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唐心里有数,成了最淡定的那个。
休学手续是老林去办的,中年男人到底没有保住自己脑袋上那几根宝贵的头发,看到姜唐浑身黑毛的那一刻,老林彻底秃了。
他愧疚极了,认为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姜唐,发誓卖房卖车也要治好侄女的病。
不过都是无用功,但姜唐阻止不了林家父子的心意,也不能任性的等死。
但坚持下来真的很折磨人。
姜唐睡不着觉,吃不下去东西,只能靠注射营养液来维持身体机能。
这毒刺扎满了她全身,有医生尝试替她拔掉,过程比掉进热油里还要痛苦,每一根都像是带着倒刺,勾住一大块皮肉下来,疼的姜唐差点咬舌自尽,麻醉药也不顶用。
手术进行一半,姜唐快要撑不下去了,才作罢。
可第二天,姜唐忍着剧痛被拔下的黑刺,又全部长了出来。
这一次,比之前更痛,连吹风都像是有刀子在身上刮肉,疼的她控制不住的流生理盐水。
拔毛是个错误的决定,后果就是姜唐要忍受更强烈的刺痛,从头到脚,除了眼睛,就连鼻孔里都是,每分每秒,连呼吸都在撕扯着她的神经。
活着真痛苦啊。
这是她对林伦说的话。
林伦也办了休学,和郎九朝一起,守在姜唐身边。
他比郎九朝要理性三分,每次在深夜,听到姜唐隐忍痛苦的呜咽,心头就像是有一把刀,在绞。
不到半个月,姜唐已经面目全非。
营养液在续着她的命,除了身上的黑刺,她的身体和正常人一样健康,可她就是这么一天天的,被折磨,折磨的不成人形。
郎九朝坐在姜唐面前,绿色的眼睛像是天空中的恒星,永远的停留在姜唐身上,动也不动。
他去找了解药,找到了那头浑身长满毛发的狼人,逼问他解药在哪。
得到的结果是什么?
没有解药,这黑刺已经成了姜唐身体的一部分,除非她死,黑刺永远都不会消失。
郎九朝拎着那狼人的头,去见了董振雄。
兴华集团大厦内,两人面对面,第一次这么友好的坐着。
“谁都知道,中了那毒活不了多久,你来找我也没办法。”
董振雄背靠老板椅,无奈耸肩。
“而且,我也不了解那个毒,只是那小子自作主张,看你不顺眼才下的,和我没关系。”
郎九朝已经快半个月没合眼了,狼人族的强大体魄支撑他到现在,当董振雄都说没办法的时候,男人眼里的光,瞬间就暗了。
董振雄残忍贪婪,但他不会撒谎,因为没必要。
他有解药才该拿出来,好好威胁郎九朝。
“呵……当初被我囚禁的时候,也没见你露出过这种表情,怎么?那丫头比你命还重要?”
郎九朝面露凶狠,冲着董振雄呲牙,一瞬年兴华大厦的楼顶上,群狼蠢蠢欲动。
他一步步,缓缓走向董振雄,深邃的眸子阴暗幽深,用狼族的语言低吼。
“我和人类定下契约,绝不会暴露狼人存在的事实,你今日如果对我撒谎,我不介意撕毁契约,血洗你这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