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没有答得上来。
程谨言叹了口气，“事情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我知道了，我需要冷静冷静。”
见状，程谨言也不好再多说。
他去了窗边吸烟。
只是刚去没一会儿，就急匆匆回来了，手指上甚至还有匆忙熄灭的烟灰。
“快看手机。”
他甚至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林虞。
手机还停留在新闻页面。
上面惹眼的大标题立刻吸引了林虞的眼球。
看清上面的字样后，林虞快速浏览了后面的内容，震惊到说不出话。
杨壹柠不惜以外公威胁，强迫她去参加周年宴竟还有这样的意图？
看完昨晚宴会的完整报道，林虞不禁发笑，“原来是这样。”
可庆幸不过须臾，她又不由担心起了外公的安危，“现如今杨壹柠竹篮打水，我担心她会因心有不甘而对外公不利。”
闻言，程谨言感到无法理解，“所以从一开始她威胁你出席周年宴，难道只是为了炫耀？”
话说到一半，两人脑子一闪，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
“看来她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两人视线复杂的落在新闻照片里杨壹柠那张崩溃癫狂的脸上。
时间回到昨晚一叶周年宴。
杨壹柠在叶淮之下台前把人拦了下来，“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她笑盈盈地夺过叶淮之手里的话筒，面朝各位合作商笑道：“抱歉诸位，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向大家宣布。”
话落，四周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杨壹柠的身上。
或不解，或疑惑。
站在台上，睥睨着下面的人，杨壹柠唇角边的笑意更深了。
准备好一切，她朝远方投去一个眼神。
随即她身后的大屏幕里的主体从恭贺一叶周年晚宴的视频，突然切换成了黑白b超照。
台下众人眼色各异，其中抱着看好戏态度的居多。
“今晚对我来说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因为今天不仅是一叶的周年庆，同时也是我与叶总新生活开始的日子——”
杨壹柠满怀笑意，由衷地朝另一位主人公看了过去，“淮之，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话落，现场突然安静了。
直到一道单薄的鼓掌声响起，紧接着两道、三道掌声符合……
渐渐的厅内掌声连绵不绝，其他人后知后觉送上了祝福。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杨壹柠深情款款的看着叶淮之，眼眶湿润，“淮之，曾经因为种种原因迫使我们不得不分开，但缘分还是促使我们再次走到了一起，为了孩子能有更健康的成长环境，我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吗？”
话毕，杨壹柠拿出了准备已久的丝绒盒子。
竟直接当众求婚。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台上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心思各异。
媒体也把镜头聚焦到叶淮之身上，等着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偌大的宴会厅落针可闻，就连音乐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在这寂静无声的几十秒里，人群中有人起了哄，“人家女生都那么主动了，再不答应可就不合适了啊！”
话语里明显带着调侃。
话音刚落，叶淮之敏锐的朝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正好与魏司翔对上了眼。
“叶总好福气啊。”
后者甚至举杯朝他挑衅。
魏司翔投资了不少媒体公司，场内有他表态，媒体也吃了颗定心丸。
想必发表到明早的八卦娱乐新闻上，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闻言，叶淮之似笑非笑，“这福气送你你要不要？”
声音不大不小，靠近台前的人刚好能听见。
包括出言调侃的魏司翔在内，前排众人错愕不已。
这大概是温润和善的叶淮之在人前第一次失礼。
与此同时，杨壹柠眼底闪过一丝受伤，随即又不信邪的强颜欢笑。
无视杨壹柠期盼希冀的表情，叶淮之偏头朝她露出无奈的嘲弄，“可是怎么办呢？我前些日子受伤昏迷，即便是在复健期间那方面也是有心无力啊。”
好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一般，话音刚落，投屏上的b超单被一张检查报告切换。
上面是叶淮之身体机能的检查报告。
里面明确说明了他昏迷期间那方面功能也受了影响，暂时不能同房。
检查报告上的受检时间显然比b超单晚，也就是说杨壹柠怀上孩子那时叶淮之身体有异，不能同房。
所以，杨壹柠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叶淮之的呢？
台下有人吹了个口哨，讥嘲：“这是来找冤大头了呢！”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看叶淮之的眼神却更是复杂怪异。
众人没想到的是面对杨壹柠的当众逼婚，叶淮之不惜拿这种私密话题来予以反击，甚至不惜为此抛弃男性尊严。
同样没想到的还有杨壹柠。
她脸上白了红，红了紫，嘴里不停呢喃重复：“不可能！怎么可能？”
反复质问自己几次后，她又笃定道：“那晚明明就是你！”
只是说这话时她嘴唇忍不住打颤，声音里透着不容退缩的果决，“是你。”
可叶淮之压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字一句追问：“所以我想请问杨小姐——”
他故意一顿，加重了语气，“我看上去很像冤大头吗？”
“怎么可能？那天明明就是你啊！”
杨壹柠语气透着崩溃，不断回忆那天的细节。
她记得那天她送去病房的花，与她身上的特调香水味相互中和，可形成迷幻人心智的媚香。
这种媚香的调和来源于古方，对于因外界冲击而意识薄弱的人来说效果更甚，闻的时间越长就容易迷醉，从而更好中招。
对于叶淮之这种刚经历过生死关头、又受肌肉萎靡而行动不便，一下子从云端跌落的人来说，这种媚香他不可能抵挡得住。
那可是她专程跑了几趟东南亚，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特调香水。
怎么可能会没用？
明明她还在其他人身上得到了试验，怎么可能没用？！
再说，那晚的快感她明明记忆犹新啊！
等等——
回忆到关键点，杨壹柠突然脑子空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