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随州一带有一个叫喇叭的村子,因整个村子形似喇叭而命名。
村子里有一个小伙子叫刘盛,是个很老实本份的人,平时见人也不多话。他爹娘还在时,就帮他定了一门亲事,因为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定下的那个姑娘是个远近闻名的泼辣人。
那姑娘叫李招娣,比刘盛还要大两岁,是隔壁村上的人。
爹不亲,娘不爱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那样的泼辣性子,性子不好就算了,说话还特别尖酸刻薄,所以知道她的人都不愿意娶她,不知道她的人,跟她说一两句话,也不敢再接近她。
刘盛娶她,完全是为了传宗接代,他也不喜欢李招娣。而李招娣呢,也是因为年纪慢慢大了起来,还无人问津,自己也着急了,所以才愿意嫁给家里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刘盛。
两人成亲后,李招娣充分发挥了她泼辣刻薄的性子,把刘盛的爹娘相继气死了。可怜的老两口还没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孙子,便一命呜呼了。
李招娣自己也很着急,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嫁给刘盛之后两年还没有生出孩子。村子里的人闲聊时,都说是因为她嘴巴太臭,德行有亏,所以上天让她不能老有所依,才没有赐她儿子。
她知道后都一一骂了回去,可是时间长了,刘盛对她也不像从前那样容忍了,惹急了他,一个眼神扫过去,李招娣也会吓的不敢再多话,而且最近的刘盛也很是急躁,经常凶狠地说“你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我迟早把你休了”。
李招娣心里很清楚刘盛是个什么样的人,不了解他的人都以为他老实木讷,只有她知道,刘盛是个阴狠之人,爹娘病了,在床上喊他帮忙倒杯水,多喊几次,他烦了会直接把杯子砸了。没嫁过来之前,她还觉得刘盛很好拿捏,嫁过来没多久,她就看出刘盛的爹娘好像很怕刘盛似的。
可她也不想被刘盛休,她的家人都不喜欢她,如果被休了,她就没地方可去了。所以她瞒着刘盛,自己去镇上看了郎中,郎中看了之后,说她身体很好,没怀上孩子,可能是机缘未到,又跟她说,让她们两口子房事不要太密,更有利于怀孩子。
李招娣谨记那郎中的话,再不像从前那样夜夜闹刘盛。刘盛还以为她破罐子破摔,不想帮他生孩子了,没想到这样没几个月,她倒怀上孩子了。
李招娣扬眉吐气了,才发现有孕,就手扶着腰,装模作样的天天在村子里溜达。
生了孩子后,两口子把那孩子宠上了天,更是取名刘得宝,寓意她们得到了宝贝的意思。
这就养成了刘得宝霸道的性子,每天不是把这家的孩子弄哭了,就是抢了那家孩子的东西。
可别人告到刘盛两口子那时,李招娣总是骂别人,不管不顾的维护刘得宝。
从此以后,村子里再没人跟刘得宝玩了。李招娣两口子还安慰刘得宝说,这是因为村里的人不配与刘得宝玩。
长大后的刘得宝,从不帮着爹娘干活,只知道伸手要钱,在镇上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招摇撞骗。
日子长了之后,更是沾上了赌博,把家里能卖的东西全部拿去卖了,还把爹娘卖去大户人家家里当奴仆,那种不要钱,只干活的。
刘盛和李招娣本就年纪不小了,根本不是那些来抓他们的壮汉子的对手,就被抓走了,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俩因干活不利索,被打死了。
爹娘死后,刘得宝还是没有醒悟,可人家知道他再没什么可当的了后,也不愿意再给他赊欠,他没地去,又跟一个寡妇搞到了一起。
那寡妇姓赵,因为她成亲后,总是在外面乱来,夫君被她气死了,之后跟她相好的人是有,但是愿意娶她的人却没有了,所以她便成了她家附近的妇女之敌,每个妇人看到她,都要往地上吐口水,好像看到她脏了自己的眼睛一样。
赵氏成了鬼见愁后,没了经济来源,自己又不愿意干活,便没脸皮的去站街,主动向那些过往男子抛媚眼,以此谋生。
刘得宝就是这样被她勾住的。本来他的年纪就大了,可还没娶妻,之前爹娘在时,他还能偶尔去青楼里面耍耍,可是现在没人给他提供钱了,也就不能再去了。
销魂过后,再禁欲了那么长时间,刘得宝看着年纪并不年轻的赵氏,魂都被她勾了去。
赵氏哪知道刘得宝也是个破落户,身上半个子都没有,本想赚点钱,却被刘得宝给缠上了。
没有银子过活,两人在饿了几顿后,便想出了一个来钱快却缺德冒烟的损招。
两人没事便在街上晃悠,看到有小孩便哄着他离开自己爹娘的视线,然后冲过去抱走,再想办法卖掉。
卖了几个小孩后,得了一些钱,再又骗了一个小孩后,被官府的大力追查吓倒了,没敢再脱手,便自己养了起来。
他俩不敢在呆在原来的地方,跑了十多天,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安定了下来。
刘得宝看着他们偷来的那个小姑娘,还想要卖的,却被赵氏阻止了。
她觉得她和刘得宝年纪都大了,再干那活也没那体力了,万一被抓到了,也没了活路,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孩子在身边,就养着,让她给自己养老送终也好。
