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上了车,车子立刻往回京的方向驶去。
还是来时的模样,三个人在后排坐着,只是心境早已不同。
庄墨看了一眼玉楼春的面色,关切的问,“小楼,你还好吧?”
玉楼春微微一笑,“谢谢教授,逛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
“喔,好,好,那现在饿不饿啊,车上还有吃的东西……”庄墨一边问着,一边去包里翻找。
玉楼春忙笑着制止,“不用了,教授,我回学校再吃吧!一会儿就到了!”
“呵呵呵,也好,小楼啊,刚刚和扈村长去哪儿逛了?”他随意的问。
玉楼春也漫不经心的道,“去了山下,看了看风景,那里的空气真心不错。”
庄墨点了下头,又皱眉似有些为难的问,“嗯,那个扈村长没有说什么吧?”
玉楼春笑笑,“没有啊,就是聊了几句风土人情什么的。”
“呵呵呵,那就好,我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看着他倒是挺老实本分的,就是……对我们有点热情过度,呵呵,我以为他是有什么所图,看来是我想多了!”庄墨释然的一笑。
玉楼春似不以为然的道,“这里的人民风淳朴,没什么戒心,大约对人都是这般吧!”
闻言,庄墨也就感慨了一句,“是啊,这里的人与京城里那些自诩聪明的人可是大不一样,现在的城里人谁敢和陌生人乱说话,更别提还热情相待了!”
闻言,一直沉默寡言的苏思远看了玉楼春一眼,忽然开口问,“学妹喜欢这里吗?”
玉楼春眸子闪了闪,“嗯,我喜欢原始淳朴的地方,我家便是这般。”
“学妹家是哪里?”他又问。
“秦岭。”
“秦岭?”他皱眉重复了一遍,像是没听过这个名字。
玉楼春浅笑着解释,“是一个很偏僻原始的地方,也是在山里,风景比这里要好看些,不过进出的路有些难走,学长将来若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苏思远点了一下头,“好。”
玉楼春又笑了笑,看了一眼车里,转了话题,“教授,那些挖出来的东西呢?”
闻言,庄墨一叹,“都在前面那辆车里呢,那是文物,是要被国家收藏的。”语气一顿,他又多加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有苏馆长在,那些东西不会被人眼馋了去,一两银子都少不了。”
就是王家的人跟来,在苏馆长手里想贪点东西,也是不可能。
玉楼春嗯了一声,丝毫不怀疑,“有苏馆长在,确实安全多了!”
换成其他人,她都会担心,那些东西最后能有多少是真正进了博物馆的?
来执法的那个王队长,那眼睛里的贪婪,看的令人作呕。
庄墨就又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还是正义昭昭,要不然……该多么绝望。”
“嗯,教授说的是。”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似是都没有太多聊天的情绪,也或许是累了,各自依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一路顺遂。
玉楼春偶尔睁开眸子,博物馆的车还是在前面,只是那辆宝蓝色的车不知道去向了。
她再次闭上,想着看到的画面,看到的……一个个事实。
扈村长果然也是认识她的,不,应该说是知道,知道她的身份,却又不能相认。
她也是!
所有的一切都还不明朗,冒然翻出自己的身世,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和伤害。
玉家在史册上的历史都被强硬的抹去,更何况是玉家的人?
所以,父亲才不允许她来京城,更千叮万嘱她不许轻易露出鉴玉的天赋,雕刻玉石的本事就更不准对外显露,当时她只是以为父亲不想她锋芒太盛,招了嫉妒,却原来是……
父亲是怕引起某些人对她的关注和猜测吧?从而再牵扯出她的身世?
甚至他们的名字也改了,玉字落在了最前面,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怀疑。
那扈村长呢?还有阿武,花伯,甚至寻玉斋的那个老金,他们都和自己有关,也都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那份爱戴和敬重,这是为什么?
她的异能只能面对面时,看到他们一时的想法,对于压在心底没有被翻动的秘密还是无法窥探。
她想了一路,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他们的祖上应该是和自家有渊源吧,曾经得过玉家的恩惠,所以对玉家的遭难很悲愤痛心,也相信玉家不会后继无人,这才找上了她?
