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九皇子跟个话痨似的,嘴里一直没停下过。
开始在好奇阮唐是什么样子,摄政王和阮唐是怎么认识的,一直没听说摄政王要娶王妃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别的打算。
一会儿又大咧咧抱怨当今天子,就因为他的名字是皇叔取的,其他兄弟早就出宫封王了,唯独他一直被拘在宫里,先帝一死,皇叔又不大管宫中的事,他就变成了没人管的小可怜。
幽州王靠着马车嘴角直抽,当今是蠢了点,可手段却不简单,且又心狠手辣,从他身边出现的一批又一批的刺客就可以看出当今的心性。
能在这样一个气量狭小无法容人又极其阴险的天子眼皮子底下活下来,身在宫中身陷囹圄却比那些放出了宫的皇子都过得要自在的人,绝不可能是小可怜。
再者,九皇子的名字是摄政王取的,先帝还活着的时候对九皇子也很是宠爱,只凭这两点,小皇帝不敢轻易的对他怎么样。
可这位却说他可怜。
傅子珩并没有将九皇子的叫苦当回事,九皇子却不在意,他在深宫里面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也不敢像在外面这样无忧无虑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将积攒的话都说出来。
到了王府,侍卫行礼时他也只是很随意的抬了下手,“免礼,都免礼,许久不来,你们又忘了我的规矩了。”
太妃与武陵侯以死相逼也进不去的主院,九皇子却畅行无阻。
一路到了景玄的寝宫,他正要进去,凌青寒过来了,“见过九皇子。”
“免礼。皇叔不在吗?”九皇子好奇地朝里面探,心道不会这个时辰了皇叔还没起吧?
凌青寒也算是看着九皇子长大的,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回九皇子,王爷在练功。”
“练功?皇叔身体不是很好吗……”
话没说完,九皇子自己倒是笑了起来,揶揄道,“也是,有了家室的人不一样的,皇叔确实该多练功,体力很重要的。”
幽州王:“……”
噗!
难道摄政王不行吗?
凌青寒:“…………”
作为第一个质疑王爷不行被罚的人,他由衷地赞叹九皇子的勇气!
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作死这一条路上,依旧是没人能比得过九皇子的脚步。
连小皇帝都不能。
“景和,你方才说什么?”
景玄的声音刚传来,九皇子就扑腾一声双膝跪地了,那姿势简直比他取皇陵给先帝和祖宗们上香时还标准。
他一个动作逗得傅子珩没忍住笑了一下,凌青寒倒是见怪不怪。
有人善作死,同样善认错请罪。
景玄穿着一身干练飒爽的劲装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他扫了跪在地上一脸讨好的笑嘴上叫着“皇叔”的九皇子一眼,转头看向傅子珩,“你怎么过来了?”
傅子珩:“九皇子邀请,臣不敢不从。”
景玄嗤笑,不敢不从?
能把小皇帝堵得哑口无言的人,会拿景和这小猴子没办法?
傅子珩直笑不语,他就是来看热闹的,怎么了?
反正也不能把他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