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宁涛就拼凑出了好几样家具,一张金丝楠木床,一个金丝楠木衣柜,几张凳子和椅子不像马的小木马。
这还多亏了他在山城医科大学的那一段半工半读的艰苦岁月,让他学会了一点木工活,再加上他现在的实力,还有隐藏的工具,所以才会如此神速。当然,他制作的家具算不上什么合格的家具,只是最简单的结构,追求的不是美观,但求结实就好。
午后阳光温暖。
院子里,丁玲开心地骑着木马,嘴里不断嚷着:“驾、驾、驾……”
“宁大哥,我给你擦擦汗。”雪未央拿着打湿的麻布来给宁涛擦汗。
宁涛放下了手中的木匠活,让雪未央给他擦汗,感受着她的温柔。
在他的心里藏着一个秘密,那就是雪未央就是丹灵,丹灵就是雪未央。
这样想会让他好受一点,那就是就算眼前这段缘尽了,他还能找到她。
她不是也说了吗,她就在她的身边,他一来就能找到她。
这是他和她特有的穿越时空的“爱恋”。
“你别弄了,歇歇吧,别累坏了。”雪未央心疼地道。
宁涛笑着说道:“我没事,就让我做吧,我要把我们的家变得漂漂亮亮的。”
“那我来帮你,我能做什么?”雪未央跃跃欲试。
宁涛笑了笑:“你帮我抚着这根棍子,我把它塞进这个孔里。”
“嗯。”雪未央挽起袖子就上了。
榫卯结构,传统技艺。
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一会儿工夫,一张金丝楠小方桌就诞生了。
宁涛用袖子擦了擦桌面,扫去木屑,阳光一照,桌面微微泛起一片金光,漂亮得很。
雪未央开心地笑了,然后又慌忙捉住了宁涛擦桌子的手,心疼地道:“别把衣服擦坏了,我去拿快破布来擦。”
子弹都打不穿的天宝法衣不可能擦桌子擦坏,不过宁涛也懒得解释他的衣服为什么不会坏,他点了点头。
雪未央进屋去找破布了。
宁涛坐在新做的凳子上,抬头望着往西边斜的太阳,心情有点沉重。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了,如果是他自己激活镇时塔,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了,这个过去时空会崩塌,而与他有关的痕迹都会被抹掉。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正玩得很嗨的丁玲,心里想着那个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我和她们母子俩在一起的时间还剩下多久?”
“爹爹,你来玩呀。”丁玲向宁涛招手,小脸蛋上满是笑容。
宁涛想去,可心中沉甸甸的,实在没有玩的心思,他说道:“爹爹累了,休息一下再陪你玩。”
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要把最好的一面给她,要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
雪未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拿着一块破布擦桌子,手脚利索。
宁涛看着她,心情慢慢变好。
很难解释,有她在身边他就觉得特别安宁,那些困扰他的问题和烦恼都会离他而去。
丹灵说她能帮助他消除吃寻祖丹的可怕的丹药过敏反应,这话是真是假,其实此时的感觉就是答案。
“宁大哥,你……你这样看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擦桌子了。”雪未央害羞了。
宁涛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也看不够,就想一直看着你。”
雪未央压低了声音:“孩子还在呢。”
不提丁玲还好,一提小家伙,她的声音就过来了:“羞羞、羞羞!”
宁涛:“……”
得得得、得得得!
院外的路上忽然传来了马蹄声。
一家人的宁家和欢乐被这突然传来的蹄声打碎了。
宁涛站了起来,目光迈过低矮的竹篱墙,几匹高头大马正往这边跑来。他瞅着一人眼熟,仔细一看,却是王云的一个家兵。刚听到蹄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那个汤邺的老爹派人来寻人,却不料是王允的人,他顿时放松了下来。
汤邺的老爹肯定会寻子的,但不一定会寻到这里来。不过就算汤邺的老爹带着兵马寻到这里来,大不了也干掉就是了,他之所以有带点紧张,那只是因为他不想当着雪未央和丁玲的面杀人,更不想她们母女俩受到惊吓。
雪未央有些紧张了起来,她来到了宁涛的身边,也望着那几个人:“宁大哥,那些人是谁啊?”
宁涛说道:“是一个叫王允的官员的家兵,昨日在路上遇见过,给我留了个地址,说是让我去找他,这几个家兵估计是来说这事的吧。”
这事简单,一说就清楚,可是雪未央一听却更紧张了,也不看那正往这边走的几个王家家兵了,眼巴巴地看着宁涛:“你……要去么?”
宁涛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我哪里也不去,我就留在这里陪着你。”
丁玲从木马上下来,小跑着过来,一把抱住了宁涛的腿:“爹爹不要走,我舍不得爹爹。”
宁涛伸手将她抱了起来:“爹爹哪里都不去,爹爹也舍不得玲儿。”
他知道,母女俩这是担心他去投靠王允,要去谋更好的前程去了。可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她,他怎么可能去追随王允谋什么前程。别说是王允,就算是刘备十顾这间草庐,请他出山,他也不会去。他都知道往后1700多年的事,谋什么前程?
