舅妈和洛清河父母吵架的样子,她就觉得结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边贺行还没说话,白薇标志性的声音从试衣间传了出来:“你们要讨论结婚你们就自己讨论,不要把我拉上,我和他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两人闹分手已经好几天了,而且据说他们这几天是你不联系我,我也不联系你的状态,傅菡看的着急,白薇却是一副极力表现的淡定的样子。
但是呢,洛清河三个字却变成了白薇的禁忌,谁也不能提起来,一提起来,他就会像刚刚那样爆炸。
傅菡明面上一直都是支持白薇分手的态度,是以她听到白薇的话立刻对着更衣室的方向附和:“是是是,我也觉得洛清河居然想要一个你们两人的孩子,这件事很过分。”
对,没错,这就是白薇和洛清河分手的原因;白薇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非说洛清河和她结婚就是想要她生孩子,任凭你说他们是爱情的结晶没有用,白薇听不进去。
话音落地,呼啦一声,两个试衣间的帘子同时拉开了,白薇和南晴竟然同时试好了衣服。
她们的半年服是专门找的设计师定制,虽然都淡粉色的薄纱款,但是衣服的质量非常好,材质一点也不比傅菡的婚纱质量差。
南晴的长相是那种圆脸大眼睛,她的伴娘服是吊带燕尾裙,腰上是一朵夸张的粉色丝绸蝴蝶结,非常可爱。
白薇的气质偏英气性感,她的伴娘服是斜肩,鱼尾拖地款式,虽然乍一看很简单,却将白薇独特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位伴娘落落大方的转圈,异口同声的问:“好不好看?”
傅菡瞪大了眼睛,非常中肯的说:“很好看,我有危机感了,总觉得那天你们会把我的风头盖过去。”
“不会!”
这句话是贺行,白薇,南晴三个人同时说出口的。
白薇还满脸嫌弃的补充了一句:“难道你忘记了我们在拍摄盼思归电影时候,有媒体来探班,无意中拍到了你这位摄影师的照片,人家标题怎么写的,说你艳压我这个女主?”
“盼思归”,这部电影是过完年才拍摄完成的,距离现在也不过半年多一点的时间,可是傅菡再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边南晴也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听说今年电影奖项评奖已经开始了,盼思归入围了,傅菡也入围了最佳摄影奖。”
这个傅菡也是前几天才收到邮件通知,她第一次拍摄电影居然能入围冲奖,她心里很高兴,可是这么被南晴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谦卑的说:“我觉得能入味就是对我的肯定,至于其他的,我真的不敢想,所以没想着真的拿奖。”
“好了,你就别谦虚了。”南晴大力拍了傅菡一把:“你们那电影我看了几遍,你拍摄的画面很唯美,随便一帧都可以截来当屏保,很多经验老到的摄影师都没有你这么厉害。”
傅菡笑了笑,一张脸红了个透,她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夸奖,总觉得受之有愧。
偏偏白薇还在打趣:“傅菡,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思考到时候颁奖致辞说什么。”
傅菡将脑袋埋在贺行的怀中:“贺行,你还不管管你的妹妹,她说话总是这么没遮没拦的,小心被别人听到了,又要到处搬弄是非了。”
“我觉得她说的没错啊,你确实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拿奖。”贺行搂着傅菡,就像是搂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一样,他亲了亲傅菡的额头,一双寒星般的双眸看着窗外:“小菡,别生气,治她们两个的人来了。”
三个女孩子听了这话齐刷刷的回头,并肩朝着门口走来不是苏城洛清河又是谁?
南晴和白薇的脸色都变了,两人很有默契的红了脸转开头,眉目之间隐隐的怒火,是那样的一致。
奇怪的是两个男人的表情也很像,有些惊喜,有些内疚,有些尴尬……
傅菡一双灵动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的那个,她饶有趣味的靠在贺行的胸前,摆明了是想要看热闹。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原本傅菡是被人取乐的对象,结果摇身一变,她却变成了看热闹的人,这感觉真的很酸。
率先开口的是洛清河,见没人搭理他,他干咳一声对傅菡说:“傅菡,你发消息让我们来试衣服,我们……我们……”
他连着说了好几个“我们”,到最后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配合他那滑稽的样子,简直太搞笑了。
傅菡用后脑勺拱了拱贺行,意思不言而喻。
贺行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立刻有服务员过来了:“贺总,您有什么吩咐?”
“带这两位先生去试衣服。”贺行老神在在的吩咐,一双手松松垮垮的搂着傅菡,也同样对洛清河和苏城来了个视而不见。
这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有点难兄难弟的感觉。
可不就是难兄难弟嘛,一个赌气和喜欢的女孩子分手了,一个在冲动的情况下对“多年的朋友”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他们心里都很内疚,但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