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本来还想迂回一些,从衣裳首饰打动阮唐,想着小孩子好忽悠,心也软,不会跟阮夫人似的满肚子算计,只要他说姐姐可怜,或许阮唐就会说把那些进贡的布料珠宝送一些给柔儿。
到时候,他再提出柔儿许久没进宫,圈子里的人都笑话她,让阮唐带柔儿进宫。
计划虽好,但根本没机会实现。
他就被阮夫人暴揍了一顿。
好巧不巧地,还被阮秦和阮唐看到了他现在的样子。
阮唐吓了一跳,一下子跑到了阮夫人怀里,“娘,他是谁啊,怎么穿着父亲的衣裳,这是哪里来的贼人,娘快让人将他拿下!”
阮夫人一手搭在阮唐的肩膀上,一手捏着手绢捂着嘴笑。
丫鬟婆子也都肩膀抖动。
阮秦更是扑哧笑出了声。
阮文脸上疼头疼牙也疼,哪里都疼,本就一肚子怒火,见阮唐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还把他当作贼子,又气得骂了起来。
“你这个小畜生,我是你父亲,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狼心狗肺的女儿……”
“老爷慎言!”阮夫人厉声道。
“你讲点理,是她先不认我的!”阮文气道。
阮夫人低头安抚女儿,只给了他一句,“什么理不理的,我女儿高兴就是理!”
阮文气急,还想再骂,被阮秦给扯了出去。
不知道父子二人说了什么,最后阮文骂骂咧咧就走了。
阮文的到来虽然有些膈应人,但影响不大,该穿衣穿衣,该吃饭吃饭,吃完了收拾打扮,时间一到,便让下人套好马车,进宫。
他们刚走,宫里就传来了消息,让阮文进宫赴宴。
鼻青脸肿宛若猪头的阮文:“……”
早不来玩不来,这个时候来,不是诚心跟他过不去?
他如今这个样子,怎么进宫?只怕一出府,就会被人嘲讽取笑,到时候他还有什么脸面在?
就算陛下不待见他让他在家反省,可他还是丞相,有官职在身,旁人谁敢无故殴打朝廷命官?怕不是嫌命长不想活了!
稍稍一想,便能猜到他这伤是谁打的,连自己女人都斗不过,传出去只会让他颜面扫地。
“老爷,小的这就去为您准备赴宴的衣裳……”
“滚!赴什么宴,不去,让他们都滚!”阮文气得翻了个身,结果却把头撞到了床头碰到了伤口,一下子疼的让他喘不过气了。
下人也实诚,没有再劝,立即就去回了宫里的公公。
当然,他也不敢说“滚”,而是说阮文身体不适无法赴宴。
阮文如今的处境,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进宫赴宴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每一次得来不易的机会,相信他不会不识好歹。
虽然相信了下人所说,但为了确定一些,公公还是强硬地要求进去看一眼。
这一眼,让阮文再次在京城出了名。
元夕宫宴上,有些进宫迟的人就听到了阮文鼻青脸肿的消息,都猜测是谁打了他。
有人说是阮夫人,立即就有人反驳,阮夫人温婉大气,是王老太傅一手教养长大的女儿,礼数最是周到,如何会打丈夫?
肯定不是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