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凉和季衍舟决定低调自由行。
简凉不用看攻略,也不用研究行程要准备什么,季衍舟都熟悉,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落地国外机场,季衍舟好朋友桑亚已经在机场外等候多时。
桑亚一眼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二人,立即举起写着‘季衍舟’三个中文大字的接机牌。
“舟。”
季衍舟一只手牵着简凉,一只手滑着行李箱,只好放开行李箱拉杆朝桑亚挥挥手,快步走过去。
桑亚用特殊的方式跟季衍舟撞撞肩,碰碰拳头拥抱,表示好久不见。
季衍舟给他介绍:“这是我女朋友简凉。”
又跟简凉介绍:“这是我国外上学时的好朋友桑亚。”
桑亚很热情地跟她碰碰拳头。
简凉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桑亚是本地人,从纽城顺利毕业后,公司在这儿的能源投资促进项目恰好需要人手,就回家工作了。
桑亚用不太流畅的中文说:“听舟老是提起你,美丽又聪明,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互相介绍认识之后,桑亚带二人一同走出接机大厅,迎着这里热情的温度和蓝天大海,简凉才感觉这是放松。
季衍舟把她的手机和电脑都收走了,沿途除了欣赏风景她也不能干别的。
桑亚跟季衍舟的交谈声和笑声一直到码头才停歇住。
桑亚偶尔蹦跶一句英文,简凉蹩脚英语尚且能听得六七分懂,还都是因为时常听季衍舟跟国外朋友打越洋电话,她下定决心捧着书本学的。算是临时抱佛脚。
桑亚每蹦跶一句英文,季衍舟都会跟她翻译。
桑亚带他们到海边码头,乘坐酒店专属的水上飞机去度假村,抵达码头后,经过度假村欢迎仪式。
桑亚带他们前往安排好的海上泳池别墅,桑亚说给他们安排的是日出房型。
桑亚拒绝酒店工作人员的服务,亲自帮他们拉行李箱在前面介绍这儿的风景以及海上游玩项目。
季衍舟牵着简凉的手,歪头问:“漂亮吗?”
简凉:“漂亮。”
简凉戴着一顶沙滩帽,穿着一身轻纱白色吊带长裙,纯色系,轻柔得像个易碎品。
她的帽檐很大,季衍舟高出她整整一个脑袋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简凉正在边听介绍边看旁边的大海。
太阳穿过湛蓝的海水,海水晶莹剔透,像一片巨大的水晶玻璃。
到达房间。
里面标配十多米的私人泳池,简凉走过甲板面朝大海。
这里真的好美,想下去游一圈。
桑亚给他们安排了一系列游玩行程后说等他们旅行结束再请他们吃饭,自觉没打扰二人世界退出了房间。
酒店处处都能看见细致入微的品质,提前准备好的欢迎水果香槟已经摆放在桌上。
季衍舟看站在室外甲板上的人,肯定又在琢磨工作上的事。
他走过去从后边抱住她,说:“提前说好,这次的行程短则半个月,你别中途逃跑。”
下半年的安排不出意外按照她的计划走,其他的交给下面的人去实行就行,有重要的决定,她会通过视频会议解决。
这次生病给她敲响了警钟,也想好好放松一下。
简凉摘下帽子转过去:“不会,把手机还给我。”
季衍舟搂着她的腰,问:“干什么用?”
简凉:“我拍个照。”
季衍舟说:“带了相机,我给你拍。根据你的工作习惯,你每天早上九点到中午十一点,下午两点到下午五点期间可以给你手机处理工作,但今天是国内的周末。打工的总裁都休息呢。”
“.......”简凉失笑,“好吧,我听你安排。”
“这就对了。”季衍舟终于露出笑:“臭毛病,亲历亲为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
季衍舟说:“这就当我们婚前提前蜜月了。”
以后结了婚,两人准没时间。
“好。”简凉抱着他的腰,帽子丢甲板上,说,“我好热。”
季衍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简凉抱着向后倒一起落入水中。
周遭所有的声音被水淹没。
季衍舟从水中窜出来,抹了一把水。
简凉也从水中冒头,像个玩水的小孩湿哒哒地看着他笑:“衍舟,我很喜欢这儿。”
只要简凉一笑说喜欢,季衍舟恨不得把这儿买下来送给她。
简凉说:“我肚子有点饿了。”
‘饿了’这个词,在他们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
她不能直接说‘饿了’,以两周没碰过她的季衍舟来说,这是某种暗示。
季衍舟捞过她的腰肢:“饿了你还玩?”
