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沽源带着王安澜在天空中飞着，用手抓住他的肩膀，在探查着什么。
王安澜并没有反抗，等了一会后，沽源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斩去过修为和肉身？”
“是的，在我那个时代，境界太高无法自封，恰好当时有个境界没有圆满，就将修为肉身全部斩去，再重修一遍。”
听着那波澜不惊的语气，沽源不由得有些欣赏这位刚收的徒儿了。
斩去修为肉身的重修之法并不稀奇，在汉朝不说人人都会，但只要认真寻找，想要习得也并不艰难。
但敢去真做的人少之又少。
修炼一途寿命是最大的限制，斩去修为和肉身，不代表寿命会重新计算。
相比于战力，还是寿命更为重要。
再者，修为高了，得罪的人也会变多，没有实力相当于待宰的羔羊，太过危险。
“你倒是舍得，甘心将辛苦修炼的修为付之一炬。”
“二十载的修炼，倒也没什么舍不舍得……”
话语还未落下，突然就是一个停滞。
王安澜下意识去看沽源，却被他严肃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
“二十载？你还真就活了二十年？”
“有什么问题吗？”王安澜心中疑惑。
沽源比他还疑惑！
联想到他前面说的，境界太高无法自封的事情。
他才二十岁，境界能高到哪去？
还是说随便一修炼，就会无法自封？那修炼还有个毛用？
在他熟知的历史中，自封就没有境界限制，只有材料限制。
要么找到万年玄冰这类可以冻结生机的至宝，要么找到生命古树这样富含生机的灵物做棺。
只要能找到，年份也足够，就算是宇宙级的生灵，也可以完美自封。
结果到了他这里，自封有着种种限制，甚至他什么时候醒来都无法确定。
沽源思来想去，也想不通透，只得再次问道：“你那个时代，修炼是怎么分的？”
关于修炼的事情，温谦早已想好，不准备把那些境界说出来。
不然若是问起，反倒不好解释，他可不懂那些个境界该怎么真实修练。
就胡编乱造了一条简单易懂的：“修练共分十二阶，与此世修练大抵相同，我当时刚刚突破第九阶。”
“恰好便是不斩修为，无法修炼的境界。”
沽源听的越发震撼，心中暗道：“修炼十二阶，应该是每两阶相当于此世这一个境界，这小子当年初入天级！和我处于一个境界？不可能吧？”
他无法相信，自己两千年苦修，还比不过一个小娃娃修炼二十年！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他不甘心地继续问道：“你那个境界的实力如何？可有什么显着特点？”
他的心里话被王安澜听的一清二楚，稍加思索后回应：“如果真要找和其他境界的不同，大概是能短暂停留在宇宙之中，不受任何影响吧。”
“……”
沽源没有说话，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刚刚修炼到天级时的经历。
那种完全脱离了天地束缚，自由翱翔宇宙，直到灵气耗尽才不得不重归天地的感受，至今难以忘怀。
一种生无可恋，感觉一辈子都活到狗身上的滋味萦绕心头，久久不肯散去。
“能和我说说你的修炼经历吗？”
“他的语气好emo啊。”王安澜心中暗道，想起这位古修士还送了自己第六至宝，也不忍隐瞒。
大方地诉说道：“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刚出生时觉醒了四象异象，九龙九凤九虎九玄环具于身。”
“两岁那年，曾被一只仙鹤叼走，它助我修行，帮我觉醒了天生神通。”
沽源：“……”
王安澜面不改色，自顾自地平淡诉说：“我五岁时只与蛟龙打过，七岁还曾失足落入湖中，好在得到了一帆战船，可惜在九岁那年入太古神山时被打碎了。”
“好在得到了一枚神符与一柄圣剑，很好用的两件东西。”
“如果不是十二岁那年去偷凤凰卵，也不至于只用了几年，便被烧毁。”
“若不是家中长辈来的及时，恐怕要当场殒命，之后用凤凰血洗涤肉身，重伤之身顷刻间便痊愈，没有烙下暗伤。”
“仔细想想，我的一生多灾多难，若是能做一个凡人，或许也不错。”
“师尊为何不说话？”
他眼中有着疑惑，脸上却很淡然，仿佛真的觉得那些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副模样，很欠揍。
沽源自认活了四千多载，修为只差半步便可达到宇宙级别，早已不会为大部分事物产生情绪。
可这……
可这样的事情，太过神奇，眼前的人太过奇葩，怎么可能不产生情绪？
这样的人，不成大道都对不起他的经历！
这样的性格，活该他孤独一生，只能大道独行。
作为一个老师，他需要好好平复自己的内心。
“不可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我的道路已然豁达，何必在意他人？”
一番明志，沽源心境平和下来，想到王安澜这样的经历，肯定免不了无数人的追捧。
能保持这样平淡的心性，便足以说明是个可造之材。
自己收他为徒，以后他成就大道，自己也可沾一份光。
可目前来说，还是需警告一番：
“确实不算惊艳，与那些妖孽天骄来说，还差上一线，你需万般谨慎，虚心修练。”
“安澜明白。”
王安澜语气中难得有几分恭敬。
只是下一刻，他的手中多出了两件物品。
一个浑圆不知是何材质的球体，淡黑色有些发灰，像是一块橡皮泥。
另一个则是一个药炉，通体灰色，还不时吞吐出灰色的气体。
“这两件物品是我苏醒时发现的，在我的随身空间内，灵药武器所有资源都已消失，只有这两个东西。”
“它们和师尊给我的小车同出一源，想问问师尊是否知道他们的来历。”
“……”
第几次了？
沽源已经不记得了，总感觉醒来的世界很奇怪，处处透露着诡异的色彩。
他已经开始怀疑，当年因为灵气逐渐稀薄，而选择自封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倒还不如直接去宇宙中闯荡一番，就算是死了，也没这般苦恼。”
“只是这两件至宝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随身空间内？而且资源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