父亲呢?
父亲又知道多少?
她冲动的很想打个电话,把这一切都剖开来问个清楚,最后却还是叹息一声,压下了!
他们不和自己相认,定然有他们的顾忌,而父亲隐瞒不说,也有他的考量和担忧,若是说开了,或许背负的沉重更多。
不过电话还是要打一个的,至少这件事要跟父亲说一声,听听他的意思,事先知道不知道。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学校的大门口,这会儿三点多,学生们都在上课,没什么人。
庄墨睁开眼问,“小楼,我要跟着苏馆长去博物馆,看看那个小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已经联系好开锁的师傅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玉楼春摇摇头,“谢教授,我就不去了,一会儿我弟弟过来,我留在这边等他。”
“喔,这样啊,那好吧,呵呵呵,有点可惜了,还想带你一起去先睹为快呢,不过陪自己的弟弟更重要。”
“嗯,谢教授,一会儿您看了后拍几张照片传给我吧。”
“行,不过看照片和实物还是不一样啊!”
“实物也会亲眼见到的,既然进了博物馆,早晚都要面世给人看的不是吗?”玉楼春漫不经心的道。
闻言,庄墨却是表情复杂了,片刻,笑着道,“对,早晚都会面世给人看的。”
玉楼春下了车,冲着两人挥挥手,车子再次开动离去。
她站在原地等到车子不见了,才冷笑一声,就算是有人想要阻止那东西面世,她也不会允许!
她转了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棵树下,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懊恼的咬咬唇,见鬼,难道她还盼着他在这里等她回来不成?
玉楼春进了学校,直奔武馆,找到那家散打班,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阿武一个人,正在接电话,看到她进来,怔了一下,匆匆挂了电话,似乎有些紧张。
那模样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似的。
玉楼春微微一笑,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眼,问道,“阿武,能帮我一个忙吗?”
闻言,阿武更有些惊异,不过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好,你说。”
“帮我打个电话,却不要对方查出是谁打的。”她平静的一字一句道,她相信他能做到,而且她也相信他不会有怀疑和猜忌。
因为,他和她的目标是一样的。
“行!”阿武点头,“打给谁?”
“媒体!”
他又惊异了下,然后才斩钉截铁的应到,“好!”
玉楼春促狭的笑了,“不问问我要让你说什么就都答应了?”
“啊?我,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做坏事,所以我就……”他涨红着脸,费力的解释。
玉楼春呵呵一笑,“逗你的,确实不是坏事,是这样的,在秀屿镇发现了一出古墓,挖出不少的文物宝贝,现在这世道还不干净,若是不摊开在公众的视野里监督着,背后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
“我懂了,我这就打,你放心,事后绝对不会让人查出电话是谁打出去的。”他似乎有些激动,语速很快。
玉楼春点头,“好,谢了,阿武。”
阿武摇摇头,拿出手机快步走进更衣室,过了五分钟不到,他就出来了。
“那个,电话都打了,我多通知了几家,都是很权威人气很旺的媒体。”
“好!”她笑了,那些媒体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定会去围堵采访的,到时候关于古墓的新闻就会铺天盖地的传遍全国,就算是有人再想拦着、遮掩着,也是捂不住了。
玉家的名字,消失了那么久,会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那个,你为什么会想着让我来帮你打,你就不怕……”阿武纠结着问,似乎有点担忧她这么容易就去找别人帮忙,还是帮这么重大的事。
玉楼春笑得很诚挚,“因为我相信你!”
阿武身子一震,“相信我?”
“嗯,相信你是一个好人,一个维护正义、有良知,知恩图报的好人!”
闻言,阿武垂下头,眼眶似乎有些涨。
玉楼春又道,“阿武,你电话号码跟我说一下,以后若有事,我找你帮忙方便些。”
阿武又猛地抬头,片刻,哑声道,“是!”
玉楼春离开武馆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沿着路边的石子路慢慢的走着,眼里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离着真相也越来越近,那层迷雾似乎要消散了去,只是心情却越发的重,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自己该要怎么办?
玉家面对的都是什么样的敌人?
能够操控历史的的人,手腕势力该是多么强大?
