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一肚子气的林清雪灰头土脸的从龙杰的洋房中被赶了出来,她感觉原是世界中心的那个小公主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任人奚落的贫贱女孩。
龙杰羞辱她的话在她的耳畔不断的回响,让她不由得回想起这1年多和龙霄相处的点点滴滴。
龙霄的确是宠她,无论她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无论她耍什么千金小姐的脾气,龙霄很少反驳她,很少拒绝过她,每次都是云淡风轻的淡然神态。
林清雪有时自己也知道她不讲道理,自私又狂妄,但就是在龙霄这样无底线的纵容下,她才渐渐开始变得猖狂,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是公主的错觉。
既然龙霄这样一个风云人物,这样一个美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周边那些平庸粗俗的男人肯定更加疯狂痴迷自己。
这样的想法让她在自私自利跋扈冷血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以至于身边没有能忍受她臭脾气的人,那些男人通常也不过是跟她逢场作戏,得到之后就再也懒得搭理她了。
她却在这个自己编织的梦里渐渐迷失了自己。
而如今,龙霄对她的态度和龙杰的话语像是雷公的铁锤一样,把她的梦砸了个稀碎,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瓢泼的大雨不仅浇醒了她,也触发了她的理智和流淌在骨血里的阴狠和邪恶。
她在雨中抱紧了手臂,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龙霄和龙杰日暮途穷、万劫不复。
当然,还有一个始作俑者,林兮颜。
要不是她突然回到上海,龙霄怎么可能对她360度的反转,怎么会忍心不管她,怎么会忍心骂她?他平时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的!
“林兮颜,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血债血偿,要让你尝尝我如今这种遭人抛弃、遭人鄙视的滋味。”
林清雪就好似那颗邪恶的种子,在雨水的浇灌下,开始生根发芽,杂乱的枝蔓开始毫无章法杂乱无序的野蛮生长。
她把所有的错和罪责都归咎于他人,把所有的怨恨和愤懑都想倾泻于世界,她那狭隘的眼睛里只看得见自己。
她就这样像只淋湿的野狗,失魂落魄的行走在滂沱大雨之中,无惧于周围旁人投来奇怪的眼光。
“那是?是林清雪?”
村井坐在汽车的后座,冷不丁的斜眼瞧见了雨中的林清雪,他那小如豆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邪念顿时涌上心头。
中岛点了点头:“嗯,是她。”
中岛开着车在林清雪的身边慢慢停下,然后从车座上拿起一把黑伞,快速下车,把浑身已湿透的林清雪遮住,林清雪木讷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黑色的伞顶,忽而垂下眼帘看了看为她撑伞的中岛,那已经麻木的五官突然抽搐了一下,对着中岛展现出了一个瘆人的微笑。
中岛没有说话,而是为林清雪撑着伞,礼貌的为她打开了后车门。
林清雪看见后车座另一边的村井,轻轻嗫嚅了一句:“村井少佐?”
村井敏锐的捕捉到了林清雪眼中的落魄、悔恨和一丝丝的感激,那种感激就像落入水中不会游泳的人,在拼命抓住最后一线生机般绝望中生出的希望。
虽已五月,但雨水打湿的衣裙还是如冰般寒凉,林清雪湿漉漉的坐在村井的旁边,冻的不停的打着寒颤,嘴唇已乌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浑身瑟缩着,像是一只在寻求庇护的动物。
村井不动声色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林清雪的身上,林清雪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村井却呲着那满口的黄牙看了一眼,依然没有吱声。
车子很快就在村井的别墅中停下,村井突然对着中岛开口道:“你现在去给林小姐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是”
中岛送他们回到客厅后,迅速开车离去。
村井拥着林清雪回到了他的卧室,亲自为林清雪放好了热水,然后又让下人去熬了姜汤,找好浴巾和自己的睡衣递给了林清雪:“林小姐,先去泡个热水澡,去去身上的寒气吧。”
“谢谢。”
林清雪似是木头人,机械的又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拿着浴巾就进了浴室。
她没有锁门,而是径自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裙,赤裸裸的就埋入浴池中。
而风流成性的村井却罕见的没有跟进去,而是转身去了书房。
一个小时后,身体渐暖的林清雪神智也已清明,她躺在浴池中,想着报复林兮颜的手段和方法。
突然,她像个疯子似的放声大笑,狂笑不止,整整笑了五分钟,笑得她两颊的眼泪已开始滑落,她突然双手握拳,恨恨的朝水面砸去,浴池中的水瞬间四溅,她的手则因为捶到了浴池的壁上,被磕破了皮肤,指关节处传来了刺骨的疼痛,她垂眸看了看渗着血渍的烂皮,突然又狂声大笑,直到开始呛咳。
“林小姐,你洗完就出来吧,新衣服已经给你买回来了。”
此时,村井已站在浴室的门外,拿着崭新的衣裙。
林清雪突然赤裸的从浴池中起身,她就这样一丝不挂的来到了浴室门口,看着对面的村井。
村井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挑逗,瞬间如狼似虎抱起了林清雪就扔在了旁边的大大的双人床上。
林清雪格外的主动和热情,好似在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和恨意,让她无所顾忌,自由挥洒,像动物一样尽情的狂叫。
村井却像第一次碰触女人般,在林清雪的狂野中渐渐食髓知味,因为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强暴,身下的女人都跟碰到脏东西一样的不配合他,甚至满脸的恶心与厌恶。
让村井无法真正知道原来这种事情,不仅会发泄兽性,也能让他精神上愉悦。
村井看着身旁小脸绯红,气喘吁吁的林清雪,突然俯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刚刚是林清雪的发泄,现在才是他的邪恶。
林清雪被折磨了很久,那早已麻木的神经和灵魂都已渐渐消散,不知不觉中,她就不省人事了。
村井发泄完,满意的看了一眼已经晕过去的林清雪,这才收起他的刑具,那丑陋不堪的脸露出了得意的笑。
突如其来的一声闷雷,把二楼的窗户震的直晃,彷佛是死亡叩响了村井那丑陋不堪的心房,让他脊背一僵,瘫倒在床。
世间的每个人何尝不是从自己最隐秘的本质中诞生的人,或许起伏不定的命运就在此刻已注定。
若选择与邪恶为伍,那你注定也是只不能存于世间炼狱的魔鬼。
窗外的大雨依然不停,似是毫不在乎愚蠢人类的不幸和粗鲁,只有屋檐下那筑巢的小鸟在不停的呜咽和哀鸣,好像在徒劳的尝试去叫醒那些愚昧无知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