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董事长气急败坏地骂着,心中的愤怒和火气远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大,还要无法压制。
但这都和初聿无关。
不管家里人情绪如何,他都能做到岿然不动。
当初董事长歇斯底里地大骂一通,期待着初聿也能稍微有点情绪稍微跟他争执一回时,他还是如古井一样平静。
甚至还会一脸“你们小题大做”的表情对初董事长说:“气大伤身,尤其是对中老年人,父亲母亲如此,爷爷您也一样,要多保重身体,不然家里出了事,我又忙得抽不开身可怎么是好。”
一听初聿在诅咒自己,初董事长更生气了,指着门口,大喊,“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初家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忤逆不孝冷血无情的畜生!”
初聿倏地冷下脸,水果也不吃了,用平和的语气说着剜心的话,“是我忤逆不孝冷血无情还是你们为了利益包庇杀人犯?用我摆出证据细细地说吗?”
初董事长大惊,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你,你小叔都出国了不是吗?他的股份也给了你,你还要怎样?”
当初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初聿会这样记仇。
都过了十年了,很多事情都变了,怎么他就不能放下那仇恨呢?
初聿看着他,眼神比看着陌生人还多了几分冷漠,“我要怎样?我当初想让他死,可你们同意吗?”
初董事长心口一窒,完全不敢相信初聿竟然这么狠。
初海只是一时冲动钻牛角尖做了错事而已,又不是真的要谋害他的姓名,他居然恶毒地想让初海死。
那时候他才几岁啊?
真不敢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是那样的恶毒!
“你心疼私生子,便将他的所作所为披上了一层美好的外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没有恶意的,是可以原谅的,哪怕我差点死在外面,差点被卖到偏远山区里给别人当儿子当孙子,或许还会被那些野蛮暴力智商为开化的畜生打断手脚要了命,你依然觉得初海是可以原谅的!”
“父亲母亲被初海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给哄骗蒙蔽了,觉得初海真的无欲无求,不管是对家中财产还是集团股份都没有想法,便把他当成亲弟弟看待,把他比我这个亲儿子看的都重要,我不是很恨他们,真的,毕竟他们从来都那么蠢!我对迟早会把自己蠢死的东西是没有一丁点儿兴趣的。”
有那时间,还不如去学校找姐姐看她证明数学物理上那些旁人都解不开的公式。
哪怕只是偷偷地看着姐姐的背影呢!
初董事长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他竟不知道,初聿心里对他们的怨恨这样深。
更不知道在初聿眼中他和儿子儿媳都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蛊惑的蠢货!
再看过去,初聿依旧很是平静,帅气英俊的面孔完全看不出他刚生过气发过火一样。
他拿过管家接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初董事长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初聿又停下了。
他站在那头也没回,威胁一样地说:“我滚出去容易,就怕你们会求着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