两人上岸,季衍舟用毛巾给她擦头。
工作人员贴心为他们准备的中西餐。
下午两人惬意地手牵手散步去另一边海看日落,这里的海滩上还能看见魔鬼鱼。
季衍舟计划的行程是在这儿待五天四晚,计划得很神秘,简凉只知道第一站是玻璃海,第二站是什么,她不清楚。
第二天季衍舟带她去浮潜看鱼,一片五彩斑斓的珊瑚生态系统非常漂亮,鱼不怕人,一群群从她的潜水镜前飘过。
还能看见鲸鲨。
之后季衍舟又包下夜钓船带她去居民岛夜钓。
简凉钓到一条墨色叫不出名的大鱼,花半天功夫才捞上来,简凉提着准备和它来张合照。鱼很重就索性抱着,鱼摆动身体给她扇一脸水,眼见鱼要溜,她就喊:“季衍舟,快给我摁它。”
逗得季衍舟直乐。
这里的行程每天安排得很满,季衍舟也从不会让她累着,累了就带她回房间休息。
最后一天晚上,两人跟桑亚去居民岛的餐厅吃完饭,回到酒店决定好好休息没有参与其他项目。
乌漫怡给简凉打电话问她在国外玩得怎么样。
简凉说:“挺好。”
乌漫怡给她分享:“我不羡慕,我跟你说,上次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小伙子。”
简凉知道她恋爱脑又犯了,问:“有多小?”
坐旁边的季衍舟没忍住嗤笑一声。
乌漫怡想捶她:“哎呀,你能不能问点正常的问题。。”
简凉趴到枕头上笑:“我问他的年纪,你想什么呢?”
“哦,他比我小一岁呢。弟弟很香呢很会照顾人。”乌漫怡回答完想到什么说,严肃问,“对了我记得季衍舟也比你小一岁吧?”
“嗯。”简凉看看旁边的人,季衍舟恰好跟她眼睛对上,跟着趴到她的旁边吻她的肩。
乌漫怡还不知道简凉开了扩音,惊道:“快给我传授点经验。”
季衍舟说:“先把脑子治治。”
“......”
乌漫怡大吼:“季衍舟你混账。”
简凉叮嘱道:“玩归玩,保护好自己。”
乌漫怡听得懂她的意思,一个研究院院长都是个衣冠禽兽,更何况酒吧里的一些男生。
季衍舟说:“你这通电话又浪费我们二人浪漫之行三十分钟。”
乌漫怡吃一嘴狗粮还被骂,心里憋气挂断了电话。
简凉平躺着问:“明天去哪儿?”
季衍舟欺身压过来收走她的手机:“去一个比这儿漂亮的地方。”
........
简凉第二天拿到机票季衍舟才告诉她,他们要去远东秘境,现在秋天是最好看的时候。
去远东需要转机,飞行时间五个多小时落地。
落地之后办理完落地签证和当地保险,季衍舟怕她累着,决定在这个国家的首都城市停留两天再出发去远东。
为了二人世界不被打扰,季衍舟没让南舟的人过来接。
南舟在这边有能源合作项目,负责人听到总部董事长透露说儿子要带女朋友过来,这边的负责人早已准备好接机,没想到遭到季衍舟无情拒绝。
这里的消费和国内差不多,季衍舟带她置办了两身行头。
这座城市的秋天像油画世界,一到晚上,街道上灯火辉煌,夜景璀璨。
西部城市,无论走到哪儿,空气中都是艺术与浪漫的气息。
季衍舟带她吃了这里的特色冰淇淋,而后走到一家小巧而古朴的蛋糕披萨店门口。
它的魅力是种类繁多的蛋糕和披萨摆满了橱窗,店内的背景音乐舒缓地演奏着,温暖的灯光照着简洁而雅致的装饰。与外面的路灯光影交叠,增添了一丝浪漫和宁静。
季衍舟带她进去,店面散发着诱人的烘培香气,从里面小窗口内可窥见各式各样新鲜出炉的蛋糕和披萨。外边窗边摆放着几张小圆桌,供顾客坐下来欣赏外边的夜景。
两人坐下来,季衍舟说着当地的语言跟老板沟通,要了份披萨和这儿的经典甜点。
简凉静静地看着他。季衍舟好像对这儿很熟,问:“你什么时候来过?\\\"
季衍舟边看手机边说:“前些年跟着老季来这儿看看市场,待了一段时间。”
季衍舟感受到她的视线,抬起头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简凉露出笑:“看我的男朋友好厉害,会多国语言。”
季衍舟被夸,低调在他细胞里就不知道是什么物种,他挑眉:“当然,想学么?为师教你。”
简凉假意地喊了他一声:“师父。”
两人贫嘴。
老板把披萨端上来,金黄的酥皮上覆盖着丰富的番茄酱、芝士和各种配料。
蛋糕是一种多层酥皮和香草味奶油组成的,是这儿的经典甜点。
两个字‘扎实’。
简凉很少吃甜食,今天破天荒吃了不少。
季衍舟说:“差不多了,不然不消化,还得长痘痘。”
简凉适可而止。
季衍舟结账,带她去看这座城市的最美夜景,道路两旁的古典建筑很美,有不少弹吉他的歌手,还有街头女团跳舞跟他们击掌,夜生活丰富多彩。
季衍舟像个导游,也生怕简凉丢了走到哪儿都紧紧地牵着她。
走过繁华的街道已经凌晨一点多,两人决定回酒店。
季衍舟此时已经很累,简凉精神挺不错。
季衍舟问:“累么?”