时隔几十年,他们还会放过玉家吗?
这么大的天下,可还有玉家的立足之地?
想到黄花溪的满目苍夷,她的脊背又生出一阵寒意。
拿出手机,她沉吟了片刻,还是打了出去。
电话响了一会儿,就被接起来,“小楼啊,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有事吗?”
电话里的声音慈爱又带着惊喜的关切。
玉楼春心里一暖,那些寒意冲散了去,“妈,瞧您说的,没有事就不能打给电话给您啊。”
“呵呵呵,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当然是盼着你打了。”
“嗯,这还差不多。”玉楼春娇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又问,“我爸呢?”
说到这个,电话里就似抱怨的叹息一声,“你爸啊,又去山上了,也不知道那山上有什么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去,一去就是一天。”
玉楼春心里一动,“我爸去山上都是干什么啊?”
“谁知道啊,每次他都是一个人,说是想清净清净,到山上转悠转悠,我就不懂了,咱们这里还不够清净的啊,一共几十户人家,也没有来吵他的,他还去山上转悠什么,那老头子也真是……”
玉楼春听着她妈妈又开始唠叨,忍不住笑道,“妈,我爸才多大年纪,您就喊上老头子了?”
“六十岁的人了,可不就是老头子了?”
“妈,在秦岭,像我爸这个岁数的人可都当爷爷了,您和我爸怎那么晚才结婚生了我和明明啊?”玉楼春玩笑似的问。
那边却默了一下,才笑骂道,“我们提倡晚婚晚育不行啊?”
玉楼春就笑开了,“呵呵呵……”
挂电话时,玉楼春又随意的提醒了一句,“对了,妈,等爸爸回来让他关注一下电视上的新闻哈。”
“怎么了?”
“没什么,最近发现了一处古墓,出土了很多的文物宝贝,我猜爸爸会感兴趣。”
“这样啊,行,等你爸回来我跟他说一声。”
“好!”
玉楼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手机上还没有传来任何的图片,媒体闻风而动,这时候也该到了博物馆去围堵了,新闻用不了多久就会铺天盖地的刮起来。
尤其是网络上,这样的消息传播的最是迅猛,简直猛如洪水,挡都挡不住!
她却没有看!
她还在等!
等着演绎的如火如荼,看那些人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嘴脸!
沉淀了一会儿心情,她才给弟弟打去电话,电话接起来,除了清亮喜悦的一声“姐”还有熟悉的背景音乐声,竟然是……
玉楼春眉头一皱,“明明,你在哪里?”
玉月明激动的道,“在大哥的车上啊。”
果然,又是他,还真是……
“明明,你们怎么和他遇上的?”
“啊?就是在电影学院恰好遇上了啊,大哥说正好要回学校,然后就顺路载我们一程啦。”
这样的理由,谁也不信,谁也心知肚明,玉月明笑得很暧昧,旁边夏夜也哼唧了一声,“长得也不是太好,桃花倒是开的不错。”
玉楼春揉揉额头,“那就这样吧,我在门口等着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到?”
闻言,那端响起的声音却成了,“大哥,我姐问你什么时候到?”
玉楼春面色一黑,这臭小子……
那边手机已经换了主人,传来低柔的轻笑声,“小楼楼,想我了?”
玉楼春咬咬牙,“你想太多了!”
“呵呵呵,再耐心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他似根本听不到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然后还挂了电话。
玉楼春气恼的喂了几声,那边响起的只有嘟嘟声,她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混蛋!”
骂完了,腿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大门口走去,他说一会儿到,想来是快了。
果然,走到大门口时,远远的就见那俩矜贵的白色豪车开了过来,开车的竟然是夏夜,慕容秋白坐在旁边,笑吟吟的在指导着什么。
夏夜神情似乎很激动,却又傲娇的努力绷着,坐在后面的玉月明也激动的看着,一脸的跃跃欲试。
玉楼春却黑了脸,那臭小子有驾照吗?
等到车子停下,她也正好走过去,对着夏夜就劈头质问道,“你有驾照吗,竟然就敢开车上路?”
夏夜得意的挑眉,很拽的承认,“没有!”
玉楼春噎了一下,“没有你还敢开?”
