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宫灯在风雪中摇曳,含元殿内鸦雀无声。

宫女垂首站在殿外,眼神中带着三分疲倦,太监端着茶盘,来到殿内的书案旁,躬身劝阻:

“圣上,天色已晚,该就寝了。”

烛火的光芒照亮宽大书房,龟寿铜香炉里燃起寥寥青烟。

墙壁上挂着两国舆图,上面标注了东西战线主要部署,宽大书桌上,奏折和卷宗堆积成山,甚至挡住了太监的视线。

罗列整齐的卷宗后方,头发花白的齐帝姜麟,身着睡袍,依旧在借着烛火,看着手中的卷宗,对太监的话语恍若未闻。

起居太监心中暗叹,也不敢再劝,只是站在书桌外躬身等待。

姜麟手中的案卷,是东部战线刚刚送来的,所说无非一件事:

肃王许悠沉寂一个冬季后,开始调遣战船入楚地,经暗桩初略估算,不下三百艘,其中二十艘满载‘武魁炮’,不下两百门。

‘武魁炮’,是东部四王和北齐的称呼,指的是西凉军的三千斤巨炮,一炮近五到八里,中着无论人马房舍皆四分五裂,杀力堪比当代武魁。

在重骑兵集团冲锋的战阵之中,这玩意别说两百门,就算只有两门,都能打散北齐引以为傲的‘铁罗煞’,东部四王根本挡不住,姜麟此时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北齐的冶金工艺极好,在得知这种战阵大杀器的第一时间,姜麟便秘密安排军器监仿制。

但许家把军器作坊捂的太严实,在战阵之上,都不让西凉军之外的人近距离接触火炮,光凭借远处肉眼观望,想仿造出来难度太大,至今也只能听个响,想要列装军队并产生一定战力,至少需要两年时间。

许家肯定不会留给北齐两年时间,指望东部四王拖延,别说拖两年,能托住两个月,姜麟都能赞许一声‘虽败犹荣’。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等许家灭掉东部四王,矛头对准北齐之后,会出现什么场面,姜麟虽然没去前线战场,却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现在该想的,不是如何攻入长安取回祖辈失地,而是该怎么保住姜氏现在的基业了。

虽然局势危急,未来几乎可以预料,但也并非是死局。

北齐优势就在于纵深极大,半游牧半农耕,实在打不过,可以往北迁移,只要拿出当年在漠北卧薪尝胆的心气,许家就很难把北齐赶尽杀绝。

大玥也并非家底厚到能随便折腾,先是江南水患、蜀地旱灾,然后又是四王叛乱、许家入长安,东南西北处处战火,一两年下来几乎耗空了数十年的积累,若非西凉军优势太大,现在早都叛乱四起朝堂分崩离析了。

只要在大玥打过来的时候,北齐内部不乱,进退有据步步为营,同样能拖到大玥耗不起为止。

毕竟草原上没有四通八达的河道,姜麟可不相信,西凉军能在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上,推着三千斤重炮追着骑兵跑。

可在大胜之势的时候想凝聚人心很容易,在败局的时候,想让举国上下同进退力挽狂澜,却难比登天;这对掌权者威信、统治力的考验,到了严苛的地步,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姜麟在位数十年,有足够的信心应对这种局面,但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咳咳——”

常年勤政,已经积劳成疾的姜麟,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把卷宗放在了坐上,长长叹了口气。

姜麟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行将就木、风中残烛,什么时候倒都不奇怪,肯定撑不到和大玥正面决战的那天。

而膝下唯一的继承人姜笃,姜麟更是了解,瞻前顾后无丝毫魄力和胆识,只会按部就班的办事,继位后必然内稳不住朝廷、外镇不住藩王,政令不出归元殿的皇帝,拿什么凝聚人心?

姜麟很想把这唯一的儿子废了,将皇位传给姜氏藩王,但这话嘴上说说可以,实际上绝不能这么做,因为这句话传出去,最先打起来的肯定是左右亲王,都不用许家动手。

所以说,姜麟根本没的选。

“去把太子叫来。”

“诺。”

等候多时的太监,躬身领命。

-----

同一片夜色下,东宫之内,太子姜笃在寝殿里焦急踱步,等着外面有可能传来的消息。

自从伏杀柳无叶失手后,姜笃便提心吊胆,生怕父皇问起这事儿办的如何了。

王锦在城中秘密巡查,没找到任何下落,可能已经远走高飞。

姜笃很想编造个理由,说柳无叶已经死了,但没有人头作证,肯定骗不了目光老辣的父皇,而且若是撒谎后柳无叶又冒了出来,后果更不堪设想。

现在姜笃已经后悔了,后悔那天为什么没亲自去见柳无叶,如果当时他诚心诚意把目前处境说明,求柳无叶最后帮他一次,说不定机会还大些,总比现在这样入了死局的强。

“殿下!”

