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说什么，民妇听的有些糊涂。”江氏不认为濮阳泽能抓到自己的小辫子，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委屈跟不解。
若是在平常，江氏做出这个表情可能会得到一些男人的怜惜，可她昨晚是在衙门的牢房中度过的，没有水供她洗漱，没有梳子供她梳头，脸上都是脏污，即便是表现的再柔弱也让人犯恶心。
更何况她面前的这位可不是普通的男子。濮阳泽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况且他已经认定了自己有龙阳之好，对云凌璟上了心，就算是江氏脱光了站在他跟前他也只当是一坨白花花的腐肉，哪还能引起他的怜惜之情？
“龙鳞。”濮阳泽不想再让自己的眼睛受罪，当即转移了视线。
龙鳞把之前收回来的那三张记录了江氏信息的纸张从怀中又拿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一字一句，字字清晰的读了一遍。
读完了这三张纸上的内容后，龙鳞又从怀中掏出来一个信封，拆开之后从里面抽出几张纸，看了眼拿着案宗的把几位家眷后开始读了起来。
这几张纸上记载的是之前那六起案子中被害人的人际往来关系，其中或多或少的都跟江氏有过接触，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江氏跟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而且这些人在被杀害之前，都有大笔的银两支取现象，而这些银两最后的主人，不管是以现银的方式还是以首饰或是珍贵物件的方式无不例外，全都是江氏。
江氏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惊慌失措，她没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曾经跟什么人接触过，做过什么，一件件一桩桩的都被人给查了出来，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的老底都抖了出来。
一旁的吴传家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氏，他从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这个女子竟然会有那样的过去，虽说刚开始对她的童年还很是同情，可到了后来，在得知她在丈夫去了之后还跟那么多男子有暧昧的关系，甚至那些人的身死还跟她有关联，打心底往上涌起一股恶心跟恶寒的感觉来，一个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吴大友心疼的看着自家儿子，他后悔怎么没早些给自己的儿子定下一门亲事。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的孩子，要是有了亲事，肯定不会再跟这个温家的寡妇有任何的瓜葛，也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李默也有点懵，还以为要再等等才能开始审理周家公子的案子，谁知道一下子就切入正案了，而且这疑凶不是他们之前认定的吴传家，而是跪在他旁边的这个柔弱女子。不仅是周公子的案子跟这名女子有关，看样子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案子，也都跟这个江氏有关系。
最震惊的应该是之前那六起案子的家眷，知道自家儿子、丈夫有可能都是被江氏给杀害的，而且还是以那种不体面的方式被杀，要不是有衙役在一旁揽着，他们早就从过去狠狠的收拾她了。
“素净！江氏，怎么，你还要继续扛着吗？”等龙鳞把所有的资料都读完，濮阳泽微微垂着眼睛问道。
江氏仿佛没有听到濮阳泽的话，低着头，愣愣的看着自己握成拳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濮阳泽也没急着等江氏的回话，趁着这个空档，他的眼睛又落到了云凌璟的身上。比起看肮脏不堪的江氏，他倒是愿意一直看着清清爽爽的云凌璟。
“或许，在温家的少爷娶你回去的刚开始，你是幸福的，也是想全心全意的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但你却没想到婚后才过了不久，温家的少爷就固态萌发，又开始到春楼中风流快活。更让你生气的是，他不止在官府里有备册的青楼中混迹，还去了那种野坊子里寻求刺激，还染了一身的脏病。”
“因着温家的少爷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跟你同房，这才避免了你染上同样的病，才能一个与一个的与那些男子们尽情的调情暧昧，继续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优质的生活跟精美的饰品。”
“虽然你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可是时间长了，这些男人的德性都一样，对你也只是跟逗弄小猫小狗那样玩弄一下而已，银子也不会无止境的给你。这样的事情多了，你也产生了报复的心理，对那些玩弄过你的男人生了杀心。”
“别说了，别说了！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刚开始江氏还没什么反应，可是随着云凌璟的诉说，她的情绪变的激动了起来，挥舞着握紧的双拳就要往云凌璟那边冲。
“我说的不对？那你来说。”云凌璟动都没动的站在原地，看着疯狂着想要扑向自己的江氏。
“他们。”刚说了两个字，江氏脸色一变，停住了话头。“他们只是温家酒馆的老顾客，知道酒馆经营困难才伸出援助之手帮一把民妇。民妇也都分别记录了他们帮忙时借过的银子，等往后民妇有了银钱自会连本带利的归还。”
云凌璟在心中狠狠的给江氏点了N个赞，这反应能力，这心理素质，很好的激起了她的斗志。
“连本带利的归还？也包括那些首饰吗跟‘定情之物’吗？想不说之前那些男人零零散散给你的那些银子，就是在他们死前几天突然支取的那些银两，凭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温家酒馆，你估摸着多长时间能还上？我指的是本金。”
“民妇只借过一些散碎的银子，什么首饰跟大笔银两，民妇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而且借银子给民妇的不止是他们，还有周围的好心邻居们，难道民妇跟他们之间也有关系？”江氏就是不承认她跟那些人有暧昧的关系，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也没人可以证明她跟那些人之间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氏，这句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对于江氏的抵死不认，云凌璟依旧没有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