“没有驾照,不代表不会开车啊,笨女人……”
慕容秋白忽然插了一句,不轻不重,可语气足够让人乖乖的听话,“喊她姐,女人这个词只能是我的。”
闻言,夏夜撇撇嘴,却还是老实的喊了一声,“姐,我会开车,只是还没有拿到驾照。”
打了一棒子,还要再给甜枣吃,才附和一张一弛的讨好小舅子之道。
慕容秋白这时就笑着看向她,“小楼楼,放心,我这不是在边上指导着么,不会让他出事的。”
玉楼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那也不行!”
慕容秋白立刻一副妻管严的模样,好脾气的道,“好,以后都听你的,不会了。”
玉楼春哼了一声,“还不都快下来?”
夏夜哼哼唧唧的开车门下来,咕哝了一声,“男在上,女在下,怎么能让女人翻了天去?”
慕容秋白就对着他暧昧的眨眨眼,低声道,“不懂了吧,偶尔换一下位置是夫妻情趣。”
“难道你们已经……”夏夜邪恶的指着两人。
玉楼春羞恼的拍了一下他脑袋,“把脑洞关了,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哎吆,女人,你又粗鲁!”他还没有喊完,那边的慕容秋白也弹了他一下,“又忘了是不是,女人只能我喊。”
夏夜抱着头,躲得远了些,“你们俩能不这么妇唱夫随吗,老子的头都被打爆了,哼!”
“该!”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说完后,慕容秋白笑得像是吃了肉的狐狸,那双眸子荡漾着琥珀般的光泽,美的令人炫目,“小楼楼,我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玉楼春轻哼一声,撇开脸。
玉月明从后面缠上她的胳膊,“姐,你说的那张通行证呢?快给我瞧瞧呗。”
玉楼春从包里取出来递给他,有些不甘的道,“这是某人送给你的,不用谢我。”
玉月明拿着卡翻来覆去的看,“呵呵呵,姐,我早就猜到了,是大哥对不对?”
玉楼春也打了他脑袋一下,“臭小子,让你们一个个胳膊肘都往外拐。”
玉月明怪叫一声,也抱着头躲远了,和夏夜一起去研究那张卡了。
慕容秋白这才靠近她,低声道,“今天有没有想我?”
玉楼春摇头,“没有。”回学校时那见鬼的期待不算!
“小楼楼真伤人,我可是惦记了你一天,出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跟我说一声。”他语气幽幽的,却又温柔的帮她拍了一下裤子上,那里沾了一点土。
玉楼春看着他,“你知道我去哪了?”
“嗯,秀屿镇对不对?”
“你又监视我……”她恼恨不已。
他忙握着她的手,笑着解释,“小楼楼,我可没有监视你,是猜的。”
她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握的很紧,“我真的很想你,守着你弟弟又不敢太亲密,就让我握一下手,算是安慰奖好不好?”
玉楼春看了那边两人一眼,他们回头冲着她暧昧的眨眨眼,又低头去看卡,她咬咬唇,不再挣扎,语气却还是不好,“你是怎么猜到的?”
慕容秋白因为她的乖巧,心里满足的叹了一声,能有这样的进步也真是不容易啊,他笑吟吟的到,“难道小楼楼还没有看网上的新闻?”
“什么新闻?”这么快就出来了?
慕容秋白拿出自己的手机,随意的点了几下,把画面给她看,“就是这个,发布了没有几分钟,便占据了所有网站的头条了,点击已经几千万!”
玉楼春看过去,画面上拍的正是在博物馆的一幕,多家媒体的长枪短跑对准了从车上下来的几人,苏馆长,还有庄教授,似是在解释着什么。
下面是记者们激动人心的报道,一个个的字眼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令人亢奋。
人们对于神秘的东西总是会有种一窥真相的魔力,越是不知道的,越是想弄清楚,尤其还是隔了几百年出土的文物,还有那个上了锁的小箱子。
所有的东西都在镜头下曝光,打上醒目的特写。
她不知道阿武是怎么说的,效果是出奇的好。
如此一来,不管是谁想再出手阻拦,都晚了。
人们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是出闸的猛兽,你越是想拦,它便冲撞的越是疯狂。
她一条条的看着,在文中的最后,她终于找到自己想知道的,有关方面已经开口,那个上锁的神秘箱子会在媒体的见证下,共同开启。
这意味着什么?
