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这可是你说的!”青青叫道。
柳寒故意皱眉:“我说了什么?”
“柳家的女人!柳家的女人!”青青有点着急了,死死搂住他脖子:“你说的,我是你柳家的女人!你说的!”
柳寒讶然说道:“我说了吗?!”
“你说了!还执行了家法!你说了!”青青真急了,声音都带上点苦音。
柳寒将她的手臂扳开,看着青青,妩媚的双眼已经盈满水珠,他低下头,轻轻吮****的泪珠,柔声道:“傻丫头,逗你的,”青青一下破涕为笑,柳寒又轻轻叹口气:“不过暂时不会接你回柳府,你还得暂时留在这。”
“为什么?为什么?”青青一下又着急了,柳寒笑了下说:“这里我还会经常来,你一走,我不就又得找个女人了,这样,我让三娘不再安排你接客,这样行吗?”
青青撅起小嘴,显然不满意,柳寒叹口气,却在暗骂自己心软,最难消受美人情,更何况青青这样一个大美人。青青与青衿完全是两个性格,一个淡雅如菊,一个却是热烈的玫瑰。
“那什么时候接我回府?”青青见他脸色不好,会错意了,赶紧退了一步,小心的问道。
“最近事情太多,过段时间吧。”柳寒说道,青青抓起他的手贴在脸腮,喃喃说道:“爷,可别忘了青青。”
这瞬间,柳寒也被她的痴心感动,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上去,青青热烈得有点卑贱的迎接着。
好一会,俩人才分开,青青心愿得偿,坐在他怀里,任凭他搂着,玩着,只是柳寒顾忌她待会要上台走秀,没有弄乱她的衣衫,只是小小的逞了下手足之欲。
“去准备吧,待会就要开始。”柳寒抱住她站起来,给她整理下旗袍,旗袍料子很好,这样纠缠也没留下褶子,依旧光鲜漂亮。
青青乖巧的站着,让柳寒替她整理,待柳寒整理过后,才期待的看着柳寒,柳寒微笑着说:“你先下去,我待会再下去。”
青青有些失望,柳寒叹口气:“晚上我过来。”
青青这才高兴起来,冲柳寒盈盈下拜:“爷,我过去了。”
慢慢的退后,到了楼梯口才转身。
柳寒不知道此举是好还是坏,他轻轻叹口气,男人啊!
转身站在窗前,看着园子里,陆陆续续已经来了不少,可以看到他们在t台前坐下,t台后面,有些穿着青衣的汉子在忙碌,园子里的姑娘们则都在小楼里,青青过去,也是在小楼里。
这时,柳寒看见秋三娘引着个麻衣人走进小院,正如秋三娘所言,这麻衣人戴着个面具,柳寒见此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楼梯声响,秋三娘出现在楼上,柳寒的目光却越过她看着那面具人,秋三娘不以为意,冲着柳寒笑道:“柳先生,这便是奴家说的百工坊掌柜的。”
面具人一出现,柳寒便紧盯着他,面具人也同样紧盯着他。
俩人都没说话,秋三娘愣了下,看看俩人,嫣然一笑:“两位都请坐下说话。”
柳寒微微一笑:“好,三娘今天的茶好,...,掌柜的,咱们坐下说话。”
面具人的目光依旧盯着他,说道:“多谢三娘。”
柳寒眉头微蹙,随即展开,坐在案几边,面具人则坐在他对面,三娘在俩人中间,从茶盘中新拿个杯子,给面具人倒茶:“这茶是奴家刚泡的,先生别嫌弃。”
面具人微微点头:“三娘说的那里话,这样的好茶可不多。”
柳寒神情有些奇怪,紧盯着他,面具人见状有些迷惑不解:“柳先生,怎么啦?”
“哦,没什么,只是觉着先生让柳某有种熟悉感,咱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柳寒笑道,面具人闻言稍稍迟疑,便说道:“原来柳先生也有此感,在下也觉着柳先生有种熟悉感,似乎以前在那见过。”
秋三娘闻言微笑着说:“两位一见如故,那真是太好了,定然相见甚欢。”
柳寒和面具人互相看着,渐渐的,柳寒露出笑容,向面具人作个请的手势,面具人微微回礼,然后一撩下摆,跪坐在案几边,柳寒也随即坐下。
秋三娘将茶放在面具人面前,然后笑道:“你们先聊聊,我下去看看。”
面具人冲她微微施礼:“多谢三娘,三娘请便。”
三娘袅袅婷婷的下去了,柳寒端起茶杯轻轻呷了口,然后看着面具人问:“在下对先生有一见如故之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面具人微微顿了下才答道:“鄙人姓张,柳先生一向在西域?”
