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雪夭这话……她当真是在为夜曦玥出头！？
不止他们，便是连夜曦玥自己都吃了一惊。
柳文飞一行人带了信物前来，恭敬雪夭帮忙，雪夭言出必行，直接送出破壁丹，半点犹豫都没有。
任谁瞧着，她都是偏帮柳文飞他们的。
谁知道这才一转眼的功夫，雪夭竟是直接对柳文飞动了手！
而且——似乎还是因为她？
雪夭实力强横，她这一出手，柳文飞哪儿还有挣扎的余地？
可偏偏，她也不直接取柳文飞的性命，反而断了他一条腿和一条胳膊。
死是死不了，却会极其痛苦。
看柳文飞现在的模样就不难看出，此时的他实在是受尽了折磨。
“雪夭前辈！”
苏逸晨咬了咬牙，
“之前的事儿的确是我们做得不对，但我们也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您——”
其实他心里也很是矛盾。
之前柳文飞和柳丝丝针对夜曦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妥，中间也曾劝过几次，但到底没能拗过他们。
毕竟，和夜曦玥比起来，他和柳家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有着多年深厚交情。
所以哪怕现在他知道是他们理亏，也无法眼睁睁看着柳文飞承受如此痛苦。
他斟酌着词句，想着要如何开口，才能解决眼前困境。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耐心。
另一位长老已经按捺不住满心震惊与愤怒，怒声道：
“雪夭前辈，这毕竟是我们和她之间的事情，是非曲直，自有定论！您是前辈，又是灵尊强者，可就算如此，您插手这件事，似乎也不合适吧？”
柳文飞是族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前途无限。
这次被伤成这样，以后怕是连修炼都成问题！
他们怎么能不恼怒着急！？
雪夭红唇微勾，葱白如玉的手指缓缓拂过琵琶琴弦，慢条斯理地开口：
“怎么不合适？本尊觉得，合适得很啊。”
“当初柳牧便是因着夸得本尊高兴，得了那件信物。如今，本尊听着夜曦玥的话，也很是喜欢，自然想帮就帮咯。”
雪夭语调闲散，像是在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可那一字一句，却都如同重锤，狠狠砸落在柳文飞一行人的耳中。
谁能想得到，雪夭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几人的脸色都是一片惨白。
来之前，他们都将那信物奉为至宝，心心念念想着可以靠着它在圣殿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谁知道，来了这里以后，他们才明白，被他们供奉了千年之久的宝物，在对方眼中，其实不过如此！
而且刚才夜曦玥只说她弹奏的是残曲，根本没有什么夸赞。
雪夭此时却说，听着她的话，很喜欢？
借口！
分明都是借口！
那位长老终于按捺不住，恼怒万分地看向夜曦玥：
“夜曦玥！你到底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你——”
肯定是她刚才说了什么，蛊惑了雪夭，才令她的态度才有了这样的转变！
雪夭笑容淡了几分，看了他一眼。
嗤！
那位长老的声音戛然而止，缓缓摸向了自己的脖子。
一手的血。
砰！
他重重倒在地上，眼神逐渐涣散，气息渐无。
雪夭懒声。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