姜笃来回踱步间,外面忽然传来内侍的声音,他身体猛地一抖,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父皇要见我?”

“是,圣上方才看了东边送来的折子,心情不佳,殿下尽快过去才是。”

姜笃脸色白了些,咬了咬牙,不敢有丝毫耽搁,快步往天子寝居的含元殿走去。

路上,姜笃一直询问姜麟今晚上的言行,试图先做好对答的准备,只可惜今晚姜麟一言未发,只是在看折子。

姜笃心乱如麻,也只能暗暗分析前线战局的情况,避免待会询问起来答不出来。

含元殿距离东宫有些距离,姜笃和内侍一道快步穿过游廊,抵达殿外时都跑出了些许汗水。

姜笃在殿门外仔细整理衣着,平稳气息后,才带着微笑快步走进殿里,对着书桌恭敬一礼:

“儿臣,拜见父皇!”

姜麟站在书桌后,背对着姜笃,仰头看着墙上的舆图,声音平淡到不带丝毫感情:

“知道朕今日,为何叫你过来?”

姜笃低头看着地面,犹豫了下:

“儿臣听闻,今日东部传来的消息,当是肃王许家那边有了动静……”

话还没说完,姜麟便打断了姜笃的话语:

“去年楚地罢兵,所有人都知道肃王缺船运兵,开春才会渡江,现在许家有动静,满朝文武哪个不知道?需要你再给朕提醒一遍?”

呵斥声很大,老态龙钟却又中气十足。

殿外的内侍宫女连忙低头,轻手轻脚的远离了含元殿,不然听到皇帝骂太子的话,等太子上位,基本上就只能去给先帝殉葬了。

姜笃被姜麟的呵斥吓的一抖,急忙在书房里跪下:

“儿臣……儿臣知罪,前几日已经派人去处理柳无叶……”

姜麟听见这话,更是怒火中烧,回过身来,一双虎目怒视姜笃: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需要一国之君和太子,三更半夜关起门来商讨?朕真想把你脑子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

姜笃直接懵了,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说什么都不对,感觉父皇是在故意挑刺,这话却不敢说出口。

姜麟瞪着姜笃,半天不见其回答,脸上怒意更盛:

“你若是下了手,以你的性子,拿了柳无叶的人头,半夜三更都能跑来朕跟前邀功,这么多天没过来,你当朕傻,猜不出来结果?”

姜笃头低了几分,紧张道:

“父皇,儿臣绝无怠慢之处,当天就安排了人处理此事,只是柳无叶太过狡猾……”

啪——

茶杯砸在了地上,已经凉了的茶水溅了姜笃一身。

姜麟须发皆张,走到书桌前,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儿子:

“一个无名小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国太子伏杀,你说对方狡诈?他是许不令?能万军之前来去如风?”

“没有,只是安排的人,出了岔子……”

“你安排的什么人?”

姜麟都给气笑了,指向大殿外面的归燕城:

“外面满朝文武,哪个不能用?你堂堂太子,给左清秋送句口信,他敢说个不字?他能让一个商贾之子,在眼皮子地下跑了?”

姜笃满头大汗,咬牙道:“国师日理万机,前些日子又在马鬃岭……”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姜麟负手来回踱步,怒不可遏:

“你是君,他是臣!他食朝廷俸禄,累死在外面也是为国尽忠,需要你去操心人家的安危?即便不提左清秋,满朝文武你随便找个能上朝的官吏安排此事,他敢给你办砸了?”

姜笃张了张嘴,迟疑许久后,低头道:

“儿臣,儿臣与柳无叶相识已久,情义深重,让朝廷的人动手,他必然能猜出是儿臣指使……”

啪——

姜麟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姜笃脸上,把姜笃打的一个趔趄。

“一个死人,你怕他知道是你指使?你怕什么?怕他变成厉鬼来找你算账?”

姜笃连忙起身跪好,咬牙道:

“儿臣自幼受圣贤教诲,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事,实在对不起天地良心……”

“你他娘还知道忘恩负义?”

姜麟气的双目充满血丝,直接爆了粗口:

“你既然知道对不起良心,为何还要做?”

??

姜笃顿时懵了,抬起头来,眼中隐隐有些怒火:

“是父皇让儿臣做的……”

“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朕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

姜笃紧握双拳,看着‘强词夺理’的姜麟,硬声道:

“儿臣尊父皇之命,并无过错之处!大丈夫不该有妇人之仁,杀柳无叶我也没有怨言……”

“那你做好没有?你杀了没有?”

