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见那些划得四方四正的豆腐块儿,白玉一般,高兴地说道:“晌午吃香辣豆腐、肉末豆腐、豆腐酿。嗯,家里还有两条鲫鱼,再来个鲫鱼菌子豆腐汤。”
众人哄笑起来。
林春笑道:“你干脆来个豆腐宴。”
杜鹃得意地说道:“那也不是不成,就是材料不够。”
任三禾道:“你说,要什么材料,我去弄来。”
杜鹃就不好意思了,不知如何说。
她去年还不怎样,今年厨艺越发娴熟,劲头也越足,搜肠刮肚的,把前世吃过的菜都一一仿制,虽然跟正宗的味道有些偏离,却绝不比那味道差。
她分析原因,觉得自己的厨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山里水好,长出来的材料也好,做出来自然不会差。何况,她做每一道菜都是极用心的,不是随便烧的。
冯氏见她不说话了,白了她一眼道:“别吹过了头!”
杜鹃觉得也是,就没辩驳了。
装了两大桶豆腐,任三禾让黄老实先挑回去。
黄老实也不跟他客气,挑起就走,说回家吃了早饭再来。
林春、杜鹃和黄鹂忙跟着他身后去了。
冯氏则被妹子喊进厨房,不知干什么。
路上,杜鹃问林春,昨晚他爹为何骂他。
林春没料到她听见了,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说实话。
可是,他又想不出别的话来搪塞,灵机一动,便道:“还不是他小气。我二哥前儿晚上跟他师兄捉了好几只竹鼠。我说送一只给你们家。我爹就骂我吃里扒外……”
这小子说得煞有介事,谁让他爹小气出名呢。
杜鹃很意外,又有些恍然,显见是信了他的话。
林大头小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个竹鼠不比一般的野味,稀罕的很。它爱在竹林的地下钻,吃竹子根;洞穴也在地下。极不容易捕捉,偏肉质又特别细腻鲜美。所以一般人家得了,都宝贝的很,当然不会跟兔子一样随便送人了。
她便劝道:“这东西好吃,我小姨父也捉过的。我也吃过好几次。你别总是你家有什么东西,就想着送我们。我家现在日子比往年好多了。你家兄弟多,将来花费大着呢,要攒钱置家当,给哥哥们娶媳妇。你爹也不是真小气,就是算账精细了些。人还是不错的。”
林春不料她这样说。十分开心。笑道:“杜鹃,你真好。我当你好讨厌我爹呢。”
杜鹃笑道:“我那是……那不是故意逗他的么。他小气,我就成心气他。真要讨厌,还能跟你们走这么近?”
林春其实也知道。不过说说罢了。
他想起爹昨晚说的红子表妹,再看看眼前的杜鹃,越发觉得表妹不是等了自己一万年的媳妇。
到底是谁呢?
几人来到黄家院门口,发现林大头在里面,正站在厨房门口和黄雀儿说话呢。
黄老实把豆腐担子挑进厨房,歇下了,然后才跟林大头寒暄。问他干什么来了,年底这么忙,还有空闲逛。不如帮他去打豆腐。
林大头看着后面并肩而来的林春和杜鹃,满眼欢喜。
他笑道:“逛什么逛!还不是夏生,那天晚上捉了几只竹鼠。我想着送一只给你们过年吃。又不敢送早了。这东西牙齿忒厉害,关不住,逮着什么就啃什么。我怕它跑了。我看今儿都二十七了,就把它拎过来了。你先杀了吧。留着的话,容易跑了。”
说着,冲地上一只黄皮毛竹鼠踢了下。
那竹鼠四肢都被捆了起来,肥嘟嘟的,足有四五斤重。
黄老实顿时两眼放光,搓着手连连称谢,道:“那怎么好要的?夏生熬夜逮来的呢。我晓得,这东西可不容易捉呢……”
林大头打断他的话,道:“嗨,咱们两家,讲那些客气话做什么?你家杜鹃做的好吃的,送我们还少了?”
