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冰魄妖兽带着回响的声音响起,比先前更是愤怒。
大手一合起,它便全力往花凝身上挥舞而去,正在要击打到花凝之时,见到花凝那致命的动作,它瞬间将拳头收回,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的花凝,又再一次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径直往柳秀才的肉身之中俯冲而去。
柳秀才的肉身是冰魄妖兽最脆弱的地方,若是能将官天身体得到,两具身体之能融合,便能成为最厉害的法宝。
侧身,将枝干当做利剑,花凝毫不犹豫的往柳秀才的肉身之中俯冲而去。
“咻--”
似乎是利刃穿透身体的声音,不到一个呼吸,花凝的身体便穿透了柳秀才的肉身。
一阵金光闪过,荡漾着圈圈涟漪。
“可恶--!”
冰魄妖兽快速转身,将先前的大拳挥舞而起,所以等花凝穿透柳秀才肉身之时,就又被这大拳头击打了出去。
瞬间,她身上耀眼的金光消失,伴随着她飞出去的身体,又是三瓣花瓣落下。
就落在冰魄妖兽已经隐身不见的大脚之下,一阵涟漪从地上冰面升腾而起,花凝奄奄一息再次撞倒在了前方冰墙之上。
先前还蠕动了一下花枝,此时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花......花凝......”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见花凝又将滑落在地,官天快速移动脚步,将花凝接在了怀中。
“爹......爹爹,花凝已将妖兽的身子显现出来了,你......”
话音还未落,花凝剩下的七瓣花瓣微微的翕动了一下,最终没了声音。
转头看。
只见一阵湖绿色刺眼光芒闪过,自柳秀才的肉身开始,那光芒往冰魄妖兽身体四处扩散。
等官天再看时,冰魄妖兽那比一间房屋还宽大的身体正慢慢的显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见之,官天大喝一声,将花凝轻巧放置在地上,一个翻滚就将远处的青铜面具给拿起,随后豁然而起,径直往冰魄妖兽庞大的身躯之上袭击而去。
冰魄妖兽见之,忙将身体转移,柳秀才痛苦的呜咽着,他的肉身之上正有纯净的东西在慢慢消散。
“可恶的葵花!”
冰魄妖兽破口大骂,喘气而出的热浪居然在它面前直接变成了冰块,最终覆盖在了先前的冰墙之上。
它的体型虽然硕大,反应却不输官天,所以等官天青铜面具之上的气刃来攻击它身体之时,也还是被它挡住了。
全力的,奋力的一击竟然就这样被冰魄妖兽化解,官天心情非常糟糕,这一次骤然发动的攻击竟然连冰魄妖兽的皮毛都未伤到。
确实是让人恼火啊!
周围越来越严寒,感觉就像是冰洞之中的冰块在快速融化,寒冷到刺骨,可是这些冰面却丝毫都没有融化的迹象。
“渣渣。”
官天吐口唾沫,靠在一片冰墙之上喘着粗气。
没有灵力可以使用,加上寒冷使得他身体变得僵硬,所以此时的他已经很难再发动新一轮攻击了。
此处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空气也是异常稀薄,整个人被一种无形之力往下压制着,他的膝盖正微微的颤抖着。
拳头紧握,心中愤恨不已,可是却见到冰魄妖兽就这样得意的立在距离他十几步之地。
被冰魄妖兽巨大身体撞击之后的冰墙无声无息的碎裂在官天视野之中,冰魄妖兽就这样看着他,似乎还带着挑衅的意味。
柳秀才的肉身之上纯净的东西还在消散,看样子就像是一缕缕幻烟,可是再认真看去,又比幻烟要实体得多。
压迫感,寒冷,使得官天想攻击也无法。
冰魄妖兽微微佝偻的身子在官天未察觉之时悄悄站起,将自己气韵恢复如初之后,它这才挑衅的对官天道。
“凡人在此处,活不过一盏茶时间,而你算是有点灵力的凡人,也活不过半个时辰!”
侧身,得意一笑,冰魄妖兽哼了一声直接往一个破碎的冰墙之后移动而去,最终消失不见。
此时官天正以双手扶着膝盖,是真的没有一点力气了,之所以没有回应冰魄妖兽那耀武扬威的话,其实是他真的是没有一点点力气了。
这个地方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他甚至都觉得自己活不过一盏茶时间了。
待冰魄妖兽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官天就算想去追也没有了力气,双腿一软,直接就倒在了冰面之上。
冰上寒冷,官天打着哆嗦,身体动不了,但是他的思维依然是清晰的。
冰魄妖兽说那些话,无非是想耗死官天而已,这里是它的地盘,它可以来去自如,而官天就不行了。
后悔进来吗?
或许早就没有了意义了!
官天躺在冰面上,冰块的寒冷让他身体更加僵硬的同时,也使他的思维越发清晰起来。
万种想法,都不可能实现,他甚至都不清楚这个冰洞究竟是有多大。
良久,四处没有声音,官天想着想着,开始昏昏欲睡。
看样子先前在黄沙之中也没有怎么休息好。
花凝在官天不远处,花枝抖动了几下,最终从那坚硬的冰锥之上掉落在了冰面上去。
一点点金色如阳光的光芒正慢慢的从她的花瓣之中散发出来,因为已经只有七瓣花瓣了,所以现在她的自身愈合能力已经远远不及先前。
冰面之上的官天头触碰在冰锥之下,背对着花凝,因为听不到花凝一点点的动静,他以为花凝是彻底晕过去。
或者……已经死了。
身子蜷缩在一起,官天犹如受伤的小虾米。
这里的寒冷程度比冰天雪地之中还更甚,所以没等官天躺下不久,他的身上便凝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连他眉毛都冻结了,头发硬邦邦犹如细细的冰锥,丝毫没有形象的散落在冰面之上,慢慢的被冻结成了块状。
寒冷使得他意识清晰,可是太过严寒也会使得他失去反抗力和最后的意识。
悲哀的感觉慢慢袭入他越发脆弱的心中。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又距离死亡那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