跟季衍舟在一起,简凉忽略了‘累’,她说:“不累。”
季衍舟:“真的?”
简凉:“嗯。”
季衍舟不牵着她,把手搭她肩上:“那你驮我会儿。”
“.......”简凉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道,“要我背你吗?”
??
季衍舟把力都靠她身上,没听出她的画外音,似乎挺相信她的实力,问:“还能这样?”
简凉揪他脸:“开玩笑呢,懒王。”
走到一处花坛边上,简凉也有些走不动了,这里隔酒店也没多远想歇一歇。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把花坛沿边反复擦干净,直到擦不出一点灰,才说:“来坐这儿。”
季衍舟看她操作,唇角勾起来。
在某些时刻,简凉真的无比地惯他,对他脾气也无比的好。
跟他仿佛是多年的老夫妻,做事处事老练,偶尔出现小问题开玩笑斗嘴但从来没有真正生过气,更不会跟他吵架。
就连家里的二老都说她是个挑不出错处的姑娘。
性格好、能力强,做事不拖泥带水。
有一次约会看见两个情侣在街上冷战,季衍舟问过她,“你怎么事事都迁就我,小事也从来不生气?”
简凉跟他说:“相互迁就,才能相互成就,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得脸红脖子粗,发脾气也不是我的专属。”
起初他以为简凉并不爱他。
实际上,她的所有爱意都藏在细枝末节里,一点一点地展现给他,是他能够感受得到的特殊待遇。
能够在脾气上迁就,私下展现温柔而不任性,是真正的爱。
季衍舟坐下把她拉下坐自己腿上,说:“让我抱会儿。”
........
在这儿整顿两天时间,季衍舟带她前往远东,进原始神秘的森林感受童话般的秘境,看美得令人窒息的火山湖。跟着当地住宿的工作人员和几个同行的旅客自驾后徒步去活火山露营,观察野生动物的脚印。
坐提前预定好的直升飞机看这里的全景。
最后泡自然温泉解乏结束了整整一周的旅行。
简凉要开视频会议,就提早结束了这里的行程找到有信号的地方处理工作。
两人玩得有些累,歇息两天过后也就十一月了。
季衍舟看得出来她对国内的事牵肠挂肚,说:“还有最后一站。”
季衍舟像憋着什么大招,一定要让她再留几天。
简凉没想便答应下来,这令季衍舟很意外。
可是天气不是很好,去哪儿都灰蒙蒙的。
两天过后,终于迎来了好天气。
季衍舟来之前早就做好准备,把行李存在公司负责人那儿,带着简凉去了北极圈最大的城市。
这座城市已经非常冷在下雪了。
两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季衍舟生怕简凉冷,把连衣帽给她盖上,拉上拉链到鼻子处只露出一对儿眼睛。
下车到酒店门口,季衍舟走在前面,背后被一坨什么东西砸中。他回头一看,简凉笑着认真地做着下一团砸他的雪球。
季衍舟玩性更大,揉了一坨比拳头还要大几倍的球砸简凉。
“......”