柳寒点点头:“在下在西域已经快二十年了,差点死在西域,张兄去过西域没有?”
面具人摇摇头:“在下从未到过西域,也没去过凉州,倒是去过雍州,柳兄去过雍州吗?”
“去西域怎么不经过雍州,”柳寒含笑道,面具人却像个木头,或者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柳寒又说:“不过,在下倒是在雍州住过一段时间,嗯,那是七岁还是八岁时,也就是雍州,嗯,我不记得是那个州府了,反正是在雍州,我父母把我卖给了我的第一位主子。”
面具人发出一声轻叹,关切的问:“柳兄回来后,有没有想过寻找令尊令堂?”
柳寒摇摇头:“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再说了,上那找去?我有记忆起,我们家便在流浪,走了好多地方,我在那出生原籍在那,我都不知道。”
面具人长长的叹息一声,叹息中满是同情,柳寒看着手上的茶杯,半响,忽然一笑:“说这些干什么,张兄是那里人?”
面具人稍稍迟疑便答道:“在下是汝南人。”
柳寒凝视着他,忽然很直接问道:“张兄一直都戴着面具?”
面具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柳寒微微皱眉:“为什么呢?”随后又解释性的说:“我是商人,赚钱是我的本能,可我有规定,瀚海商社不收来历不明的人,不与来历不明的人打交道,这是因为,我曾经的主人便是死在这类人手上,我是侥幸逃得一条性命。”
面具人闻言略微惊讶,他立刻明白柳寒的意思,稍稍沉凝便说:“柳兄,不是我不肯摘下面具,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我百工坊,经营已经十多年,柳兄可以打听下,我百工坊在江湖上信誉昭著,与我们合作,柳兄绝不会有什么麻烦!”
柳寒默默端起茶杯小抿一口,面具人也没催逼,同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忽然问道:“拍卖已经开始了,柳兄不过去看看?”
柳寒笑了下说:“许远已经在那了,我今日过来便是来见张兄的。”
“哦,”面具人看上去依旧很平静,只是微微点头。
柳寒提起茶壶给面具人添水,然后问道:“我不明白,张兄请我过来,不知有什么事?”
“当然是合作,”面具人说道:“鄙坊有几样东西,估计柳先生有兴趣。”
“哦,”柳寒微微翕首,却没有接下去,面具人也同样不再开口。
俩人沉默的喝了会茶,俩人都是谈判高手,都明白,第一轮谈判已经结束,这一轮双方都在摸底,不过,柳寒表明了态度,双方合作机会不大。
柳寒没有亲自到拍卖现场去,本身就说明,他对百工坊拍卖的东西兴趣不大,或者说,今年与去年相同,只是给百工坊一个面子,没有打算买任何东西。
可面具人依旧很平静,一点也不着急,似乎胸有成竹,柳寒一定会和他合作。
俩人静静的喝了会茶,外面传来轻柔的琴声,应该是开始展示了。
“柳兄对扬州盐政革新有没有兴趣?”面具人开口打破沉默,或者说,在耐心比拼中,面具人小挫。
“盐乃大利,”柳寒沉凝下答道:“朝廷盐务革新,本是我们商人之机,可帝都事务繁杂,我只能在这流口水。”
“呵呵,”面具人干笑两声,然后又说:“帝都的事,柳兄应该已经胸有成竹,王许田不知死活,定要趟这浑水,王家那老祖宗,这次恐怕失算了。”
“张兄好气魄,”柳寒苦笑下叹口气:“在下可是战战兢兢,夜不能寐。这王许田三家,都是千年世家,底蕴深厚,我瀚海商社不过刚在帝都站稳脚步,就算现在小胜一场,可终究实力不足,此战胜负还难以预料。”
“呵呵,”面具人笑出声来,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提起茶壶给柳寒添水,放下茶壶看着柳寒说:“柳兄以上品宗师之能,还如此清醒谨慎,令我佩服。”
柳寒叹息着摇头:“大晋毕竟源远流长,比起西域来复杂多了,我一不小心,便惹上个大麻烦,唉!张兄,勿要笑我了。”
面具人摇摇头,目露赞赏的说:“以一人之力,对抗三大世家,大晋历史上,还从未有过,柳兄已经创造了奇迹。”
柳寒再度苦笑,正要回答,这时从楼下上来个年青人,年青人上来后,先冲柳寒施礼,然后快步走到面具人跟前,正要俯身在面具人耳边报告。
面具人却说道:“说吧,柳先生有上品宗师修为,这附近几十米内,就算有只蚊子飞过,也瞒不过柳先生的耳目。”
柳寒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于是年青人站直身体报告说:“纺纱机流标,新制盐法流标。”
柳寒明显感到面具人的情绪微微发生变化,显然受到这两件商品流标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