那些东西终于会大白与天下了。
十二生肖,十二生肖……没错,她抱着那个小箱子时,感受到的就是那里面装的也是一套完整的十二生肖!
“小楼?”慕容秋白疑惑的喊了一声,她的表情实在是……
玉楼春回神,收回视线,“怎么了?”
慕容秋白失笑,“你刚刚看的太投入了。”
玉楼春看先远处,“我是学考古的,对于这些东西自然比你们要更着迷些。”
慕容秋白却对她这样的解释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走吧,网上说的都多少夸张了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出正式的官方新闻了。”
他收起手机,拉着她往学校里走。
那两人也研究的心满意足,见他们牵手的样子,一个暧昧的傻笑,一个哼唧着撇开脸,“秀恩爱,虐单身狗呢?”
慕容秋白有些得意的挑眉,笑着道,“你们上了大学了,也可以找人秀恩爱。”
夏夜不屑的摆摆手,“老子才不要,女人都麻烦死了。月明,你也不要找。”
玉月明“啊”了一声,又嘿嘿的笑,“我倒是想找个我姐这样的。”
慕容秋白点赞,“好,有眼光!”
夏夜却别扭的嗤了一声,“她有什么好?”
玉楼春不满的又要去追打他,“臭小子,不收拾你,你就皮痒是吧。”
“啊,又打我,请老子吃饭当赔偿!”
“就知道吃,不是想逛学校么,看完了再去!”
几人打打闹闹的沿着学校逛着,宏京大学作为百年名校,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极好的,更是其他学校不能比的,建筑,风景,人文气息,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
玉月明和夏夜渐渐的也看得眼眸亮亮的,一脸的向往起来,尤其是走到篮球馆和足球场那里时,更是移不开步子,两人都热爱运动,宏京的运动会场都是依着国家级比赛的级别来建设的,那份高大上不言而喻。
“姐,好想来这里打球啊。”玉月明指着篮球馆激动的说道。
夏夜则看着不远处的足球场,“还是踢球更爽!”
玉楼春还没有说话,慕容秋白就接了过去,“可以,以后你们想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们安排。”
“真的?谢谢大哥。”
夏夜咕哝了一声什么,玉楼春却是听到了,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说,“这是大哥,还有个二哥呢,不过依着那个的泡妞智商,估计是要淘汰了,唉,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几人走开后,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向大少脸色不是很好看。
阎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自家少爷这般不发飙的样子有些心里难受,和现在的安静相比,他倒是宁愿少爷吼上一番,甚至跑过去打上一顿都行。
“少爷,要不我去……”
向大少冷声打断,“不用!”
“少爷……”他还想再劝,被拒绝了也是可以再继续追的嘛,只要男未婚女未嫁就都有机会,不是那个还说过结了婚都能红杏出墙?
向大少猛地转了身子,强迫自己不再看,“爷说了不用就是不用!”
阎华低头,不敢再说话。
片刻,向大少却又咬牙切齿的道,“特么的以为爷真的想追她啊,她又不是人民币,爷会追着她喜欢?”
阎华听了这话更难受了,少爷啊,就是人民币,也没见您追着喜欢啊?
“不让爷喜欢是吧?哼,当爷真稀罕呢,她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爷从今往后还不管了!她就算是入了迷途……哼,爷也视而不见!”
“对,少爷说的好!”阎华想了想,觉得人家既然现在选了慕容少爷,依着慕容少爷的手段,少爷的智商是肯定不够的,所以既然已经成了定局,倒不如来个痛快的,劝少爷彻底放下算了,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谁知,闻言,向大少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仿佛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阎华傻愣愣的眨眨眼,“啊?少爷难道还想继续助人为乐?”
向大少闻言又羞恼成怒了,“特么的爷想怎样就怎样!”