刘得宝听后,觉得还是赵氏有先见之明,便同意了。
那小姑娘应该是三岁左右的年纪,穿的还挺好,看样子像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赵氏把她那一身衣服卖掉,又给她换上了粗布衣裳,给她取名刘慧。
从此以后刘慧便过上了,小小年纪洗衣做饭干家务的生活。她知道自己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但是她却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本来如果刘得宝两人对她好,她可能还会当他俩是自己的亲爹娘,奈何刘得宝和赵氏只是当她是一个丫鬟。
刘慧从小就聪慧,长大后也学别人上街卖起了豆腐,因她长得很不错,手艺也精,生意还挺好。
赵氏在她做豆腐生意后没多久便因病死了,刘得宝死性不改,在赵氏去世没多久又找了一个女的钱氏搭伙过日子。
钱氏可没看上刘得宝,她看上的是刘慧。
钱氏有一个儿子,也是个混不吝的,二十有二了,还没有说上亲,钱氏本想她自己跟刘得宝好了之后,要刘慧嫁给她儿子的。
可刘慧死都不同意,还威胁刘得宝,说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如果他一定要她嫁给钱氏的儿子周顺子的话,那她就再也不管他,自己去寻自己的亲爹娘去。
刘得宝很惊讶刘慧的记忆力,虽然她不知道她是被刘得宝和赵氏偷来的孩子,却一直以为是自己走丢了,被他俩捡的。
听刘慧这样说,刘得宝也怕刘慧真的不管她,要知道,他现在可完全是被刘慧养着的,离了刘慧,他估计真的会饿死,这么多年没干什么活,他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劳动力了。
所以刘慧不同意后,刘得宝便安慰钱氏母子道:“一个小姑娘,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怕没机会拿下吗?你放心吧,刘慧迟早要成为顺子的人。”
周顺子听了,两眼冒淫光,他早就对刘慧垂涎三尺了,不然也不会怂恿钱氏跟刘得宝好,听到刘得宝这样说,好像已经预测到刘慧成为他妻子的样子了。
有一天晚上,刘得宝和钱氏想了一个损招,让周顺子早早的躲在了刘慧的床下,让他见机行事。
周顺子心里乐开了花,想着此招真是绝了,定会让他抱得美人归,便早早的吃了些东西,趁刘慧在外面摆摊还没回的时候,来到了刘慧的房间。
看着刘慧的床,闻着那股子豆腐的清香味,他心猿意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感觉着床的松软,他只恨天黑的太晚。
直到听到刘慧回来的声音,他才下了床,偷偷的躲到了床下面。
刘慧做好了晚饭,看周顺子没在,心里还疑惑了一下。以前他们三人都是自己还没把饭菜端上桌,便坐在桌前等着了,今天周顺子不知道去哪鬼混去了,居然到了饭点还没回。
她也没问,能照顾他们三人,还是看在刘得宝给了自己一个家的份上,要不然她连刘得宝都懒得管,因为从小到大,刘得宝除了给了她一个睡觉的地方外,没有让她感觉到一点温暖。
从她记事起,赵氏就让她承担起了家里的一切家务活,干不好还会被打骂,甚至饿肚子。所以她对刘得宝和赵氏没有什么感情,只为了报恩,给他们养老而已。
因此她只干自己的活,这个家里少了谁,她从不过问。
钱氏看她连问都没问周顺子的去向,还阴阳怪气的道:“哥哥没在家,也不会问一声,看样子真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呢。”
刘慧也不惯着她,眼神都没给她,吃着自己的饭,道:“谁是我的家人?这个家里可没有我的家人,我只不过为了还当初收留的恩情才留在这里。
当牛做马这么长时间,所有的恩情也还得差不多了,要是有人再不知道好歹,我就让你们知道,离开是我的本份,留下是看你们这些蛀虫可怜。”
刘得宝听了,赶紧拉了拉瞪着刘慧,还欲反驳的钱氏,他是真不敢得罪刘慧,以前她小,好拿捏,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刘得宝真的怕她一言不合就离开,到时候他找谁要吃的去。
钱氏看刘慧厉害,只能骂刘得宝道:“也就你没出息,养了一个白眼狼不说,还时常威胁不管你,这个家也不知道是谁说了算。”
刘慧听了,冷笑道:“到底是谁养了一个白眼狼还不好说,你家周顺子养你了没,现在你吃的饭还是我买回来的米,也是我做的,你要还要脸,讲骨气,就走人。
再说了,你所谓的我爹,可没养过我,从我记事起,我就是用劳力换吃的,可没白吃谁的饭。”
钱氏听了哑口无言,她本就是个懒得,养下的儿子周顺子比她更懒,要是离开了,活还是得她干,于是便恨恨的拿着碗大口吃起来了,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刘慧赶她们母子走,刘得宝她是不做指望的。
吃完饭,刘慧丢下一句把碗洗好,不然明天没饭吃,就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
钱氏在她身后,用她那狠毒的眼神盯着刘慧的背影,喃喃的道:“等到今晚,你成了我儿子的人,看你还怎么嚣张,到时候除了我儿子要你,再没人会要你,你看我怎么磋磨你。”
刘慧不知道钱氏心里已经在想怎么折磨她了,她累了一天,只想着赶紧休息,明天还得起早做豆腐呢。