“……”

姜笃再次哑口无言。

姜麟抬手指着姜笃,怒骂道:

“你还知道大丈夫不能有妇人之仁?你真有这狠劲儿他能跑?你不想杀,给朕直说,朕能把你怎么样?”

姜笃面对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责骂,心中也渐渐生气怒火。毕竟姜麟不是第一说要废他的话,他不照做,被废了怎么办?

但这些话,不敢当面说出来。

姜笃只是咬牙道:“父皇,儿臣自幼对父皇唯命是从,从无失职之处,也就这次杀柳无叶,不慎失手,但并非没去做。儿臣不知错在什么地方,父皇为何一直看儿臣不顺眼?”

“你自己想!”

姜麟一拂袖子,冷声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朕告诉你又有何用?”

姜笃身体微微发抖,呼吸急剧起伏,咬牙道:

“儿臣没错,想不出来!儿臣从小到大都没做过错事,也就和柳无叶扯上了关系,古来像我这样的君主又不是没有,光说我姜氏祖上,便有齐宣宗……”

姜麟冷声道:“朕有说过你错在这事儿上?”

姜笃抬起头来,脸色时红时白:

“父皇既然觉得没错,为何要授意柳善璞杀其子?为何要让儿臣杀身边最珍重之人?”

“你他娘不会拦着?朝堂上的五品言官都敢拦朕诏令,你一国太子,还保不住一个情深义重的无名小卒?”

姜麟怒声质问,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他就姜笃一个儿子,他不明白姜笃怕什么?

他根本没得选,没有其他继承人。

不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即便姜笃创下弥天大祸,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帮姜笃擦屁股。

这稍微有点脑子就能想清楚的局面,他不明白姜笃为何懦弱至此,在‘对手’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姜笃低着头,眼角微微抽动,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父皇乃一国之君,掌儿臣在内天下万民生杀大权,儿臣不能违逆……”

“你是不敢!是蠢!但凡你有半点大局观,半点野心,哪怕半点贪欲,今天都不会跪在这里。”

姜麟被气的眉毛直跳,懒得再看姜笃,转身怒骂道:

“你今天好好想自己错在哪儿了,想不出来,明天就给朕滚去北海放一辈子羊。

朕就是把这天下交到一条狗手里,都比交到你手里,狗急了都知道咬人……”

嘭——

充斥着呵骂声的空旷殿堂内,忽然响起一声闷响,怒不可遏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姜麟身体晃了晃,感觉额头上有热流淌下,抬手摸了摸,手上却是血红色的。

姜麟回过头来,却见身后,本来跪在地上的姜笃,站了起来,手上拿着烛台,文弱的脸颊近乎扭曲,额头青筋暴起,如同饿狼般的盯着他。

“我没错!我本就没错!从小到大都没错!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姜笃握住灯台的手指指节发白,身体难以压抑的颤抖,双眸赤红如血,歇斯底里的道:

“你从来没把我当儿子,你就是看不惯我喜欢男人,怕姜氏绝嗣,想把皇位传给其他亲王。你是皇帝,我哪里敢违逆你?我本就没错,你就是想废我,你逼我的!”

嘭——

又是一下,砸在了额头上。

在漠北雄踞数十年的一代雄主,把北齐硬生生拉扯到能和大玥分庭抗礼的齐帝姜麟,血流满面,看着面前的亲生儿子,雄鹰般锐利的眼睛里,此时没有惧怕,也没有错愕,反而带着几分反常的惊讶。

“呃……”

姜麟用袖子擦掉眼前的血水,后退几步,靠坐在了书桌上,撞到了堆积如山的案卷,楞楞看着眼前满目凶光的儿子,点了点头:

“对嘛,现在没错了,堂堂君主,哪里轮得到外人指点对错……”

“我本就没错!我就是想当皇帝,你不让我当,我自己拿,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这里没有宫人,没人看到,看到了又如何?从现在起,我是皇帝,我说什么是什么!”