阎华下意识的就接口,“那您昨晚为什么不跟着瑞安一起去阻止啊……”
话一出口,他就捂住了罪,坏了,戳到少爷的痛处了。
果然,向大少又不说话了,转了身子,看向外面,那几人的影子早已不见。
阎华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刮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这个干什么……
“他们……真的在一起睡了?”
“啊?这个,这个……”阎华一脸的为难,还有不忍。
向大少脸色更难看,磨磨牙,“说!爷没有什么受不住!”
“那个,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又没跟去看,不过就是听瑞安咕哝了几句,说什么准备小雨伞,还有想去月嫂中心培训之类的……”
向大少皱眉,“小雨伞是什么?昨晚下雨了?”
阎华憋的脸涨红,最后看自家少爷真的是一脸的天真茫然,还是开口艰难的解释,“那个小雨伞是那个东东的小名。”
他这么一解释,向大少更愣,“什么东东?”
“就是那个……”阎华比划了一下,说的明朗了一点,“套套。”
妈呀,这年头,像自己少爷这么纯情的少男是不是都可以当成国宝保护起来了?
“什么套套?”向大少似懂非懂,又似乎有些不愿相信和面对。
阎华痛苦的又比划了一下,“往这里戴的……”
呜呜,一定要说的这么直白吗?其实人家也是很纯洁的好不?
向大少终于懂了,一张俊颜也黑的无与伦比,“特么的她竟然,竟然,竟然敢打野战?”
“噗……”阎华使劲的摆手,“少爷,我觉得应该不会,瑞安去的时候,我偷偷看了,就带了吃的喝的,还有一张防潮的垫子,还有一条毯子……”
越说,他越是气弱,咦?貌似打野战的准备也齐全了……
果然,向大少低吼道,“特么的地上有铺着的,身上有盖着的,还缺什么?”
阎华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小雨伞,还却小雨伞,少爷,我听瑞安嘟囔了,好像是他要去买小雨伞,被拒绝了,他还很忧桑……”
谁知,这话一说,向大少的眼底都喷火了,“这么说,是什么防御措施都没有,就冲锋陷阵了?”
“啊?”好像是这样没错,噗……
“你刚刚说的那个月嫂又是什么鬼?”向大少冷静了片刻,又一字一句的问,像是自虐一般,非要逼着自己彻底心如死灰。
“啊?那个就是,就是瑞安说想去培训一下,好将来带小包子……”阎华越说越绝望,完了,完了,连小包子都快诞生了,那少爷……
向大少忽然大步离开!
阎华失声喊道,“少爷,您要去哪儿?”
“拳击室!”
“少爷,您一定要想开啊,呜呜……其实还是有机会的,您若是真的想要,就去抢过来啊……”就是不要自虐,属下看着都心疼了。
谁知,向大少顿住步子,平静却沙哑的说了一句,“谁的女人爷都敢抢,可唯独秋白的……不行!”
闻言,阎华更想哭了!
兄弟妻、不可戏,这个道理他当然也懂,两位少爷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亲如手足,少爷唯一的错误,便是比慕容少爷晚了一步,否则,若是玉同学先选的少爷,他相信慕容少爷也不会抢!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没有缘分?
这里发生的一切,走开的几人当然不知道。
此刻,他们已经把学校逛了一个遍,夏夜开始嚷嚷着肚子饿了,玉月明也说脚累了,慕容秋白在玉楼春发话前,先一步开口,“我请你们吃如何?就当是为你们面试成功庆祝了。”
夏夜立刻同意,“哦耶,去哪儿?”
玉月明却看向玉楼春,“嘻嘻,姐,你来决定吧。”
闻言,玉楼春没说话,慕容秋白也低头看向她,眼神温柔,“对,小楼楼来决定,我们都听你的。”
夏夜就哼唧了一声,“注意男人的节操啊喂!”
慕容秋白就茫然无辜的反问,“节操是什么?”
夏夜一噎,片刻,咕哝了一声,“确实,男人哪还有节操那玩意儿?”
玉月明就抿唇低低的笑起来。
玉楼春羞恼的瞪了某人一眼,某人还是一脸的深情款款,等着她这个女王发号施令。
她没好气的道,“你请客,问我干什么?”
慕容秋白就笑吟吟的道,“呵呵,小楼楼的意思是我来决定了,那好,咱们去那里如何?”