刘慧在钱氏和她儿子周顺子刚来家里时,就知道她们母子打的主意,之前虽然很明确的说了,她这辈子就算是嫁不出去,当个老姑娘,都不可能嫁给周顺子的。
但是她也知道那两母子的的德行,怕是不会死心。她一个女子不得不防着点,所以她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将自己房间的东西摆到固定的位置,要是有人动了,她马上就会发现。
虽然那对母子已经来家里好几个月了,还从来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这回当她回房的时候,还没仔细看自己的房间,就发现了不对,她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她的味道,等她再仔细观察时,就发现床不对,像是有人刚刚躺过。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把床铺的整整齐齐的,可这会却全是褶皱。她瞬间就明白了,肯定是周顺子到她床上躺过,刚刚吃饭他没在,说不定,这会就躲在房间的某处,等她睡着了,行那不轨之事。
刘慧骨子里的聪慧告诉她,这会要镇定,不能露出马脚,不然她可能不是周顺子的对手,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虽然干惯了农活,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比起高大壮实的周顺子,她还是不够看的。
于是她在凳子上坐了一会,思索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哪里适合藏人,想来想去,也就是床底下了。
她从没想过要在这个家呆一辈子,只想着等刘得宝死后,把他送出去,自己便离开,去寻自己的亲爹娘,所以并没有把这个家布置的很好,能过就行了,所以衣柜都是小小的,根本不够躲那么大块头的人。
刘慧想清楚了之后,便熄灯上床了,但是她并没有躺在床上,想到周顺子在她床上躺过,她就觉得很膈应,所以她在床上只是蹲在角落里,然后把蚊帐放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认真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
她在钱氏母子进门,就在枕头一下放了一把锋利的剪刀,以防万一,没想到这把剪刀还真派上用场了。
周顺子看她上床了,激动的差点发出声音,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稳住心神。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周顺子心想,刘慧每天那么忙,应该躺下就睡着了,现在又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肯定已经睡的很熟了。
于是悄悄的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淫笑着伸出了魔爪。他蹑手蹑脚的去拉那蚊帐,本以为会见到让他喷鼻血的画面,却不想迎面而来一把闪着光的剪刀,那剪刀一下就插进了周顺子的大腿里。
等周顺子反应过来大叫的时候,已经血流如柱了。
刘慧对自己的房间太熟悉了,她摸黑下床点了灯,照着周顺子脸道:“你可算是来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不知道哥哥到我房间里干嘛,可是想趁我睡着干什么缺德事,如果是的话,那我可得让县太爷评评理了。”
周顺子痛的话都说不出,只一直哇哇叫。
钱氏本已经睡着了,被周顺子的大叫声吓的忽然坐了起来,看着身旁还在呼呼大睡的刘得宝,她眼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听着周顺子的惨叫声,她暗道不好,一巴掌拍醒了刘得宝,两人批着外衣就跑去了刘慧的屋子。
钱氏看到周顺子捂着腿,半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的样子,吓坏了,边跑过去查看边尖叫着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刘慧看着钱氏那惊慌的样子,又看了一眼紧跟其后跑到周顺子跟前的刘得宝,道:“还好我一直谨慎,不然今天就被你们害了,看样子我明早还是要去府衙一趟,让县太爷评一评,家贼应该怎么判才好。”
钱氏看着儿子腿上那么大的伤口,心疼的不行,站起来就想打刘慧,刘慧抓住她扬起的手,一把就推开了,说:“真是什么样的娘,养什么样的儿子,就是因为你为老不尊,所以你儿子才会干出这偷鸡摸狗的缺德事来,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府衙报官,如果你这会还不赶紧去给他包扎一下,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到明早。”
钱氏听她说,反应了过来,跟刘得宝两个人吃力的抬着周顺子往医馆去了。
