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起伏的远山被薄雾笼罩,若隐若现,山下碧水环绕,潺潺谖谖。
一座座造型别致的木屋错落有致的点缀在这山水之间,花香鸟语,恬静美好,宛如一处人间仙境。
雅娘穿过梅林看到这如诗如画的的景色,不禁泪眼朦胧,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满脸堆笑的和她打着招呼,一声声叫着“圣女”,言语里都是真挚的情感。
施宇看着从容应对的雅娘,感觉在这个地方,她是发着光的。
一行人也都对这仙境痴迷,呼吸一口这里的空气都感觉心旷神怡!
雪族长的房舍看着并不比别人家大,一行人进去看到的就是一对鹤发童颜的老人和一地的狼藉!
“爹!娘!”
雅娘丝毫没有顾及那一地的碎棋,跪地膝行至二老面前,早已泣不成声!
“冰凝,娘的冰凝回来了!”雪婆婆颤巍巍的过来搀扶起雅娘,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笑着安慰,只是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
老族长恨自己不能像老婆子一样抱抱姑娘,十八年了,每每长夜难眠,想她想的心痛。
施宇看看时光和小玉,又对兰儿和叶子使个眼色,五个大人加上三个娃齐齐跪在地中,邹凯不甘示弱,叶子舟也紧随其后,榆儿本来是觉得自己毕竟没过门和时光一起有些不妥,但她一看邹凯都行动了,慌忙挨着时光跪了下去,小丫头翠竹见主子们都跪下了,自己也别见外了,一大帮人磕头叫外公外婆。
叫的雪族长头晕耳鸣,转身对着雅娘竖起拇指,“姑娘,你可真能生。”
雅娘大囧,“爹!您想什么呢?”
起身拉过有些坐立难安的白夫人,“爹,娘,这是我的丽娘姐姐。”
白夫人俯身行了个晚辈礼,“白丽娘拜见伯父伯母!”
雅娘接着一通介绍,老两口总算听明白了,雪族长叹了口气道:“我们梦到过你被人追杀,梦到过你功力尽失,还梦到过你哑了,梦到你被人用砒霜毒死了,就是没梦到过你给人做了小老婆。”
施宇和时光两个穿越人士表示震惊!连这你们都能梦到过,不会也梦到了我们借尸还魂吧?
雪婆婆见女儿和那个丽娘尴尬,白了老头子一眼,“快别听那老东西的,他还说她梦到你去了另一个世界穿着露胳膊露腿的衣裳在台上给人唱曲听呢!”
“挖草!”
施宇一个没忍住,文明用语脱口而出!
雅娘上前就照着他头上来一巴掌,“不养兔子不养羊你挖什么草?啊?”
施宇一看雅娘的这手抖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的震惊不比自己小。
雪婆婆随手也给了雅娘一巴掌,“孩子叫你声娘你还真来劲了是吧?不是你生的感情你不心疼是吧!”
说完雅娘又朝施宇招手,“孩子,打疼了吧?来,到外婆这来。”
“外婆!”施宇来到雪婆婆身边,亲热的挽着她的胳膊笑道:“外婆错怪娘了,当娘的打孩子哪个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吓唬而已,再说我这皮糙肉厚的就娘是真打两下也抗得住是吧!”
雪婆婆听施宇在她身边卖乖,笑的眉眼弯弯,“你这孩子为了哄我老婆子开心竟睁着眼睛说瞎话,看这细皮嫩肉的,摸一下估计都得起红印子,哪里就皮糙肉厚了。”
一行人听雪婆婆如此一说,各个笑的前仰后合。
施宇已经开始怀疑人生,这细皮嫩肉一摸就起红印子说的是我吗?有后期吗?快给我安排个吐血三升特效!
银松见气氛欢乐,插话道:“圣女远道归来,想必是一路劳累,雪奶奶别只顾着高兴忘记安置大家休息,队伍里可还有几个小娃娃呢!”
“银松?”雅娘打量着这个口齿清晰的少年,越看越觉得和记忆里的那个毛孩子很像。
银松爽朗一笑,“十八年了,圣女还记得银松。”
“怎么不记得呢!那时还尿床的小娃娃,如今都长成二十好几的汉子了。”
银松一下子红了脸,圣女出走十八年变得这么接地气了吗?
雪婆婆忍俊不禁,“出去这些年学会说笑了!你的院子还在,你的嫂嫂和弟妹们每天都去收拾,你看看是现在过去,还是等等见过她们再过去?”
“还是等等兄嫂和弟妹他们吧!这在外面还不太觉得,回到家了反倒想的紧。”
“你的兄弟们都进山了,估摸还得四五天回来,嫂嫂和弟妹那边应该得到信就过来了。”
雪婆婆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木门打开,一行五个女人和七八个小孩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雅娘搜寻原主记忆一一对照,三个嫂嫂明显老了许多,两个弟妹也都是雪族人,虽然没参加过她们的婚礼,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一开口就有唠不完的话题。
见她们都聊的差不多了,雪奶奶便对着雅娘问道:“看看谁住那边合适?剩下的就都留这边和我们两个老的做伴吧!”
“娘,那院屋子多。就算是我们都过去也能住的开。让孩子们和丽娘姐姐过去住,我和晴川留在这边陪您聊聊天。”
“那我也和雅娘在这边陪伯父伯母说说话,您二老别嫌丽娘烦才是。”
雪婆婆笑道:“你这个丫头呦,冰凝叫你姐姐,你儿子儿媳都叫我们外公外婆,你叫我们伯父伯母总感觉有些别扭。”
白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人家二老没拿自己当外人啊!于是白夫人干脆跪地磕了几个响头,“爹娘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半会儿没说话的老族长捋着胡须笑了:“不错不错,这回还赚了!”
白夫人也笑了,“爹您既然这么说,那丽娘就留下来,这里山美水美,还真是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你们留下来老头子我肯定高兴,只是女婿怕要不依的。”
雪族长的一句玩话让满屋的人都沉默了。
施宇感觉自己很难像雅娘和小光一样融入角色,如今知道了峻城那位很有可能就是影子褚金麒,可是真正的储金鳞是生是死,他没有想过,亦或是他是在刻意逃避。
刻意逃避的人绝对要算时光一个,他也有无数种办法让那位“父皇”开口讲出真话,但是他不敢,哪怕“父皇”很是不堪,但至少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雅娘其实看的很开,如今她也算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男人嘛,看你顺眼就留着做个伴,看你碍眼一脚踢开便是,男人有或没有真的没那么重要,至于那位是真是假,雅娘表示想太多心会痛,但愿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还活着,哪怕变成了人人厌恶的模样,她不希望将来会有为他报仇的那天。
白夫人眼圈红红的,失去的痛苦太过煎熬,走出那段阴影她不想再走进去,她不断的催眠自己说鳞郎只是性情大变而已,褚天明一个篡夺皇位之人所说的话如何能信?
雪族长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难道女婿是这一家人的禁忌,那老头子以后不提就是,一个拐走我宝贝女儿的臭小子,我老人家还不屑理睬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