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
“我给你们说,我要是死了,你们千万别说是宁王杀的,不然那些言官定要弹劾宁王,到时候影响他封太子可就糟了。我的命事小,册封太子事大。”
旁边杜二爷抹泪,“我明白的,你还是少说两句话吧,好好休息。”
茹妃一看愧疚不已,又不知说什么话安慰二哥二嫂,只得将手指上的一枚戒指,耳朵上的耳环,还有头上一支发钗取下来给到他们夫妻。
“我来得急,也没给二嫂带什么东西,这些都是司珍局做的好东西,就送给二嫂了。”
两夫妻高兴不已,心情激动。
不过面上不显,还装模作样的说:“这哪行呐?这是宫里的东西,别又让宁王来抢了去,我们可不敢要娘娘您的东西。”
茹妃忙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们好好收着。”
“可我这……我也不知活不活得了,怕是有命收没命拿啊。”
“嫂子别说晦气话,我一会儿回宫,去请太医来给你看伤,定会没事的。”
两人一听面色一变。
让太医来看岂不露馅?那可不行呐。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杜二爷连连拒绝。
茹妃说:“嫂子伤得这么重,让太医来看是应该的。”
杜二爷道:“小妹呐,那太医是给皇族看病的,我们一介白丁,真不适合让太医来看,免得你和宁王再落人话柄。如今正是宁王册封太子的关键时候,万万不可出岔子。”
床上的杜二夫人也说:“对对,让人知道了去,人家会说你仗着身份使唤太医照拂娘家人。”
茹妃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便只得作罢。
“那若是伤口恶化了,二哥你一定要派人进宫跟我说一声啊,命更重要。”
“你放心吧,要真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肯定告诉你。”
茹妃这才作罢。
她出宫时间很久了,宫女又在那儿催,她只能跟她老娘道别。
回到宫里,茹妃一声声叹气,又一阵阵的不安。
“宁王越来越不像话了。”
转了两圈,又直言直语,“不成,本宫不能不管他,这样下去他早晚得犯错误。”
她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一看天色都黑了,要出宫肯定不能,只得作罢。
一切等明日再说吧。
……
第一个月没怀上,孙幼渔又来了月事,她有些失望。
看她在那儿唉声叹气,慕云州神情一动,好奇的问:“你很喜欢孩子吗?”
“当然,有了他才能站在权力的巅峰。”
慕云州怔了一瞬,抬眼看向她。
孙幼渔似乎并不在意,正在收拾她那一箱月事带。
权力巅峰?她想站到权力巅峰?
还想利用孩子?
慕云州不难猜到她的目地。
与孙坚通信的时候,便说了这事儿。
‘你女儿比我还有野心,你确定她需要保护,还得瞒着她?’
安静的等着孙坚回信。
次日,春花匆匆而来,“小姐,杜家和宁王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你都没告诉我,我上哪儿听说?”
春花嘿嘿一笑,道:“这都两日了,坊间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杜家那不要脸的老太太进宫去搜刮了茹妃,拿了什么血玉手镯。宁王气不过,带着人杀进了杜家,气瘫了老太太,亲手割了杜二夫人的喉,将杜家一家打得爬不起来,个个哭爹喊娘,血玉手镯也抢了回来。以前你老说宁王是窝囊废,我这会儿瞧着,宁王支楞起来了。”
孙幼渔大为震惊,也不知这春花听的是几手消息,竟传成了这样?
她是花钱买了一手消息的,明明说的慕厮年吓唬杜二夫人,给她脖子割破皮,老太太是气到了,但人家没气瘫痪好吧,还能作妖呢。
杜家全家打得爬不起来,更是从何说起啊,吓得他们全家哭爹喊娘差不多。
血玉手镯倒是听说他拿走了。
“后来茹妃就出宫了,去找了宁王,要给杜家撑腰。结果宁王六亲不认,叫了侍卫将茹妃软禁。听说茹妃拉着那杜纤纤,是从宁王府里逃出来的。”
孙幼渔:“……”这传八卦的是高手,简直传得面目全非,毫无逻辑,关键还真有人信。
孙幼渔只呵呵笑了两下,当个乐子。
春花又说:“你说他要早支楞起来多好呀,小姐也不用在宁王府中受那么多窝囊气。”
孙幼渔斜眼看她,淡笑道:“差不多得了,反正我又没吃亏。”
“咋没吃亏?宁王将咱老爷害到天涯海角去做芝麻绿豆官,还不叫吃亏么?”
呃,这……
咳咳,其中缘由就不好跟她说了。
“嗯,你说得对,咱是挺吃亏。”
“幸好小姐离开了宁王府,咱们现在才好看他们狗咬狗的热闹呀。”
慕厮年与杜家的矛盾升级,因为慕厮年去杜家要人,杜家死活不给,老太太还架着刀在脖子上威胁他,敢硬强她就割喉。
一帮子无赖气得慕厮年没脾气,没要着人,灰溜溜的回府去。
坊间茶余饭后都这些事,春花天天出去听八卦,听完就回来告诉孙幼渔,想叫她也高兴高兴。
杜家那帮人着实恶心人,听到他们倒霉,她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她觉得慕厮年还是嫩了些,“要是我来干这事,直接让周家去退婚,看那老太太怕不怕。”
要知道,慕厮年不要杜纤纤,他给杜纤纤安排的好亲事要是再黄了,杜纤纤八成就要在杜家养老了,不得急死他们。
孙幼渔只是随口一说,春花听在耳中,次日与坊间大爷大娘大嫂们闲扯时,也就秃噜了嘴,说应该直接让周家去退婚,让杜纤纤在杜家做老姑娘。
他们不是不放人嘛,那就给她养老吧。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慕厮年耳朵里。
他恍然大悟,愁了几天豁然开朗,立刻去找了周家。
周家是他要提拔的人家,加之要娶杜纤纤的是一个庶子而已,要丢他的脸,嫡子很乐意。
当即就怂恿周将军同意宁王的做法。
周将军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