他手臂一指,几人的眼神都顺着看过去,玉楼春眼眸眯了一下,那里的旋转餐厅可是奢侈着呢……
玉月明不解的问,“那里是什么地方?不是图书馆吗?”
“呵呵,是图书馆,可是在顶层有一间餐厅,气氛还不错,还有个空中花园,边吃边赏景,如何?要不要去试试?”
夏夜已经迈开步子,“还有什么好说的,走着!”
玉月明也呵呵的笑着跟上,还对着后面的两人挥挥手,“姐,大哥,我们先走着,你们慢慢在后面哈。”
玉楼春急切的喊,“等等,一起走。”
“不要啦!”玉月明摆手。
夏夜回头嗤了一声,“笨,我们是单身狗,怕被虐!”
闻言,慕容秋白笑得更加欢愉。
玉楼春却羞恼了脸。
片刻,直到那两人坐了电梯走了,慕容秋白才牵起她的手,低柔的笑着道,“走啦,我们坐下一趟上去。”
玉楼春挣了一下没挣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往前走,“乖,听话。”
那哄小孩子似的语气,温柔宠溺的像是要把人融化了,她忽然心里一酸,似乎从来没有人这般对自己过。
父母对她当然也是极好的,但是却也不会温柔宠溺的把她这般似是要捧在手心里,弟弟与她也亲密,可那是亲人,少了悸动,前世的夏中天,说起情话来也温柔刻骨,只是拿她更多的是当成女人,一个可以和他比肩的女人。
可是此刻,他是把她当成小女生来呵护,来疼宠!
且真心的没有一丝虚伪!
她因为能看得到,所以心里乱了。
两人进了电梯,她还低着头,身边的慕容秋白忽然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小楼楼,你再这个样子,我可就忍不住了。”
玉楼春身子一颤,眼神躲闪开,才发现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这个事实,让她心里更加慌乱,“慕容秋白,你放手!”
他眸底灼灼的火花像是要把她烧着了,她有些怕了。
怕的不是他越来越热情,而是自己的抵抗越来越薄弱。
慕容秋白纵容的叹息一声,“小楼楼,为什么你的台词就只有这一句?放手,放手?唉,我是不会放的!”
“你……”
“以后能不能把这句台词改成……亲爱的,我想你,求抱抱!”
玉楼春羞恼的斥道,“你做梦!”
这么肉麻的话,打死她也说不出来!
“呵呵呵……这几句你哪一句不满意,我们可以商量着改啊,亲爱的太肉麻了?不然喊一声秋白试试?”他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华彩,令人心悸。
她有些懊恼的撇开脸,“不要!”
“试试嘛,就一声好不好?嗯?”他却步步紧逼,一只手臂不动声色的搂住了她的腰,两人贴的更近。
玉楼春呼吸一紧,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他却趁机更加往前一步,她一下子被他抵在了电梯的壁上,“啊……混蛋!”
慕容秋白将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眉目如画的脸上噙着一抹笑,“终于不喊流氓了?”
虽然都是骂,可是流氓和混蛋的意义可是不一样!
混蛋……就暧昧了!
玉楼春被他呼出的气息撩拨的无处躲闪,声音都颤,“你,你也混蛋,也流氓……”
“呵呵……”他低柔的笑着,笑声宠溺又带着勾人的甜蜜,美颜缓缓的凑过去,“小楼楼,我混蛋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流氓了?”
“你,你敢……”她是真的有点乱有点慌了,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面对他的调戏不再是那般的抗拒,甚至有些……
“我那么想你,想到……你哪怕就在我怀里,我还是觉得心里空挡的无边无际,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他喃喃着,唇就要落下去。
电梯门却忽然开了,玉楼春像是看到了光明,终于松了一口气,“到了!”
他却头也不抬,腾出手一按,敞开的电梯门又缓缓关上,唇准确无误的含住了她的,那让他想念又垂涎的唇,辗转吮吸!
她忘了动,她的脸还侧着,看着电梯外,那张震惊又嫉妒爆棚的脸!
------题外话------
捂脸,今天又晚了,貌似还卡的*了,表拍人家,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