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琅儿,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啊,这脸怎么都肿了?来人,快来人!去请府医过来!”
国公府内,苏氏一见自家丈夫和儿子那肿成猪头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若只是脸肿了还好,那府医一看才知道,这两位贵人连牙都被打掉了好几颗,最近怕是只能吃糊糊喝稀粥了……
至于这镶牙的事儿,恐怕还得等彻底养好了再说。
“凤曦,又是她凤曦,她算哪门子公主?啊?她根本就是个疯子!疯起来居然连她舅舅和表弟都打啊!琅儿,我的琅儿啊……”
苏氏看着床上的谢琅,那眼泪是止不住的流。
不知是不是那掌掴谢琅的精兵力气格外的大,谢琅这个年轻后生竟比他爹伤的还要重些,连门牙都被打掉了两个。
而苏氏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当眼睛珠子疼着,能不难受哭闹么?
“果真是这没娘的孩子没人教,瞧瞧这凤曦,可不就是她娘死的早,这才长成了这副模样么?”
余氏听说自家儿子与孙子受了这等苦楚,出去敬香的她香都还没敬上,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娘,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啊?难道这亏咱们就非吃不成了么?”
余氏拍了拍苏氏的背,一双老眼中却不知何时带了笑:
“怎么会呢?凤曦罚了濂儿和琅儿,以圣旨跟咱们谢家断绝关系这件事,对咱们可是天大的好处啊。”
“您的意思是?”
“傻!老爷子本就只有濂儿一个亲子,琅儿这一个亲孙。这些年大家小公爷小公爷的叫着琅儿,老爷子这不也没有反对么?以前是碍着二房出了皇后,凤曦又是公主,老爷子一直不愿意将我扶正,如今凤曦先踏出了这一步,她以后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余氏双眼放光,她自打入府就被头上的夫人压着。
好不容易给老爷子生了个儿子,夫人的女儿却又成了皇后。
如今夫人和皇后都不在了,凤曦又与谢家彻底撕破了脸,也该是她崛起的时候了。
只要她能登上国公夫人的位置,让自家儿子孙子名正言顺,那谢家百年基业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别看凤曦是公主,可这个公主这些年被各大世家收拾得还少么?
不能明着跟她对着干,可暗地里那些手段谁又知道呢?
有了余氏这话,苏氏立刻便安下了心。
而另一边的谢晚吟听说谢琅二人受伤,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一番嘘寒问暖后赶紧就差自家的丫鬟出去打听,很快便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所以,三叔和堂弟又联合靖远侯他们对阿霄出手,是凤曦突然出现保下了阿霄?”
谢晚吟蹙眉,本就绝色的娇颜顿时染上厉色,让一旁的豆蔻与染香忍不住低头。
她们小姐不说长袖善舞,那人缘儿在盛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
因此在盛京上层传出凤曦身死的消息后,她们小姐也很快就知道了。
虽然她们小姐嘴上没说,可这几日的心情都是极好的,明显是……
“阿霄呢?他对凤曦的态度如何了?”
谢晚吟将手中正在绣的手帕攥紧,连针法都明显有了差池。
见次,豆蔻只能硬着头皮道:
“没,也没什么,就是帮着昭明公主料理公主府,让公主偷懒而已。”
至于其他的事豆蔻权当是她没有打听到,而且就祁三公子那疏离冷淡,连小姐都不怎么搭理的性子,她也不觉得那些能是真的。
很快一旁的染香也道:
“祁三公子与昭明公主不和是有目共睹的,想必他们这样也长久不了。再则老爷和大少爷也快办完差事回京了,到时候他们自会为小姐您筹谋的。”
“也是,也是……”
谢晚吟笑了笑,手中的绣针也愈发细密轻快起来。
她与阿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见过鲜衣怒马驰骋雪原的祁三公子,也识得跌落尘埃任人践踏的祁家废物,她一直都陪着他啊。
一直……
所以他们的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对吧?
在谢家众人各有心思的同时,靖远侯府里也是鸡飞狗跳。
祁老太君大哭一场直接病倒了不说,祁淼也是个只知闺中玩乐,根本就没见过这等场面的小花瓶儿。
于是偌大的一个靖远侯府,最后竟是初桃这个姨娘挺着肚子出来主事,安排人上相熟的达官显贵家请最好的接骨大夫。
毕竟这骨头若是接不好啊,靖远侯父子以后怕就得窝在家里不出门儿了。
“老爷您慢点儿喝,小心伤腿……”
初桃一边替祁肃擦掉唇角的药渍,一边轻声软语的嘱咐。
而刚刚在外面受了天大委屈的祁肃也的确很吃这一套,加之这人在病中难免脆弱,整个人也软了下来:
“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你放心,只要你好好为本侯办事,本侯以后自不会亏待你。”
“侯爷这是哪里的话?初桃出身低寒,能为侯爷您分忧已是初桃的福分,初桃哪儿还敢祈求更多?”
闻言,祁肃只觉更顺心了,很快便被睡意席卷人事不知。
直到此刻初桃才将手中字条再次展开,其上是主子给她的,要她好好渗透这靖远侯府的命令。
在祁肃床前将字条烧掉,初桃脸上竟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还好我当初未能成事,如若不然,以昭明驸马这阎王一般的性子,岂不是要将奴碎尸万段了去?”
初桃后怕,同时却也欣喜。
还好她慧眼如炬,早早就投靠护国公主府了呢~
凤璟居太子之位上多年,这办事效率自然也是一顶一的。
因此凤曦不过睡了个午觉起来,天禧便拿着一张风雅金帖入门,风风火火的告知了她半月后沈园将举办文会的事儿。
而后他就见一向十分热衷于这类活动的公主头也没抬道:
“煞笔文会,毁我青春,不去!”
天禧:“?”
好在就在天禧无所适从,不知该拿那帖子怎么办时,祁霄竟伸手接了过去。
“两个月不上工?”
凤曦嚼着嘴里的鱼丸不为所动。
“四个月不上工?”
凤曦红唇微张,然后往里放了块碳烤小羊肉。
祁霄挑眉:“半年?”
咕咚咽下羊肉,大聪明凤曦心悦诚服道:
“成交!大哥赛高,大哥抽鞭炮!”
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