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走后,院门口露出一道清瘦的人影,远远的跟在灰衣人身后出了院子。
顾睿洲随众人回厢房后,没看到冉公子的身影,便出来寻找,刚出院子遇到了散步的楚承曜。
二殿下。
楚承曜上前两步,温和的扶起顾睿洲行礼的手:
都说过了,不必如此。我也是闲来无事在寺里随意走走,难得遇到安北将军,若无事不如一起?安北将军若觉不便,就当我不曾说过。
楚承曜如此谦和姿态,倒让顾睿洲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并无不便之处,殿下请。
楚承曜:将军请。
二人相隔三步并肩而行,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客气疏离的闲聊开来。
听闻二殿下年年都来此祭拜月嫔娘娘?
是啊,我生母乃宫女出生,生下我之后才得了嫔位,没资格入皇陵。我只能在此处给她立个牌位,来此陪她说说话,祭拜一番。
殿下实乃至孝之人。
楚承曜看向远处的夕阳,目光中带着向往,语气无奈道:
生在皇家生不由己,能为生母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只盼来日皇兄登位后,能放我去做个闲散王爷,届时我也能在府里给生母立个牌位,日日祭拜……
说完惊觉失言,神色慌张的解释道:
安北将军万不要多想,我并没有对父皇不敬的意思。只是平日里在京都内日日提着心,不敢放松,来到此处见了母妃不由放松了心神,才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来,我心里一直期盼着父皇长命百岁。
顾睿洲:殿下思念生母乃人之常情,臣并不曾多想。臣也不是多话之人,殿下只管放心。
楚承曜闻言,面带谨慎的打量了两眼顾睿洲的神色,见到顾睿洲脸上带着宽慰的笑意,才松了口气抱拳道:
多谢安北将军。
顾睿洲忙还礼道:殿下不必如此,您贵为皇子,臣不过是名武将。
楚承曜语气落寞道:皇子又如何?就因为是皇子,哪怕我不想争,这些年明枪暗箭依旧防不胜防。
二人在凉亭的石凳上坐下,楚承曜叹了口气,夕阳的暖光,映照出他脸上哀伤和无奈。
其他不提,单说林小姐遇刺一事。怎么会那么巧,前有宫女下药引我入局,林小姐随后就被宫女带去了偏殿,亲眼目睹我行孟浪之事。然后,林小姐城外遭遇歹人,钟毅遗失的随身之物,还那么巧的掉落在林小姐手里。从头到尾,巧的顺理成章。
顾睿洲打量了两眼楚承曜,见他脸上委屈哀伤的神色不似作假,抱拳行礼道:
当年之事,涉及小妹,将军府才会那般雷厉风行,幸亏陛下慧眼查清真相,还了钟毅的清白。累及殿下,实在惭愧。
楚承曜摆摆手,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素来敬重大将军和太傅,心中自是清楚,将军府和太傅都是被人当枪使了,从未怨过。如今听将军这般说,更觉心里好受很多,至少在将军眼中,我还不是那般荒Yin孟浪,不择手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