这时几个王家的家兵在院门外勒停了马,然后从马背上下来,来到门口。虽然明明看见抱着小孩的宁涛和雪未央就在院子里,可来人还是很有礼貌地敲了敲破败的木板门。
“我去开门,听听他们说什么。”宁涛将丁玲放了下来,走去开了门。
雪未央拉着丁玲站在宁涛的身后。
为首的一个王家家兵作揖道:“宁公子,我家主公等了一日也不见公子来,所以差小人来寻公子。这一来就看见了,没想到公子就住在这里。”
宁涛说道:“对,这里就是我的家,这是内人和我的孩子。”
雪未央对来人行了一个万福礼,客气地道:“民女雪未央见过大人。”
几个王家的家兵慌忙还礼,不敢有丝毫托大。
“进来说吧。”宁涛说。
几个王家的家兵进了门。
“我去给几位大人沏碗水喝。”雪未央拉着丁玲去了厨房。
几只新做的凳子派上了用场,宁涛请几个王家的家兵入座,开门见山地道:“你们主公派你们来寻我,是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吧?”
领头的家兵说道:“我们家主公求贤若渴,他见公子器宇轩昂,非池中之物,一心想要结交。属下出门前,主公交代,若寻得公子一定相邀,请公子明日来赴晚宴。”
宁涛移目看着厨房,哪里有两个女人正眼巴巴地望着他。她们还真是担心他走啊,一去不回。他笑了笑,淡淡地道:“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家主公,就说我不去了。我喜欢现在这种生活,不喜欢带兵打仗。”
“请公子再考虑考虑。”
“不用再考虑了,你们回吧。”宁涛说。
那领头的家兵也看了一眼厨房门口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起身凑到宁涛的身边,低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征战天下,建功立业。我家主公有一女小名闭月,目前仍待字闺中,公子要是投效我家主公,何尝没有机会?”
闭月,说的不就是貂蝉么?
貂蝉还待字闺中,这不就是说目前还没有嫁给吕布吗?
此时的刘备,大概正带着他的两个弟兄闯荡江湖吧。
雪未央忍不住了,提着一壶水走了出来。丁玲跟在她的后面,小手里抱着几只粗瓷碗,小家伙看那几个家兵的眼神一点都不友好。
宁涛说道:“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去,你们走吧。”
“哼!真是不识抬举,我们走!”领头的家兵有些气恼,起身就走。
雪未央刚好过来,一不小心撞上了,身体失去平衡往后倒去,手中的水壶也脱手往地上坠落。
宁涛身形一晃,伸手搂住了雪未央的腰,一只脚的脚尖探出,接住了那只即将坠落地上的陶瓷水壶。
整个过程也就一下眨到了让人看不清。
几个家兵目瞪口呆。
他们都是练武之人,可何曾见过宁涛这样的高手?就刚才那速度,如果宁涛手里有刀的话,瞬间就能斩杀他们几个!
宁涛将雪未央扶了起来,然后伸手将脚背上的水壶拿了下来,放在了桌上。
领头的家兵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躬身作揖:“雪夫人受惊了,抱歉。”
实力威慑之下,连称呼都变了。
“我、我没事。”雪未央有点飘飘然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她为夫人。
几个家兵出了门,骑马离开。
“宁大哥,你想去吗?”雪未央幽幽地道。
宁涛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笑着说道:“有你我就足够了,我哪里也不去。”
雪未央的脸颊上升起红云两朵,声音小小:“玲儿还在这里呢。”
丁玲将脑袋扭到了一边:“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宁涛笑着说道:“家具也做完了,要不我们进城逛逛吧。”
“进城干什么?”雪未央又紧张了起来。
宁涛说道:“肯定不是去见那个王允,我想买点粟米、布匹什么的,我们一家三口总不能整天吃那只獐子吧,我琢磨着它的味道已经变了。还有,这不添了一张床吗,被褥什么的也要添置一些。”
雪未央窘迫地道:“这么多要买的东西,可家里……没钱呀。”
宁涛笑着说道:“我身上有点钱,足够我们一家花销一阵子的了。”
他杀了汤邺,还有十几个汤邺的家兵,那些人都被他炼成了补善的浓汤,但那些人身上的钱财他却没有浪费。
“那我去梳妆一下。”雪未央很高兴,回屋打扮去了。
宁涛将丁玲抱了起来:“玲儿,进城之后爹爹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丁玲顿时激动了起来,重重地香了宁涛一下,咯咯笑道:“我有糖葫芦吃咯!”
宁涛望向了邺城的方向,心中有些期待和想象,三国初期的城市会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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