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顶嘴!”
姜唐失血过多,也没那个兴致和姜夫人斗了,安安静静的回府,不出意外的被姜老太太抱着脑袋喊心肝肉。
秋霜熬了一碗祛火的稀粥,服侍姜唐吃下,又给她擦了擦嘴角,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鼻下那抹通红的印迹。
“春火要三天才能去掉,这些天得多喝一些百合粥。”
姜唐只负责张嘴和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四处看看。
“琳琅怎么不在?”
“琳琅姐姐说是出去给您买雪梨了,还没回来。”
“我先睡一会,等她回来喊我。”
“嗯,您睡下吧,我给你揉揉脚。”
说实在的,姜唐身边这四个伺候她的男人,各个是温柔体贴,就连性子稍微有些泼辣的秋白,发起脾气来也就是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被这四个人伺候着,姜唐的心里时不时升起一阵罪恶感来。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睡觉。
中途午睡被秋霜喊醒,琳琅从外面回来了。
“主子,您有何吩咐?”
姜唐懒懒的趴在软塌上,秋霜在给她捏脚,力道很舒服,让她又昏昏欲睡了。
“我问你,四月和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么?”
琳琅不明白姜唐的意思,但主子问了,只管回答便是。
“提过一点。”
“说来听听。”
琳琅想了想。
“他说过小时候就被卖在戏班子里面,没有家人,孤苦无依。”
姜唐起身看着她。
“那他不记得自己家人的事?”
“不知道,他没说过。”
“嗯,没事了,你下去吧。”
这几个问题问的琳琅满头雾水,但她不敢多说什么,行礼之后安静的退下。
这时秋白端着一碗雪梨水走进来,吹凉了送到姜唐嘴边。
“小姐,喝点吧,降火的。”
姜唐直接端过来一口喝掉,紧跟着就要换衣服出门。
“小姐,您流了那么多鼻血,老夫人让您好好在家里呆几日。”
姜唐摆摆手。
“没事,我就出去溜一圈。”
这一次出门,姜唐难得没带琳琅,而是随手指了个武房丫头跟着自己。
低调的马车停在了翠竹轩门口,姜唐下车,随便在门边找了个哥儿,问道:
“把你们竹叔喊出来。”
“什么?竹叔?”
那哥儿满脸震惊的样子,搞得姜唐怀疑自己是不收走错了。
抬头看,确实是翠竹轩。
不等她开口问,那哥儿又说了一句。
“竹叔上个月就死了,您哪位,来我们这里坐坐?”
姜唐面色微变,抬手扔了一块碎银子过去,那哥儿瞬间两眼冒光,盯着姜唐的眼神像是狗盯着肉。
“他怎么死的?”
那哥儿皱眉,很是嫌弃的回忆着。
“死的挺惨的,一整张脸都涨成黑紫色,嘴巴里吐胆汁,像是被憋死的,暴毙而亡。”
听他的描述,姜唐想起了接朝兮离开那日,看到竹叔的脸,当时他的五官就很僵硬,耳垂处已经开始肿胀。
看病状,和之前的四月的模样,很像。
脸部血液凝固,最后的下场可不就是窒息而亡么。
鸩花。
姜唐脑海里划过这个毒的名字。
一瞬间,她脸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