姜笃近乎疯魔,抬手又是一下,砸在了摇摇欲坠的姜麟身上。

姜麟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的案卷堆里,头上血肉模糊,眼睛却依旧清明锐利,直直看着自己的儿子,可能也是这辈子头一次,正视这个儿子。

毕竟眼前这个疯子般的年轻人,虽然不像个人,但至少像一匹狼了。

知道自己是天就好,为君者岂能没主见,哪怕出昏招把姜氏亡在自己手上,也不能让臣子压在头上指手画脚。

够自私狠毒就好,为了龙椅敢对生父下刀子,上位后就不会亲信任何一个藩王和朝臣。

白眼狼,总比有人性没兽性的懦夫强!能干出这事儿,天下间也没有让他惧怕的人了。

这就叫‘霸道’。

所谓王道,是‘其身正,不令而行’。坚守己见,觉得不该杀柳无叶,谁说都没用,以仁政治天下。

所谓霸道,是‘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父母兄弟接可弃之。

无论哪一条,都是帝王之道,最怕的就是走了霸道的路,还想着王道的美名,结果两头不沾。

现在总算强点了。

姜麟眼神越来越弱,手无力垂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平缓,直至没了动静。

“你逼我的,我从来没做错什么,是你逼我的……”

姜笃持着灯台,猩红双目死死盯着地上的男人,呼吸急促,语无伦次的发泄着挤压多年的不满与愤恨。

姜麟神识逐渐涣散,眼睛始终没有闭上,并非死不瞑目,单纯只是想多看两眼这个儿子。

毕竟,这是他的继承人,他唯一的亲儿子,老来得子,心里岂会不喜欢不宠爱。

但生在帝王家,肩膀上的担子太重了,姜麟不能让儿子在羽翼的庇护下长大,必须要让儿子如履薄冰、充满危机感和兽性,因为他是大齐未来的皇帝。

从诞下这个儿子后,姜麟最想看得到的,就是现在那双眼睛里,那让人胆寒的霸道,敢把世间一切踩在脚底下的霸道。

如今已经看到,那藏在心底的舔犊情深,也没必要说出来了。

狠就要狠到底,不能给这个儿子留下半点毫无意义的愧疚和悔恨。

姜麟眼神始终没有变化,直直看着姜笃,宛若两把不带感情的利剑,直至再无半点光彩……

空旷大殿内,渐渐没了声音。

随着长时间的静默,姜笃的呼吸渐渐放平,身体的颤抖却愈演愈烈。

“父……父皇?”

不知过了多久后,含怒而发的姜笃逐渐清醒过来,脸色由愤怒的铁青转为煞白,手中的灯台掉在地上,往后退了一步,直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往后缩了几步。

大殿中没有半点声音,只剩下乌红血迹,从案卷下方流淌出来,蔓延到姜笃的脚下。

咚咚咚——

心跳如擂鼓。

姜笃不敢去看那双和生前没什么区别的眼睛,呆了片刻,急急慌慌爬起来,想要跑出去呼喊御医,当还没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这事绝不能传出去!

姜笃呼吸急促,左右看去,快步跑到盛放架旁,把纸张抱出来,洒在了书桌旁的尸体上,然后拿起烛火,便想点燃。

只要一把火起来,对外说‘先帝夜间处理奏折,体弱晕厥不慎撞翻烛台’,再把值守的太监宫女一杀,世上就没人知道这事儿了。

至于外面信不信,他马上就是北齐的皇帝,谁敢不信?

姜笃脸色苍白,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现在的状态,是这辈子处事最果断的时候。

如果早些年能有这狠劲儿、魄力、手腕儿,姜麟何至于此?

只可惜,现在懂得什么叫‘帝王之道’,还是晚了一步。

烛火丢下,蜡烛却没有落地。

姜笃还在疯狂思索对策的时候,脑袋忽然一阵眩晕,继而便陷入黑暗,倒在了地面的血泊之中。

噗通——

轻微闷响后,大殿堂里又安静下来,只剩下血泊里的一道影子。

许不令身着夜行衣,黑手套中握着一根蜡烛,英气逼人的桃花眼中带着些许唏嘘,两条小蛇盘在胳膊上,也奇怪的望着略显狼藉的地面。

“无愧北齐中兴之主,被个窝囊废打死,可惜了。”

许不令看了看被纸张掩埋的姜麟,虽然是第一次见这位北齐君主,但刚刚那番‘教诲’,便足以让人感觉到可怕。

思路清晰言语毒辣,每句话都在暗示点醒姜笃,硬把一个废物激成一头敢吃肉的狼。

有宋暨的狠辣无情,却没有宋暨的自大多疑,这要是把姜麟放长安城,估计就没现在的局面了,因为姜麟根本就不会干外患未平先削藩的事儿。

可惜,虎父犬子。

姜麟即便把姜笃的翅膀骂硬了,就凭姜笃这水准,许不令以后照样能把翅膀打折,父子俩差距太大了。

许不令潜入宫城,本来是准备偷沉香木,顺便找机会宰了姜麟,现在姜笃来了出‘父慈子孝’,倒也免得他亲自动手了。

许不令扫了几眼后,把书桌上的沉香木镇纸拿起了,什么都没管,直接来到了隔壁的寝殿之中,点燃布料和画卷书籍,然后卡死了门窗,确定短时间烧不死姜笃后,转身隐入了黑暗之中……