黄老实听了眉开眼笑,便不再推辞了。
他看着杜鹃,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那些没儿子、只有闺女的人家别提多憋气了,谁跟他似的,三个闺女,提起哪一个,村里人都夸,给他长脸的很。
杜鹃看见这一幕,疑惑地瞄向林春。
难道是林大头不想让儿子失望,最终向儿子妥协低头,然后亲自把竹鼠送来了?
嗯,肯定是,这个大头十分偏爱三儿子。
林春却涨红了脸。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说爹小气,结果他竟把竹鼠送来了。他自然知道老爹的心思,这是要巴结讨好黄家,为提亲做准备。
他暗自后悔,昨天只顾生气,就忘了把竹鼠送来黄家,要不然爹也没这个露脸的机会。
小少年觉得很丢人,便鼓着腮帮子怒视林大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舍不得把竹鼠送给黄家呢。
林大头心里有鬼,见儿子那副表情,生怕他坏事,说了不该说的,急忙抢着道:“春儿也回来了?走,回家吃饭去。你娘今儿炸圆子,急等锅用,刚才还让我喊你回家吃饭呢。”
扯着他胳膊就走了。
杜鹃也发现林春脸色不对,忙扬声道:“多谢大头伯伯。林春,你爹真是越来越大方了。”
这是暗示他,别再生他爹的气了。
林大头听了心花怒放。
黄老实一路送他们父子到院门口,喊“过年再来玩哦!”
杜鹃听了好笑:住隔壁,还这么客气。
这都是竹鼠的功劳。
村人质朴,一点小恩小惠,立马能拉近相互之间的距离,使得他们变得亲近起来。至于这种亲近能维持多久,可就难说了。
一转脸,只见黄鹂手里捧着装芝麻酥的箱子,围着竹鼠打转,笑得两眼弯弯道:“二姐姐,这个竹鼠,我还要吃红烧的。也要吃清炖竹鼠汤。还要吃青蒜炒竹鼠肉。”
她对着地上挣扎的活竹鼠。连点了好几道菜。
这都是她上次吃过的。
吃了一次,她就再也忘不掉了,以至于看见活的竹鼠,马上就联想到曾经的美味。
杜鹃和黄雀儿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黄老实恰好转回来,听见小闺女的话,忙挽袖子道:“爹马上杀了它。叫你二姐姐晌午就做。”
地上的竹鼠越发颤抖挣扎,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这对父女的话,以至于悲从中来。
黄雀儿忙道:“娘回来了。先吃饭吧,吃了饭再杀。”
黄老实却不放心,道:“你大头伯伯说了。这东西嘴厉害的很。要是跑了。那不可惜了。我还是先杀了它再吃饭。也不耽误多少工夫。”
黄鹂也脆声道:“先杀!先杀!”
冯氏正好进院。手上捧着一个瓦锅,问道:“杀什么?”
随即就看见地上的竹鼠,诧异地问:“这哪来的?”
杜鹃就把刚才的事说了。
冯氏笑道:“今儿咱们的嘴可忙了。”
杜鹃听这话内有因,又见了她手上的瓦锅。问道:“娘拿的是什么?”
冯氏道:“是红烧鹿肉。你小姨给的。”
黄雀儿奇怪地问:“不是分了鹿肉么,怎么又送?”
冯氏白了她一眼道:“你小姨生怕我亏待你们姊妹。她说就分了那么点肉给你爹,怕我舍不得烧给你们吃,要留着待客,所以她昨晚就多烧了些,准备今儿盛一碗送过来的。才刚杜鹃送肉干给她,她才晓得你们把肉都做成肉干了。怕你们没的新鲜肉吃,就盛了一锅来。”
黄鹂才不管什么缘故呢,她只知道这些日子好吃的格外多。她一张嘴真的忙不过来了,因此高兴地蹦跳不停。
杜鹃斥道:“蹦什么!还不把箱子放房里去。今儿这么多吃的,不许吃零嘴了。不然,闹得肚子疼,过年一样东西不能吃。我看你怎办!”
