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词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她还真没什么兴趣欣赏这一出师徒情深的戏码。
“说够了吗?”
暮云马上闭嘴了,自知理亏似的躲到了江篱的身后。
云逝这时才一本正经地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小姑娘,这一看可真是不得了。明明是和他身边这俩货差不多的年纪,可是修为却已经是深不可测到他都看不穿的地步了。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简直后生可畏啊!
“您就是我这徒弟提及的那位阮词姑娘吧?”
阮词歪了歪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第二个阮词了!”
狂妄!
这时云逝对阮词的第二个印象。
不过,他倒是很欣赏这种性格。没实力的话,那确实不能这样,毕竟你没有资本还敢这么玩可是会被打的。但是阮词有实力啊,有实力的就是爹,谁敢反抗,一巴掌给他呼过去,看谁还敢在这里多说一句闲话。
“姑娘方不方便坐下来聊聊?”
阮词挑了挑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师徒三个搭讪的方式还真是骨子里的一毛一样。
伸出手,阮词微微一笑:“和我聊天,先给钱!”
云逝的笑容顿时凝固。
江篱无奈扶额,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突突的疼。两个吝啬鬼加财迷撞到一起,能指望这天能正常聊下去?
没办法,江篱只能自掏腰包。
“姑娘,小小心意!”
然后,云逝瞪大着羡慕不已的眼光看着阮词收下了一袋子银子。
这个不孝徒,有钱居然不孝敬他!
世态炎凉啊!
“只要银子到位,一切都是很好说的。”
她这个人,还是很讲道理的。
憨憨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要是再不适应的话,估计自己能机器损坏,然后被迫拿去修理。
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中间是阮词自己的酒,从那个什么将离那里顺过来的。
“既然要聊,就先喝一杯吧。”
借花献佛,莫过于此。
云逝最喜欢的就是酒了,早在阮词拿出来的那一刻,这个手就已经是蠢蠢欲动了。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江篱:“……”
暮云:“……”丢死人了!
师傅每次都是一副比他们还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阮词笑了笑,这师徒三个是真有趣。
“要聊什么就赶紧的,我还要睡觉的。”
终于提到正事了。
江篱看了眼正沉溺在美酒中的云逝,指望师傅……真是靠不住。
“事情是这样的……”
将离城最近来了很多拨人,都是为了降魔而来。毕竟,如果能够做成这件事,不说别的,单单就名声,也是众人所追逐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魔可不是一般的魔,他千年前曾经霍乱过整个大陆,各界的和平稳定从他这里被打破。所有人都以为他千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他借助地底深处和鬼界怨灵恶灵的怨气,竟然重生了。
而最近这几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就是不想让他再有机会打破平衡了。
“别说我们人族,就连魔族自己都容不下他!”
阮词从听到江篱说这件事情开始,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你们说的这个魔,可是勾耘?”
江篱诧异地看了眼阮词,他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确实就是勾耘!”
阮词拳头忍不住握了起来,指节泛白,整个人的气息有些不稳。
她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的!
一个死了的人,竟然还能借助怨气重生,他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别人就只能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阮词眼里浮现一抹戾气,越来越浓,眼睛里闪现出一抹红光,这是入魔的征兆。
不过,碍于周围有人,阮词还是很好的控制了下来。
“所以,你们去降魔,能带上我一起吗?”
她当年既然能亲手杀了他,那这一次,也不会有例外。
她反正背负的罪名已经很多了,残害同胞,手刃亲生父亲……做了这么多坏事的她,手上沾的鲜血不会比任何一个恶人要少。那既然如此,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她更适合亲手除了勾耘!
江篱眼里满满的笑意,高兴的表情溢于言表。
“如果你能加入我们,那我们自然是如虎添翼啊!”
他们今天前来,本就是想要拉拢阮词帮忙的。没想到,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挺讨厌麻烦的,但是内心还是一个充满着正义感的姑娘。
阮词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去魔头的所在地?”
“明日!”
说起这个,江篱只觉得有些头疼,“将离城的占卜师说魔头很有可能就是这两天冲破地底封印了,但是魔头很狡猾,我们只能选择尽早的主动出击,不能被他抢夺了上风。不然的话,就真的是灾难了。”
诸神只剩两位,其中的师静真神已经消失多年。而将离城的将离上神,他向来闲云野鹤不管这些事,所以请他帮忙自然也是不靠谱的。因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点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好!”
阮词看了眼窗外的夜空,突然想到了师静……
那个狠心的女人啊!
她其实从来没有怪过她,毕竟那时候的她不过也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罢了。经历了那种事情,抛弃她……她也能理解。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一直做缩头乌龟,难道见她一面就这么难吗?
她不过就是想要母亲的一个解释罢了,只要她说,她就会相信。
可是,她竟然连面对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都说母爱是最伟大的,可是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阮词跟着云逝三个人来到了将离城城外的将离森林。
森林的中心,是连接地界的地方,也是勾耘可能突破封印的地方。
“来的人居然这么多!”
暮云瘪了瘪嘴,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打着降魔的名义来打酱油的。
阮词从进入这里开始,心脏那里就止不住地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脉联系,阮词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阮词?你怎么了?”
江篱首先就发现了阮词的不对劲。
阮词脸色有些苍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