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小玉讲的故事足够震撼,但云朵儿绞尽脑汁也没办法把她认识的母妃与故事中的人重合。
“小玉姐姐还是讲讲你的故事吧!你怎么就成了母妃的孩子?你的父亲又是谁?”
“我的故事?”
小玉拾起茶盏,把里面的残茶一饮而尽,她多希望这盏茶是酒,可以麻痹那些曾经的伤痛。
“我,我大概也是受上天眷顾的宠儿吧!幼时被被寄养在别人家,虽算不上幸福,却也没冷着饿着,长大后被人迷晕带来峻城的余香楼,又幸好遇到了二皇子褚天明,就算因此遭人嫉恨被剥了皮,也能侥幸苟活下来,还遇到神医助我恢复容貌。朵儿,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上天眷顾?”
轻描淡写的一段故事,讲的却是一个姑娘多舛的人生,云朵儿早已泪流满面,若这样凄惨的遭遇都是上天眷顾,那这世上大多数人都应该和上天沾亲带故。
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剥走小玉面皮的人就是毒娘子丁梦涵,母债女还!这样的债还真是她云朵儿还不起的。至于她的生父是谁,云朵儿不想再问下去了,她知道她所不知的故事里一定藏着许多龌龊与不堪。
“姑娘,朵儿公主身边的鹩哥姑姑来了。”
小玉抬头就见门鹩哥规规矩矩的等在门外,赶忙让晴天把人请进来。
朵儿见是鹩哥来了,忙起身制止:“叨扰姐姐半天,朵儿也该告辞了!”
云朵儿之前叫小玉姐姐任谁都知道那不过是客气,但此刻,小玉听出了她这声姐姐包含的亲近之意。
“天色晚了,朵儿不妨在我这里用过晚餐再走。”
“不了,改日再来叨扰。”
日暮黄昏,鹩哥提着那盏并未点燃的灯笼边走边抱怨:“公主出门,也不知会奴婢一声,害的奴婢找了好久,这会儿走路脚还疼呢。”
云朵儿白了鹩哥一眼,嗤笑出声:“你少来,一天到晚都跟在那时中玉身后打转时,怎么没听到你喊脚疼?若不是疫情原因时中玉去不了车行,你会有时间寻我?”
被戳到痒处的鹩哥跺脚娇嗔:“哎呀公主,奴婢不理你了!”
“怎么还害羞了?若你们彼此有情,我就去求姑母帮你提亲去。”
“别!公主先别去,他对我总是若即若离的,我摸不准他是否心里有我。”
云朵儿叹息一声,单恋的苦楚她知道,鹩哥至少还能看到希望,她的眼前只是一片阴霾。
梅香院,好不容易哄走鹩哥的时中玉赶紧回到卧室把门关好,转身就见褚天阳从床榻下面爬出来,脱鞋上床,然后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
时中玉冲到床前,低声怒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时中玉不知道他这低沉带着沙哑的声音,在褚天阳这个断袖听来有多撩人。
等了半天不见回复,时中玉只得再重复一遍,没想到褚天阳和他耍起了无赖,“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声音虽然不大,但奈何隔墙有耳,时中玉吓得慌忙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把身子俯下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混蛋!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暂住梅香院的?”
褚天阳看着时中玉滚动的喉结,不觉看的痴了,至于他说的什么,他压根就没着耳朵去听。
“混蛋,回答我!”
褚天阳眼神向下,示意施宇,他的嘴巴还被他堵着呢!
时中玉无奈松手,却不料手刚刚下去就被褚天阳亲了一口。
“混蛋!”
时中玉愤怒挥拳击向褚天阳的嘴巴。褚天阳迅速一滚,那一拳落空直接吹到床上,隔着厚厚的被褥,褚天阳都能听到床板裂开的声音。
这一拳要是真落在自己的嘴巴上,后果不堪设想。
时中玉强忍着恶心,上前拉过褚天阳的胳膊,“滚!滚出我的院子!”
“你的院子?我当初睡在这张床上的时候,你还在黑山峰当野人呢吧?”
听到黑山峰,时中玉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下来,可他低估了褚天阳的无耻程度,趁他不备,猛的把他拉上床来。
时中玉奋力反抗,却不料闹出的动静过大,惊动了守院子的小厮和婆子。
二人来到门前一见门被反锁,便焦急的敲门呼叫:“玉少爷,房间里怎么了,要不要小的进来帮忙。”
就这么个工夫,时中玉就已被褚天阳压在了身下,怕再惊动外面的人,他也不敢挣扎,忍着憋屈朝外边喊道:“我在换衣裳,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褚天阳毕竟不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这会儿站了上峰,他就不可能再给时中玉翻身的机会:“再强的烈马,在本王的胯下也会变成温驯的绵羊,对不对啊我的小玉儿?”
时中玉挣扎不脱,气急败坏道:“你再不放开,我就喊人进来了!”
“你喊啊!你最好把褚天晟给喊来,好让他知道是谁害他和朵儿公主坠崖的。”
“你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我有事,你也不好过。”
时中玉目眦欲裂,如果可以,他真想杀了这个混蛋:“卑鄙!”
褚天阳可不觉得时中玉真的敢杀了他,低头在时中玉的耳边淫笑道:“我承认!”
时中玉真的被他的无耻给打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先帮你报仇啊!”
“我的仇我自己会报!”
“傻子!都这么久了,你得手了吗?”
时中玉一时语塞:“我……”
“你什么你?你要的是为亲人报仇,而我要的是这风国的天下,你我合作各取所需。”
“我凭什么要信你,我的姐姐姐夫真的是死在傻哥手里了吗?”
褚天阳心头一震,这傻子开始怀疑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果然是你这个阴险小人在骗我!”
“骗你怎么了?你去找你的傻哥告发我啊,你去告诉他你把他推下悬崖都是受我指使,你去啊!看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时中玉掌嘴一口咬在时中玉的肩上,半会儿才松开口恨恨道:“为什么要骗我?”
褚天阳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咬他,肩上的疼痛让他莫名的兴奋,他忍着不敢叫出声来,看着眼前这个唇瓣沾血的少年,他只想把唇凑上去,狠狠的亲上一回,哪怕是死也心甘情愿。
但他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于是他耐着性子放柔声音安抚道:“傻子,我为什么要骗你呢?放心,你姐姐姐夫的仇,我帮你一起报。若以后你无处可去,你就跟着我,他褚天晟抢了我两家青楼,他却不知那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风过每一个城池中最大的妓院都是我开的,云国也有不少,论财富,论情报他褚天晟拍马难及,他拿什么和我比?”
时中玉对褚天阳有多少的财富一点也不感兴趣,若是能大仇得报,与虎谋皮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