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意味深长地往前一指:“既然你想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你就会看见他。这一去,生死有命。”
殷曼眼睛一亮,她推开白悠悠想搀扶她的双手,往前走。
时桑伸手掏符:“等等,给你张符,也算我仁至义尽。”
殷曼头也不扭地道:“不需要。”
【殷曼:我就是要嘎!】
【她不要,我要。】
【主播给我!】
【给我!我是小学生~】
【拍卖吧,价低者得!】
顾离皱眉:“印头黑红,血光之灾,她身上的死气更重了。”
时桑若有所思道:“人各有命,记住了,师门第300规,该装聋作哑就要装聋作哑。”
顾离:“……”
师门什么时候有这句话了?
又是师父新加的吧!
顾离决定告诉陆忆思,让对方把这句话写进新规中。
白悠悠却着急忙慌道:“怎么办!?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大师!”
时桑摊手:“那我不看她,这总行了吧。”
【那可太行了。】
【主播:我还是你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乖,变回去。】
【我的母语是无语。】
白悠悠一噎:“我知道她得罪了您,也知道她是自己作死,但那好歹是一条人命。”
顾离提议:“你去救。”
白悠悠缩脖子:“可我没那个本事,曼曼出了事,大家都难逃其咎吧。”
导演举起录音笔:“别担心,我给在场每个人都买了保险,参加综艺时大家还签了免责协议,我刚刚又录下了她说的话,万一出事了跟咱们都没关系。”
武天策赞美道:“还是老婆大人厉害。”
工作人员纷纷鼓掌。
白悠悠:“……”
【老太婆进被窝,给爷整笑了。】
【让铁头娃一个人铁不行吗?】
【谁头铁谁上。】
【导演:论先见之明还得看我。】
【甭担心,俺们都是证人!】
【三儿没有家人嘛,她为什么那么爱这个渣男?】
时桑拿出手机,恰好看到这一条评论,她看向林深处。
“殷曼家里很有钱,但她性格叛逆,成绩不好,初中时期经常和同龄人打架、逃课,被退学三次,她父母给学校捐了一座教学楼她才有高中上。”
“在她眼里,父母也只有这点给她摆平破事的本事,她很恨她的父母。”
“高中还没毕业就进了娱乐圈,期间遇见了程渡,被对方的温柔体贴吸引,认为这种好男人就该配她。”
“三番五次勾引,即使知道程渡结婚,也只认为对方在保护她免受粉丝攻击。”
“她从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觉得混不好大可以退圈,曾用大号在网上发言,让粉丝有时间不如关心粉丝自己,不要老盯着她,我给你们找找她之前的评论。”
说话间,时桑搜到了殷曼的发言,截图发到了评论区。
水友定盯一看。
嘲讽值直接拉满。
【漂亮,是个会说话的白痴,没读过书,还能打出这么多字,难为她了。】
【她的粉丝还说这是耿直哈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锁死,祝福。】
【建议殷曼爸妈练小号。】
【把这块叉烧扔出去!】
【她这种恋爱脑在有些人眼里就是待宰的肥羊,打个比方,就算我把她骗到m国,她到嘎还得问我爱不爱她。】
【楼上很刑。】
【网#:标记了一处地点。】
时桑正要关闭连麦,跟着殷曼去看看,不救人,也不能助长歪风邪气,让程渡收割人头对她没好处。
一个评论出现在她面前。
【大师,我是淮兴街道大公猪,我好像碰到了诡打墙,能不能先帮我看看?】
【臣来迟!誓死保护大公主殿下!】
【洒家来也~】
【弟兄们,速速护驾!】
【你们真的够了……护驾+1!】
时桑汗颜,掐指一算,了然地点头,同时在帐篷附近用符纸围了一个圈:“我没回来之前,你们不要出来。”
顾离带头道:“保证不出去!”
时桑跟向已经走没影的殷曼,手上连麦了“淮兴街道大公猪”。
画面一转。
一个上半张脸帅气逼人、肌肤光泽如玉的年轻少年出现在镜头另一边。
不等水友惊呼。
少年打了个喷嚏,遮住下半张脸的叶子飞走了,他忙不迭地捂住嘴,却为时已晚,大家都看到了他那突兀的圆鼻子。
【二师兄,是你嘛二师兄?】
【哥们还真是“猪”,不是公主。。。】
【圆圆的也很可爱。】
【大家反应也太平淡了,他有猪鼻子啊,猪鼻子!】
祝大见大家没有很反感,他松了一口气,背好破旧的书包:“大人好,我叫祝大,这条回家路我很熟悉,今天却怎么也走不过去,好奇怪的诡打墙,我不记得我有这种拦路诡做邻居。我弟弟妹妹还在家等我,大师,您能帮我走出去吗?”
说话间。
祝大举着手机转了转,知道四周都照完,他才把镜头对准自己。
时桑笑不出来:她可太能了,因为这就是她造成的!
直播间敏锐地发现二人背景很像。
【主播和有缘……人的背景环境有百分之八十的重合度。】
【该不会就在一个地方吧?】
【“淮兴街道大公猪”,划重点《淮兴》!】
【难道是主播的棋子挡住了二师兄?】
时桑加快脚下的速度:“等着,待会去捞你。”
水友的疑惑因为时桑一句话得到解惑。
好嘛。
真和主播有关。
祝大乖巧点头:“好的。”
他把书包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护着好不容易从城里得来的食物。
时桑算到殷曼找到了程渡,她将手机揣进兜,疾步赶过去。
此时。
殷曼瞧见站在树下的程渡,她小跑着,甩开泥泞扑到程渡怀里。
程渡把目光落在怀中人身上,手臂环在殷曼腰间,将其无声地笼在其中。
过分阴冷的气息打在殷曼脸庞。
不是!
这是人该有的温度吗?
渡哥刚从冰箱出来吧!
殷曼忍着寒冷,把外套脱给程渡:“鹿头人有没有为难你?看把你冻的。”
程渡嘴角勾出一抹恶劣的笑,手慢慢上移到殷曼脖颈处:“我确实挺为难,为了不让我为难,你去死好不好?”
殷曼脑海中涌出惶恐,触碰到程渡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像是碰到毒蛇冰冷的鳞片,使她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