狗。
两人疯闹半天才进的酒店。
凛冬夜里,这里是极净的美。
简凉知道,季衍舟这次要带她来看北极光。
简凉洗完澡出来看看包里带了一路的小东西,季衍舟起身过来,她慌忙过把包的拉链拉上。
第二天,两人慢悠悠地吃了一顿新鲜海鲜,再休息了两个小时养精蓄锐坐上极光猎人的车去鑫岛,车子开不进去再坐雪上摩托去更加的观测位置。
这里是极光最佳观赏地。说实话,踏上路途的时候,简凉不确定能不能看见极光,它的出现是很神秘,需要一定条件的。
但她更多的是期待。
季衍舟好似一点儿不担心。
到达地方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同时到达这儿的,还有许多追逐好几天没能如愿的新极光猎人。
都把露营灯关上后什么也看不见了,都在静静等待它的出现。
季衍舟在黑暗中摸摸她的头:“祝我们追光成功。”
简凉的紧张大于身体的寒冷。
季衍舟脖子上挂着相机,怕她无聊,打开相机在简凉身后喊:“简凉,看这个。”
简凉转过身去看,相机里一片星辰大海,然而星辰下已经有一片似绿色轻纱的极光,简凉抬头看向天空,什么也没有。
季衍舟说:“这个肉眼是看不见的。”
简凉又垂下头看相机,这样,好像就已经很美了,她无法想象极光出现时的样子。
季衍舟把相机给她挂脖子上让她自己看。
一直等到凌晨十二点多,不远处传来惊叫声。
简凉抬头看,它转着过来了,犹如一个冠冕慢慢转动甚至带着渐变的粉。
极其珍贵的粉色极光。
惊叫声更盛了几分。“oh my ga”
“季衍舟,你看。”简凉惊喜转过头想跟季衍舟分享她第一次追光就成功,季衍舟没在她的身后。
简凉四处看着晃动的人影,小声喊:“季衍舟。”
有人在远处开了几盏露营灯搁在雪地上,勉强能看清人。
简凉四处搜索季衍舟的身影,往灯亮处走了几步后听见左后方有人喊她。
“简凉。”
“嗷呜~”有人吹哨,简凉顺着他们的目光转过去,季衍舟抱着一束玫瑰花站在她的前方。
简凉心室一震。
光晕下,他们中间飘着千万朵细碎的雪花。
而他的身后,是一片绚丽盛大的极光。
寒风割脸,简凉心中犹如雪崩开始不宁静,望着季衍舟缓缓走来。
季衍舟看她木然的样子,不知道是冻僵了,还是惊讶到了。
所有人都在用相机对着他们。
季衍舟本想打趣她,还是整理整理自己不正经的面色,声音低沉而有力地问她:“简凉,嫁妆攒够了吗?”
简凉愣了下,点头:“够了。”
“既然嫁妆攒够了,”季衍舟拿出定制好的求婚戒指,“是不是也该嫁给我了?”
简凉嗯了声,风声呼过,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季衍舟单膝跪地,像个忠诚的信徒,说:“以后,我永远只忠于你一人,只爱你一个人,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在你身后保护你,爱护你,随叫随到。”
简凉红了眼眶。
要说皖城富二代和企二代的圈子里,季衍舟和别人真的不一样,身边没有莺莺燕燕的女孩,跟她在一起后去自己的会所也少了,跟她像是相识多年结婚已久的老夫老妻,让简凉放心。
现场有人比二人更激动,奋力喊了声:“marry him。”
有女性同伴感动流泪,被这一声逗笑。
简凉也跟着笑起来,在这样氛围里,她好像听懂了“嫁给他”的意思。
简凉放开衣兜里的小东西,把冻僵的右手拿出来伸过去:“我嫁给你。”
季衍舟脸部被寒风吹得通红,像个如愿以偿的小孩笑着从盒子里拿出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里。
她一直是他的。
简凉把他扶起来,说:“衍舟,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大家还没来得及欢呼,只见简凉也单膝跪在季衍舟的面前。
这一幕猝不及防,最初沟通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一项,所有人都蚌住。
连季衍舟都没想到,差点闹笑话将她一把捞起来。
简凉握住他的手笑得欢,被冻得冰凉的手指此刻都是热血沸腾的,简凉从笨重的兜里掏出一枚男士戒指举着。
季衍舟愕住。
简凉说:“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身后。”
季衍舟跟着红了眼睛,上次哭还是母亲走的时候,心里怪难受,这次是感动。
简凉看着漫天光晕,道:“这里的人说,极光出现是需要满足时间、地理位置还有太阳风和地球磁场交互作用的条件下才能看到。
我也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才遇见的你,有幸成了追光者。从今往后,我会超越所有的‘爱’去‘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到了简凉的手上,很快结成了冰。
有人问季衍舟:“what‘s she talking about?(她在说什么?)”
季衍舟把人扶起来,被戴上戒指时傲骄道:“the first light shechased was me。”
她追到的第一束光是我。
“oh~”
现场的单身男性同时转身走了,这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