刘慧看着一地的血,很是嫌恶,她打来水把地上擦干净,又换了干净的床单,才躺了下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也睡不着了,就在想今晚的事,钱氏和刘得宝应该是知道的,也许还是他俩指使的。
刘得宝自从她长大后,就一直担心她会抛下自己,去寻自己的亲爹娘。如果她嫁给了周顺子,那后半辈子就被困在了这里,所以刘得宝心里是无比希望周顺子得到她的。
想到这里,她又在想,是否真的要把这件事报官,如果报官,就意味着大家都知道了,那她以后的名声也会有损。
这就样闭着眼想了好一会后,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想必是那三人回来了。
她没理会,本想着继续闭目养神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她开门一看,原来是钱氏。
钱氏看着她,眼里还有一些狠毒没有收住,但是也挤出了一丝假笑,道:“刘慧啊,今天这事吧,是顺子夜里睡觉不踏实,梦游到你房间的,你看你也插了他一刀,郎中说他起码要养一个月才能好呢,所以咱自家的事,就不用去府衙说了吧。”
刘慧听了,心想应该是周顺子害怕她真的到府衙告他,受那牢狱之灾,所以才要钱氏这样跟她说的吧,她心想这会刚好可以赶走钱氏母子。
便道:“要我不去也可以,除非你们母子离开,如果我爹舍不得你,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家里生活,我愿意一个月给他一两银子养着他。”
钱氏一听,这是要赶走她俩,这段时间在这里白吃白住的,还不用干活,她已经习惯了,再不想回去她自己家里了,她还想再说什么,刘慧把门一关,道:“明早如果还在家里看到你们,我就去报官。”
钱氏无奈,跟周顺子商量了一下,带着刘得宝一起,灰溜溜的走了,闭紧刘得宝一个月有一两银子的养老钱呢。
第二天她趁刘慧卖豆腐的时候,又跑去她那问她替周顺子要了一些营养费,刘慧不想再看见她,便给了她一两银子。
刘慧本以为日子终于消停了,现在只等着给刘得宝送终了,没想到有一天,她卖完豆腐,正要回家时,一伙子人把她拦住了。
那打头的人拿出一张画了押的纸给刘慧看,并道:“你是刘慧吧?你爹刘得宝已经把你卖给我们醉魂院了,你什么都不用带,跟着我们走就是,妈妈还在等你呢。”
刘慧听了,如同五雷轰顶,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刘得宝居然会卖了她,他不是还想自己为他养老的吗?想来是钱氏和周顺子从中作祟,周顺子出不了这口气,便跟刘昨宝保证会给他养老送终,刘得宝才会卖了她。
她逼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反抗,一边跟着那些人,一边想怎么自救。
那醉魂院和妈妈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地方,凭刘慧的姿色,只要进了那里,妈妈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她不能去,进去了要想再出来,比登天都难。
这时天已经快黑了,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刘慧心里正绝望时,看到一个男子从对面走来,身上还背着一个挎包。
她顾不上许多,连忙喊道:“公子救我。”
那男子听到她喊,又看到好几个长得凶神恶煞的男子围着她,就知道她肯定不是自愿跟着走的,二话不说就把她从几人的包围圈里救了出来,那几人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几人看那男子功夫挺厉害,也不强攻,拿出卖身契给他看,道:“这女子已经被她爹卖给了我们,还请公子不要多管闲事。”
那男子显然是个认字的,他认真的看了一下那卖身契,看到上面写得醉魂院,眉头便皱了起来。
刘慧看他没出声,以为他不想管自己了,赶紧跪在他身前,道:“请公子救我,后半辈子我愿意当牛做马服侍公子。”
那男子听了,对那些人道:“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她,我出双倍买下。”
那些人想了一下,觉得大家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便同意了。
那男子买下刘慧后,便跟她说:“姑娘,你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说着便把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
那男子长得丰神俊朗,刘慧看到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他,但是她也看出那男子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没有接那卖身契,道:“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现下我也没地方可去了,如果公子不嫌弃,便带我回去,我给你当婢女。”
那男子其实对她也很有好感,只是不想让她觉得他是趁人之危,才那样跟她说的,现在听她这样说,便很直接的问她:“如若我想让姑娘当我的妻子,不知姑娘可愿意?”