黄鹂忙把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
她可是有经验的,往年过年的时候,她嘴馋贪吃,虽然没吃坏肚子,却闹得“年饱”,再也吃不下东西,可亏大了。
所以,她今年一定乖乖地听二姐的话。
想毕,抱着那箱子就往正房去了。
这里,黄雀儿拿了两个大碗出来,帮爹捉住竹鼠,杀鼠放血。
杜鹃听见竹鼠“咯咯”磨牙和“哇哇”的叫声,不敢看,忙躲进厨房。
过年,真是充满了诱惑。面对好几种美食,早上撕的五香鹿肉拌卤花生,似乎也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正吃早饭的时候,杜鹃又听见隔壁林大头骂林春,什么“不争气”“吃里扒外”等等。
她皱眉想,这人怎么了,大过年的,天天骂儿子?
竹鼠是他自己送来的,这是后悔了,所以拿儿子出气?
真是毛病!
难道是更年期到了?
虽然疑惑,又不能管,只得随他去。
从此对林大头更没好气了。
早饭后,黄老实两口子再去后面做豆腐。
不一会,冯氏就挽着一个大筲箕回来,原来是豆腐干压好了。薄薄的,很紧实,已经切成了小方块。
杜鹃便和黄雀儿煮五香豆腐干。
这次,除了用自家制作的酱外,还有小姨提供的酱油,另外诸如一些香味调料,甚至白糖,都十分齐全。
有个富裕的亲戚就是好啊!
不过,杜鹃还是更青睐自家的酱,那个味儿才鲜呢。
能不鲜吗,每年*月晒酱的时候,任三禾都要满山谷寻觅那种大虾。也不是回回都能找到,找不到的时候,便用小一点的虾代替,做出来的酱一样味道不差。
第112章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黄家院子里,一副温馨生活场景。
黄鹂喊了隔壁冬生来,两人踢毽子。
童稚清脆的说笑声传老远,黄家的大狗站在一旁看着,连鸡也不怕,蹲在墙根下望着两个小娃儿。
厨房里,杜鹃和黄雀儿正合力烹制豆腐干。
酱油、白糖、香叶等作料下去后,杜鹃又拿来一块干净的白棉布,把自家的酱舀了四五勺子在上面。
黄雀儿忙问:“这是做什么?”
杜鹃解释道:“这酱糊哒哒的,就这么倒进锅里。把豆腐干也弄得黏糊糊的,不清爽。用棉布包起来,沾了水后,挤出酱汁。既借了味,又不会满锅都是渣滓。”
黄雀儿恍然大悟,看着妹妹满脸敬佩。
杜鹃趁机教道:“这也不是什么大学问。我本来也不知道。但煮菜也好,做其他什么事也好,学会了基本功,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肯动脑筋想,又肯用心做的人。自然就比旁人做得好;不喜欢动脑子。还怕费事的人。肯定做不好。”
黄雀儿连连点头。
她受妹妹熏陶,做事习惯、行事方式,都得到很好培养。
杜鹃问道:“要不要带一点辣?”
黄雀儿迟疑了下,道:“还是不放了。要吃辣的。等煮好了,用辣酱伴着吃蘸着吃都行。要是全煮成辣的,就不能改了。”
杜鹃便听了她的。
将棉布包挽成疙瘩,丢进大锅,拍拍手笑道:“好了。煮开了水,就焖着。隔一会再来塞一把茅草。这么小火煨出来,到下午,就能入味了。”
黄雀儿笑道:“就你耐心足。”
正说笑间,就听外面黄鹂叫道:“春生哥哥。你又来做什么?”
杜鹃听了笑道:“这丫头!”忙出了厨房。
春生道:“来喊你姐姐网鱼去。”
杜鹃接道:“网鱼?去哪儿?”
