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们昨晚出手太重,他耗尽了心力,这才虚弱成这样?”
萧春丹凤眼微眯,若有所思。
“你们就别猜了,关义表哥说他没事就一定没事,娘跟我说了,关义表哥运气极好,总能逢凶化吉。”
关叶心打了个哈欠,摇晃着身体不想再多逗留,虚摆手不让寒夏搀扶相送。
寒夏目送关叶心离去之后,小心翼翼的走到萧春身旁,低声道:“或许还真是如此,也是因为他出现,我们才能从魅鬼乌云之下逃脱。”
“嗯,等她醒来,我们便问一问他,趁着无事,我们再出去寻找一番。”
萧春点头径直往外走去,寒夏忙跟上,不敢多言。
隔壁房间,官天翻了个身,摸着下颚自言自语道:“这两人果然有问题,嗯,或许是跟我一样有特殊本领的,我一定得想想办法,摸摸她们的底。”
两女离去,官天自得其乐,确实不想动,神识一扫,确定关叶心已经入睡这才放心,继续睡去。
出了客栈来,温度比房内高了好几度。
萧春捋了捋额前被风吹乱的青丝,丹凤眼微眯,往前面看了看,玉手随意指向一个方向。
“那里我们没有去过,今天就去那边寻找吧。”
寒夏低眉,“是,春大人。”
两人往萧春方才指的地方走去。
萧春随意指的地方,恰好就是迎风楼之后的一座大山方向,若是翻过那座大山,再往前行一日路程,便要到铜钱门。
铜钱门东北方向位置,便是吞天帮。
铜钱门已经存在许多年,吞天帮才兴起数年。
只因想与铜钱门一争高下,吞天帮这才与铜钱门做起了邻居,就想监视铜钱门弟子的一举一动。
奈何计谋失败。
铜钱门见他们这般,便在山顶建立了一座望风台。
铜钱门高层,时常在上面喝茶下棋聊天,将吞天帮尽收眼底。
活在别人灼灼目光之下,确实不好受,所以吞天帮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那便是重新选择风水宝地,将大本营牵走。
此事完成了接近一半,在青楼附近不远的山头,吞天帮经营着一个新据地,高傲的对外宣称此为吞天帮分舵。
实则是想摆脱铜钱门的监视。
一举两得,还能与青楼拉近关系。
据说落城也有吞天帮分舵,不过这仅仅是谣传,有没有,那就不得而知了。
穿过昨晚去过的迎风楼,两女径直往山上行去,远远的,便见风中漂荡着纸钱。
“春大人,那边好像有人下葬。”
寒夏顺手一指,萧春抬眉,看了一看。
“嗯,那我们便趁着机会去看一看,也省得我们再将坟墓起开了。”
说着萧春便往前去,寒夏跟随在后。
不多时,便到了树林之中。
随着轻微的风吹之声,里面掺杂着人的恸哭嚎叫。
萧春叹气。
凡人悲欢离合,无法避免,好在自己身为精灵,寿命源长,若是将来修仙得成,活到五百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先去看看吧,还是第一次见人下葬呢。”
萧春凝眉,心中起了好奇之心。
一直在刨人家坟墓,却从未看到凡人是怎么下葬的,此时正好能看一看,还能寻个机会探寻一番。
看现在就要下葬之人,是否就是她们要找的,拥有神花印记之人。
意念起时,一阵青红烟尘从她身躯之中蔓延,她迅速的将自己幻为本体,寒夏见此,也将自己幻为本体,随着萧春而去。
一阵敲锣打鼓声远远传入两女耳朵中,里面还掺杂着抬棺人喊号之声。
山中冷风“呼呼”吹来,吹得那青红烟尘四处飘散。
闻声,两女知距离下葬之人不远,皆停下脚步,最后在一座山丘之后幻回人形。
四名大汉抬着一副漆黑如墨的棺材,喊着号子。
棺材头上摆放着一只老公鸡,棺材边上跟着一位身着镐素的女子,正扶棺随行,掩面恸哭。
看样子她也才十六七岁模样,头颅低埋,长发飘散,凌乱的随着冷风摆动。
娇躯颤抖不停,看起来柔弱不堪。
父母白发苍苍在旁边哭得心碎,舍不得儿子就这么离开世间。
老来得子。
谁知刚成婚不久,儿子便遭此横祸。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怎叫他们不悲伤绝望!
棺材缓缓往墓地行去,墓地就在不远处,那里有人等候着。
妇孺衣衫擦泪,男子哽咽不语。
一旦下葬,那便是天人永隔了。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才刚成婚,便被吞天帮那帮畜生祸害了!”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一抹脸上的眼泪,咬牙切齿的叹息道。
泪水落在他坚硬的胡茬之上,闪烁着点点星光。
“就是,那帮畜生伤天害理,迟早要被阎王收了去,呜呜--”
大胡子名叫杨羽,脸上有两条刀疤,模样看起来狰狞。
却是性情中人。
看他体型健硕,妻子却娇小貌美,比他整整小了十二岁。
接话的,便是他妻子,华青。
两人成婚多年,一直无子嗣,如今见同村孙老头儿子下葬,怎能不感慨……
“你二人小心说话,切莫被吞天帮听了去,恐惹祸上身啊!”
旁边一个胡子发白的老者将眼角泪水拭去,叹息着提醒道。
“爹,就数你最胆小!”
旁边女儿看不过意了,跺脚嗔怒,眼泪哗啦啦的流淌。
“青啊,爹说得没错,纵然我们好打抱不平,也无可奈何啊。”
杨羽将小媳妇拉过来在自己身边,为她擦拭干眼泪,又叹息道:“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唉--”
“怪也只能怪他生得好看了些,有什么法子?”
白胡子老者华南丰扶膝叹息。
“生得好有什么错,你女儿我可是......”
小媳妇华青忍不住辩解,白胡子老者华南丰一听,忙上前将女儿护在身后,嗔怒道:“华青,休要胡说!”
“青啊,你就听爹的吧。”
杨羽将小媳妇拉入身后,就怕白胡子老丈人发火忍不住给小媳妇一巴掌。
祸从口出啊!
“还是杨羽懂道理,要不是他,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哼--”
华青揉着粗布衣衫,心中极为不服气。
杨羽摸摸她的头,示意她别与父亲作对。
华青抬眉看他,苦涩一笑,摆手表示自己不再多言。
“死老头,天天管我,哼,我可是比你高一阶的散......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