爱乐书屋推荐阅读:水浒:开局成为店小二大暴君制作短视频收集资料,古人看麻了三国:我马谡只想作死南宋出圈记安西兵日记都被包围了,皇兄们才记起来我三国开局就让董卓下不来台我是大明瓦罐鸡我只是夫子(穿书)男主总想当我的腿部挂件他来自秦朝世子很凶大唐:我爹是保镖头子雄兵连之再世周瑜凤凌天下甲斐的野望回到明朝做权臣大唐霸道太子李承乾水浒大宋大楚皇权牛吏万古第一战皇我大明武德充沛但选择文化胜利身为洗冤司司正,破个案子很合理大唐小郎中我在三国建了一座城三十六计之三国群雄争霸公主们别追了,我娶了还不行吗?穿越水浒之雄霸天下逍遥小相公王朝的腐朽梦回大长安最强特种兵之战神传说三国:让你降吴,你绑架孙权绝宠小医妃:王爷,来一针新贞观造反录千宋老子就是要战争重生为后之皇后威武超级特种兵之王三国:摊牌了,吾乃上将邢道荣我家世显赫,躺平不过分吧!一统天下之乱世英雄水浒话事人穿越医妃要和离,战神王爷悔哭了大雪满风刀妖孽的小王爷大宋的智慧公牛传人
爱乐书屋搜藏榜:武道凌天大周少卿毒妃重生之杀伐穿越原始之魂三国赵云之子变成了太监也要精忠报国我的公公叫康熙我的草寇人生三国:逐鹿天下,醉卧美人膝无双世子爷三国开局就让董卓下不来台克跑传记最强帝王养成系统深宫宠爱:小丫头,给本王暖脚大宋之最强纨绔猖狂庶女,邪王赖定小医妃我是大明瓦罐鸡女国公种田一二事执魏红楼之意难平开局长生不老,看遍世间烟火贞观长安小坊正三国,从孙策和周瑜手里抢江东住手啊!汉室不是你这样狂扶的绝佳嫡妻盛世嫡妃(木兰听雨)北宋不南渡锦绣凰途:毒医太子妃红楼春大明:宁愿被人遗忘的大明皇孙从我是特种兵开始签到大明:我朱允熥,监国大明南明:从边境崛起的日不落帝国召唤猛将:从乱世流民到君临天下红楼败家子:我贾宝玉,又想纳妾了大明政客神医农女:傲娇夫君,惹不起!大宋天子之从征服水浒开始我的老婆是土匪时空战记:清末新篇章红颜乱,纨绔王爷的宠妃大唐至尊龙帝我麻了:穿越到古代带着狙三国之关平当老大系统派我来抗战大唐我的下人是李世民大人,天冷了加件黄袍吧!长平长平暄和皇贵妃传两界穿越:从建立大明开始
爱乐书屋最新小说:小好汉马寿灵魂错位之风云三国大唐:谁让这个驸马上朝的!天启:日月重照大明天四合院:想安生养老?看我的吧大明:这御史能处,有事他真上华夏演义:朝代更迭的史诗故事大秦:重生博浪沙,怒射张良!三国:起死回生,诸侯的噩梦我有一座时空之城重生后我把自己的恋爱脑打爆了大周夜天子带着智能手机穿越回古代当藩王大秦:古代修仙安王戎马三十载东汉之楚国崛起无冕之成王败寇开局化神境:陪着少夫人去充军做则天女皇的男宠重生野生时代我在大唐皇宫种土豆富可敌国,你叫我姐扶弟魔?骑马与砍杀从岛国开始最强九千岁:从假太监到摄政王重生刘协:我开着坦克匡扶汉室大明:从纨绔到暴君梦回蜀汉乱世枭雄:一介布衣崛起之路穿越大明,从靖难之役开始战国策大秦传风水卜卦殷朝新政志挽明:努尔哈赤屠城,朱常洛重生只手遮天之玩转朝堂女帝今天要抢亲西北风云传毒士无双,女帝高呼活阎王大明第一特工隋唐之吾为枪绝开局穿越大明收个小弟朱雄英铁血霸弓魂穿司马遹,地狱开局立生一生重生大唐之逆袭风云最毒七皇子,开局迎娶女杀神大明:我崇祯绝不上吊一穿就成绝世高手秦末:强抢虞姬,截胡陈胜吴广!我只想当废物王爷,你偏来惹我?三国第一后勤大师,萧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