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好无损,皮肤根本看不出受过伤似的。
他皱了皱眉,没再计较这一点,目光所及,他找到了房间的门口,挪步过去,额头上冒了一点冷汗。
旋转楼梯下去,陈时觉得这儿有点古怪,虽然很多地方是未来的设计风格,但明显是家庭的住房,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来到这儿?
不过……灰尘很重,像是许久没人住过了。
他一步步踩下去,楼梯的灯光也响应而亮,下方的大厅更是简洁至极的装饰,既不华丽也不浮夸,仅有黑白的线条与简单的家具。
陈时光着脚踩着灰尘下来时,大厅的灯光立刻亮起。
远远的,封闭的黑暗被驱散开来,除了大厅的灯光,落地窗也像是魔法似的变淡,从原先的漆黑,重新变得透明。
也因此,外面淡淡的阳光照射了进来。
“这是……”
陈时跌跌撞撞来到大厅的落地玻璃前,落地玻璃自动向两侧滑开,让他慢步走了出去,来到了足有四十几个平方的露天阳台。
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连绵不绝的雪山,此起彼落的高山峻岭,无路可登!
他所在的房屋位置,居然矗立在一座高山的悬崖之上!
往远处俯瞰,那是一座座雪山,往下看去,就是峭壁千丈。
让陈时不禁想起了一句诗,绝壁耸万仞,对他现在处于的位置,形容的再恰当不过。
好了,还是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大脑有点迷茫,不会自己还在梦境中吧?说来也奇怪,一般人做梦,哪里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境?而且还这么长,做了快一辈子的梦了啊,相当于另外一个人生了。
他紧皱眉头,隐约意识到了是什么缘故。
“嘀嘀嘀……”
一阵熟悉而又陌生的电子提示音在他背后响起。
陈时猛地转过头去。
“哈……又见面了,坦诚地说,我一直在想你睡得可真香……以人类的标准来说,你的梦境太美妙了。”
“我都有点不忍心打搅你的美梦,不过让你这么睡下去,可不是我的本意。”
“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毁了我家的柠檬!原谅我这么说,我最讨厌的就是柠檬。”
“我有机会看着你死的,可是我最后犹豫了……哦,你动容了?是的,但不能这么让你便宜死了,那对不起你做的坏事。”
“现在,我救了你,你也要学会报答一下我对不对?”
听着天象AI说了这么多话,陈时晃了晃有点发晕的脑袋,他如今身体发虚,峭壁上的冷风又强烈,他很快受不了,又踏步走回了屋子的大厅。
落地玻璃在他身后自动关闭。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陈时记忆有点中断,也不知过了多久。
AI并不回避,或者说这个唠叨的AI都不用他逼问,自个儿就在讽刺他的过程中把话说了。
帝俊地下实验室因为能源中断,所以启动了紧急脱离程序?
所有的冷冻舱都被弹射到了地表?
他被严重烧伤,AI把他带到了这个备用的基地来了?
“金乌”消失无踪。
在这里,他被冷冻了整整十年?
陈时先是一惊,可随后他又松了口气。其实某种程度上,冷冻十年和穿梭时空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也没必要惊讶。
唯一需要遗憾的是,穿梭时空毕竟是一瞬间的事情,对他本体的寿命并无多少影响,可这个冷冻十年,寿命有没有影响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如果冷冻身体还有减少寿命,那还冷冻个屁啊,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算影响,也不会影响太多才有意义。
“那么,你现在把我唤醒又是什么意思?”
天象AI既然把他冷冻了十年,不可能无所原因就把他解冻出来,势必有着什么原因和动机存在。
“直指本质的问题,错误必须予以纠正,你看,尽管我们曾经敌对过,你也对我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但现在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利益。”
无所不在的电子音说道:“你猜测到了吗?哦,肯定是了,你猜到了,这也正常,你看到金乌的激动表现,我可没忘记……AI不会忘记任何东西的,只要它看过。”
“自从金乌消失以后,是的,十年前,它消失了,我再也没找到它的踪迹……不过三天前,也许是苍天垂怜,我发现了它的痕迹。”
一道垂幕在大厅卷了下来,上面自动放映了一段影像,似乎是无人机在高空拍摄到了景象。
“那是?”
陈时惊愕中又带着怀疑。
高空放大的影像下,一个形似立方体散发着淡蓝光芒的物体,正被一些穿着奇怪的人放入了金属柜子内,随后被带走。
“不可能。”
陈时立即予以了否认:“立方体不可能那么接触。”
“立方体?这个名字很形象,确实像你说的一样,金乌一直散发着高温高热,那么接近它的后果就是烧成灰烬……哈,你是个例外,可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也已经死了。”
AI说起这个,陈时就脸色阴沉,若非AI动了什么手脚,立方体怎么会骤然剧变?
不然他岂会受伤?
“但你对金乌了解多少?哦,你对它显然也是一知半解的,正如我一样。蜷缩在地表以下的蚂蚁,又岂能对人类文明了解什么?你虚假的自信,会让你犯错……我是说,这是十年内第一次发现金乌的踪影,不管这事有多么不对劲,你肯定不会放过对不对?”
陈时沉默了好一会,才续道:“我有个疑问,你既然找到了线索,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问得好,换做是十年前,我肯定会自己动手,前提是在帝俊实验室完好无损的前提下,现在我自保也难了,对付那些已经蜕变为地鼠的自然人,我可很难抓到他们的踪影。”
说话间,垂幕之上开始放映AI给与的资料。
这么一看,陈时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年前,以十万计的最后人类,即冬眠在冷冻舱中的自然人,全部被弹射到了满目疮痍的地表。
为了仅剩的资源,自然人展开了互相残杀。
十年过去,仅剩的人类犹如地鼠一样躲避了起来,互相敌视和畏惧,形成了大概七八个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