刘慧听他这样说,稍稍愣了一下,便含羞点头了。
两人都觉得很奇怪,虽然两人素未谋面,却好像很早之前就认识一样,就算是那男子忽然这样说,刘慧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却并不觉得唐突。
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那男子叫孙思才,是离这里很远的一个镇上的人,他家是做生意的,本是到这边进货的,想着既然出来了,便各处游历一下,也好长长见识,没成想这番游历,居然带回去一个妻子。
孙思才知道刘慧家的情况,所以也不需要跟谁说,便带着刘慧直接回了家。
到了孙思才的家,刘慧才看到他家的气派,才知道他爹是个员外。看着他家大业大的,刘慧很担心他家的人会不喜自己。
孙思才让她不用担心,家里的人都很好说话,他娘也不是大户人家出身的,照样跟他爹恩爱了这么多年。
此时,孙思才的娘正跟自己的闺中密友聊天,她是李员外的妻子李夫人,听到下人说孙思才带了一个女子回家,还准备娶她为妻时,她就开始抹眼泪。
孙夫人知道李夫人是因为什么而掉眼泪,也很是无奈,只能安慰她。原来那李员外家原本还有一个女儿的,而且从小便长得很招人疼爱,那时候孙员外还跟李员外说,以后干脆两家结为儿女亲家,让儿女再绪他们那一辈的情谊,李员外也是很愿意,两家便这样商量好了。
没成想一次李夫人带着女儿在镇上玩时,李员外的妻子就低头问了一个价的功夫,她女儿就不见了。当时他们就报了官,府衙也加大了力度寻人,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鬼。
这会李夫人知道孙思才要娶妻,自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看着身旁安慰自己的好友,她觉得很歉意,对孙夫人道:“真是不好意思,这样好的日子,我的眼泪却来得这样不合时宜,我们还是去看看思才的心上人吧。
说来我还真是相当好奇那姑娘长什么样,我们帮着思才相看了多少姑娘了,他都不喜欢,没成想出去一躺倒是给你带回来个儿媳妇了。”
说着,便站起来主动牵着孙夫人的手。孙夫人看她好似真的好奇,便由她牵着,往前厅走去。
刘慧见孙思才的娘出来了,赶忙站了起来,向她们施礼。
等她再抬头时,却把李夫人惊住了,因为她发现刘慧跟李员外长得不说十分像,起码也有七八分相似。
孙夫人看到愣神的李夫人,自己再认真看了看刘慧,跟李夫人道:“仔细看看,这姑娘居然也有几分像你呢。”
刘慧见到李夫人时,心里也觉得莫名亲切,但是她不敢表现出来,怕别人以为她故意讨好呢。李夫人愣了一会,顾不上礼仪,快步走到刘慧跟前,把她的袖子掀开了,看着刘慧手臂上那个胎记,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李夫人抱着刘慧便大哭了起来。
原来这刘慧便是李夫人那个丢失的孩子李采宁,不光是她长得像她们夫妻,而是她手臂上的胎记,那是一个像宁字的胎记,世上再无一样的了,所以李夫人才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她的女儿。
看着眼前说是她娘的女人,刘慧的记忆瞬间回到了那天走丢的场景,她也哭了起来,大喊道:“娘,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跟着两个拿着糖葫芦的夫妻走了,原来是他俩把我骗走的,并不是我走丢了他俩捡到的我,这些年我被骗的好苦啊。”
说完便把自己这些年的遭遇跟大家说了,李氏想起刘得宝和赵氏的所做所为,让自己的女儿受了那么多苦,恨不得亲手把他俩鞭打一番。
想着她赶紧将此事告诉了李员外,李员外看到刘慧时,就已经相信了她是自己女儿的事实,看到两人,他说道:“你俩真是命定的缘分。”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两个之前定下亲事的小年轻,历经苦难,还是走到了一起,两家也是像他们之前期盼的那样,成为了儿女亲家。
而刘得宝,被李员外派人抓了回来,县太爷亲自判了他斩刑,因为他不只是害了刘慧一人,还有许多孩子根本找不到人了,而赵氏因为已死,便作罢了。
那钱氏母子也因为唆使刘得宝卖刘慧,两人都被判了五年的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