黄鹂也不踢毽子了。忙跟过来,嚷道:“我也要去。”
冬生更是扯着林春袖子喊“三哥带我去。”
林春安抚住弟弟,才向杜鹃解释道:“去山里。我二哥他们采石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山塘,里面有鱼。我们要去捞鱼,水秀姐姐也说去。我就来喊你了。你去不去呀?”
两眼却亮闪闪的。料准杜鹃是会去的。
原来,泉水村的人靠山吃山,但逢到过年的时候,也要弄些鱼的,取“年年有鱼”之意。
可是,村里泉水众多,却没两个池塘。要吃鱼,只能从河里捞了。冬天枯水期,鱼也少。所以,人们就从山里找。遇见那山谷中有小山塘和幽潭的,或撒网,或直接弄干了,捉些鱼来吃。
杜鹃心里一动,立即就答应了。
“你等会,我去跟我娘说一声。”
说完,就往小姨家跑去。
到了那儿,把事情对冯氏一说,冯氏眉头就皱了起来。
杜鹃抢在她开口前道:“娘,咱山里姑娘,要能上山,会下水;会煮饭,能洗衣;会种菜,会养鸡……总之,家里外面的事都要会做,将来才不吃亏。”
一番话说得几个人呵呵笑起来。
冯氏白了她一眼,道:“你想去玩就说。扯这些话。”
杜鹃笑道:“也不光是玩,不是要捞鱼么。”又凑近她些,小声道:“我们现在小,出去还没什么。等过两年大了,就不好跟秋生哥哥他们出去了。”
冯氏见她这样乖巧,又想起那事,心便软了。
正要点头,那边黄老实叫道:“雀她娘,让杜鹃去吧。跟林春他们一块出去没事。杜鹃,你秋生哥和福生哥也去吧?”后面一句话是朝杜鹃问的。
杜鹃忙答道:“嗳,也去。还有夏生哥哥呢。”
黄老实立即道:“那更不怕了。去吧,我们这就快好了,马上回家。”
冯氏其实心里也乐意了,但见黄老实那一副听命于闺女的模样就没好气,嗔道:“瞧你惯得她们!”
杜鹃见说妥了,笑嘻嘻地准备走。
忽听任三禾道:“在哪儿?说给我听。你们先去,我把这豆腐弄好了,就去找你们。我还能分些鱼呢。”
听见任三禾也去,冯氏更放心,因此道:“妹婿就跟他们一块走吧,还等什么。这剩下的活计,我跟她爹和小姨做就成了。”
黄老实忙点头。
冯明英也温柔地看着任三禾,叫他只管去。
任三禾朝她笑了笑道:“那我就去了。”一面丢下活计,进屋换衣裳。
冯氏便趁空对杜鹃嘱咐道:“小心些。跟着大家伙,别一个人乱跑。山上有狼呢。外面冷,戴个帽子,把手套也戴上。”
杜鹃连声答应着。急着要回去换衣裳。
谁知林春带着冬生和黄鹂也过来了。
黄鹂叫一声“爹”,就朝着黄老实扑过去。
杜鹃一看那架势,便明白她的小心思,因此叫道:“黄鹂,我郑重提醒你:你才五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山边都不敢去,别说上山了。你今儿要闹,往后别想二姐姐再讲故事给你听,也不带你玩,也不帮你做好看的衣裳。也不烧好吃的菜、做好吃的零嘴给你吃。”
一连串的威胁。把黄鹂震住了。
她停下脚步。眼珠骨碌转,仔细衡量得失。
没说的,二姐姐的话不能违背,那损失太大了!
她便讨好地对杜鹃笑道:“我不去。大姐二姐去。我在家帮你们看着火。晚上我跟娘煮饭,等大姐二姐回来吃。”
杜鹃满意地点头道:“你跟冬生在家玩。等二姐回来,做好吃的鱼给你们吃。大鱼煮豆腐,小鱼裹了面粉炸,那才香呢;再烧一个糖醋鱼,再烧一个酸菜鱼,再来一个清蒸鱼!”
