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善良
第二天。
一大早，泽莫就来了。
莱恩站在厨台边头也不回地问道：“吃点什么？”
“吃过了。”
“那就来杯橙汁？”
“好啊。”
很快，一杯鲜榨橙汁放在泽莫面前，莱恩端起旁边的放着三份早餐的餐盘，道：“我先把这些送上去。”
泽莫瞥了一眼，微笑：“你先忙。”
片刻，莱恩下楼，坐在餐桌旁边吃早餐边问：“怎么样？”
泽莫放下半杯橙汁，点头道：“谈好了，我们出技术，他们负责向全世界推广，利润五五，冠名权属于我们，只不过按照你的要求，目前还不能直接宣布它是我们的。”
“嗯，这个倒是不急，现在能用上它的人只是极少数，说出去也没用。再者，神盾局还有一半不是我的。”
泽莫认真说：“我会努力的。”
莱恩抬头微笑：“我知道，但是你也不用太紧绷，我不着急。”
“我们不着急，可他着急了。”泽莫笑了笑，“皮尔斯已经查到了塔希提计划，定位了那个坐标，莎伦已经找到了复活的科尔森，顺带一提，那具外星人尸体，在神盾局内部的资料上是以研究消耗的方式从众多物品里勾除的。”
这就意味着，尼克·弗瑞私下吞掉了这具珍贵的外星人标本。
莱恩不以为奇，反而笑道：“伱说，要是有人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复活死者的手段，会发生什么？”
泽莫一愣，心念急转，询问道：“你是想……公开它？”
“没错。”莱恩颔首。
“这样一来，神盾局可能会处于众矢之的，况且，我猜弗瑞目前掌握的复活方式并不完整，科尔森可能只是一个实验状态下偶然出现的幸运儿。如果直接对外公开的话，那这个世界可能都会跟着乱起来。”顿了顿，泽莫又补充道：“当然，我知道你有办法和能力处理任何混乱，但这样一来最终收拾残局的依旧是我们，也许，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莱恩咽下口中食物，喝了口水，再度开口时，却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你知道下令发射核弹的人吗？”
泽莫愣了愣，“我知道，你告诉过弗瑞，让他自己来找你。”
“他来过一次。”
“是吗，你们聊得怎么样？”
“没聊，他来得不巧，正好我那段时间没空。”
泽莫眼珠一转，“他没再来过？”
莱恩轻轻点头。
泽莫顿时眉头一皱，沉吟道：“这样的话，那他要么是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再来找你，要么……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要从另一个层面上制造一些对抗。”
莱恩咬下一口煎蛋，问：“你觉得是哪种？”
泽莫舔了舔嘴唇，思索片刻，才道：“虽然我觉得很愚蠢，但事实上，他们的确有更大的概率选择第二种。”
闻言，莱恩对他露出一个笑脸。
“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在他们动手之前，不妨我们直接出手，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当然，复活的事情不需要让全世界知道，只要让那些自认为掌握了世界的人知道就够了，那你觉得呢？”
“有道理，他们那些人，有能力享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甚至认为自己掌控着世界的规则，但他们唯独不能控制自己的生老病死。如果突然有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延续自己的寿命，我想他们一定会陷入疯狂的。”
“说得好，鞭辟入里。”
泽莫苦笑：“你都讲得那么明白了，我要是还不理解的话，岂不是证明你当初看错了我？不过我还有一点不理解。”
“什么？”
“就是你要针对的那些人，他们的确拥有着各种有形或无形的力量，以另类的方式牵动着整个地球人类世界的运转，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控制他们呢？”
泽莫很清楚，如果莱恩想要控制他们，消耗的不过就是一滴血而已。
哪怕是皮尔斯那样的九头蛇领袖，不也在转化过后的很短时间里俯首称臣吗？
那么，对于那些精神意志比皮尔斯还要更弱一些的“普通人”来说，找到他们根本不难，控制他们更是轻而易举。
换言之，当下莱恩的选择，约等于舍近求远。
莱恩听到他的疑惑，轻轻摇头，他吃掉最后一口早餐，喝下最后一点果汁，擦了擦嘴，这才徐徐开口。
“道理很简单，他们不配。”
泽莫闻言一震，眼中满是思索。
当然，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就面露恍然。
“相对于皮尔斯来说，那些人，确实在本质上没有什么用处。”
“对。”莱恩解释道，“地球是人类的地球，世界是人类的世界。我虽然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个人类，但是我的自我认知从来都是人类。可你口中的那些人不一样，如果他们被转化了，那他们想要得到的就绝不会是他们目前所拥有的。简而言之，他们都是代代相传的大资本家，贪婪的本性早就深入灵魂。届时，你猜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泽莫甚至不需要细细去想，就已经开始感到恐惧了。
莱恩又说：“现在这样就挺好，他们继续做梦，我们继续做事。等到他们梦醒的那天，在想做什么也都来不及了，如果那个时候还有人负隅顽抗，那么我们甚至不需要出手，就有人会替我们把他们清理干净。你说呢。”
“没错！”泽莫重重点头，继而叹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不，你没错。”
泽莫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可以对家人以外的所有人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他的考量不能算错。
但泽莫却揉了揉鼻梁，“倒不是说你能想到的我也一定要想到，只是我的想法如果太浅的话，未来可能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影响。”
莱恩收拾完餐桌，转头给了他一支烟。
烟雾弥漫之中，莱恩说道：“你不用自责，更不必觉得我有多么聪明或者高深。之所以我会那么想，只是因为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更多一些，也更了解这个宇宙真正的规则。”
任何一个存在超凡的世界里，能够真正掌控权力的，永远是真正意义上的拥有强大实力的强者。
不是有多少士兵的将军，也不是什么总统，更不是什么可以影响经济、战争乃是控制核武的政府。
而是一个个超凡的个体。
如果你身具超凡之力，却仍然不能颠覆普通人制定的规则，那么原因最多只有两个。
第一，你很善良。
第二，你还是一个不够强大的小辣鸡！
在莱恩眼里，自己当然是第一种。
否则，他现在随随便便就能让那些人无声无息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