黄鹂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杜鹃就松了口气。
可不等她转身跟林春说话,就听黄鹂委屈地拖着哭腔对黄老实道:“爹。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怎么还五岁?”
杜鹃“噗”一声笑喷了,很无语地看着小妹子扑到老实爹腿边撒娇撒赖——她也只有找老实爹撒赖揉搓了,旁人都惹不起,也不管用。
冯氏和冯明英也忍俊不禁。
老实爹见小闺女苦着一张脸,虽然没哭。也够他受的了,急忙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别急闺女,好快的。你每天多吃些,好容易就长大了。”
黄鹂痛苦地说道:“我天天数,都过了许多天了,我还这么小!”
杜鹃笑得弯腰捂肚子。
偏冬生在旁火上浇油,道:“黄鹂,你是要多吃饭。你比我矮许多呢。瞧我,都这么高了,你才那点高……”
林春急忙喝住这小子。
黄鹂已经气得掉眼泪了。
杜鹃把男女体格不同的道理说一通,才让小女娃不再伤心。又哄他们回家写字踢毽子,说经常运动也能增高。
好容易安抚住两个小的,任三禾也背着弓箭出来了。
杜鹃回家喊黄雀儿,说已经跟爹娘说过了,让她也去。
黄雀儿听了十分欢喜,即刻就和妹妹换了衣裳,又找篓子等物。
才准备妥当,外面就传来叫声,“雀儿,杜鹃,好了没?”
是夏生和林春进来喊她们姐妹了。
“好了!”黄雀儿高声应道,脸儿有些发红。
杜鹃忙拉了她出去,一边同他们兄弟招呼,一边把门锁上了,钥匙送到后面交给娘。
同众人会合后,发现福生、水秀等人都在,扛着网子提着水桶等家伙。只有两个陌生的少年没见过,夏生说那是他师兄石桥和石板。
且说眼前,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水秀看见黄雀儿姐妹高兴极了,上前拉着她们,小声道:“我跟我娘磨了好久呢。还是我哥帮着说话,我娘才放我出来。”
黄雀儿瞥了杜鹃一眼,也小声道:“我也是。是妹妹跟娘说的,要不我也不得出来。”
水秀捏了杜鹃鼻子一下,嫉妒地说道:“就你最讨人喜,想干嘛就干嘛,大人都纵着你。”
杜鹃一甩头抗议道:“水秀姐姐这话不公平!是你们大了吧?姑娘大了就该在家呆着。要说婆家的人了,还到处走,像什么样子!”
水秀一愣,跟着就跳脚,撵着笑着要打她。
杜鹃早料到会这样,说完就笑着跑前面去了。
任三禾挥手道:“走!夏生,你们找的地方,你们走在前边,给大伙带路。”
夏生忙答应一声,投前往西北方向走去。
大伙纷纷跟上。
今日天气很好,冬阳暖暖地普照山川田野,几乎让人闻见了春的气息。
一行人中,除了任三禾外,其余都是少年男女,又都是亲戚,因此格外亲密投契。一路说笑声不断,转眼就上了一座山峰,将泉水村远远甩在后面。
爬到半山腰,回看身后来处,只见群山环抱的山谷中,靠山的古村已经变成小小的一簇,其中房屋隐露一星半点。
两条玉带似的流水,如灵蛇般在阡陌纵横的田野间游动。
一条从脚下的山峰后拐过来,直奔古村深处;一条从前面的山里钻出,往南弯去,绕过古村流入山里。
杜鹃极目远眺这情景,心怀开阔明朗。
有三个花儿一样的女娃跟着,少年们也格外热情。
夏生的师兄石板和石桥是头一回见杜鹃和黄雀儿。两人见了黄雀儿,已经脸红拘谨了,再一看杜鹃,只觉眼花缭乱,竟是不敢直视,那女娃还只顾笑。
夏生见他们老是往黄家姐妹身上瞄,不客气地喝道:“嗳,往哪瞧呢?有你们这样的么,盯着人家女娃子看?”
两少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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