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旧时代
蔚蓝的大海上，一艘艘庞大的军舰安稳地停靠在出海港。
其中最大的那艘军舰里，祗园坐在办公室内，在和电话虫那头的中将史铁雷斯进行了一番交谈后，她就只身一人来到了甲板上。
海风徐徐，撩动着她鬓角的发丝，她一手抚摸着腰间的佩刀，除了她的爱刀金毘罗外，还有一把大快刀红莲。
这两把刀同属大快刀21工，但就外表而言，金毘罗比红莲更长，更弯，更柔韧。
红莲刀身镌刻有菱形蔷薇花纹，一笔一工都极尽华丽，若是心志不坚定之人，必将被红莲诱惑，成了它的奴隶。
“兰顿……公爵海贼团……”
“船长杜克，东海的小蟊贼，本是打家劫舍的寻常海贼，却在不到一年的光景，就修炼出了双色霸气，能够击败斯摩格，甚至往返伟大航路……”
“他的手下兰顿，同样会双色霸气……那么他另外的手下呢？”
祗园难以想象，这种就算在伟大航路都十分罕见的力量，被一伙盘踞在最弱东海里的海贼所掌握。
到底是杜克运气太好，招揽到了一众天才手下，还是他们有特殊的能力，能够让对方掌控双色霸气。
祗园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但这一切问题的根源，都与公爵·杜克息息相关。
祗园心道，若是自己想要解开所有的疑惑，只能是等到将杜克抓捕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盘踞在东海做什么，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杜克这般人物绝不是贪图安逸之辈，必然是在东海图谋什么……总而言之，需要尽快抓捕住杜克才行！
不一会儿，缇娜健步如飞地走来，敬礼后低声道：“祗园中将，斯摩格已经率军驶离涡流监狱。”
祗园面朝大海，沉思道：“可有发现公爵海贼团的船只？”
缇娜摇了摇头，说道：“只发现了从金银岛一直跟着我们的船只，斯摩格的意思是，杜克非同寻常海贼，他要真的驶离涡流监狱，才可能骗到对方，让对方放心前来涡流监狱。”
祗园思索道：“但涡流监狱进出只有一条机关海道，他们若是硬闯涡流，必会被漩涡的力量卷得粉碎。”
缇娜猜测道：“……若是走海底呢？”
“海中的涡流柱带起的无数逆向水流，只会产生更为强劲的拉扯力，除非他们能潜入深海没有涡流的地方，再从中心位置上潜到涡流监狱。”祗园缓缓说道。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
“有，所以涡流监狱下方，布置了电网以及鱼雷。”
缇娜放心道：“这样看来，涡流监狱长也不是吃干饭的。”
祗园认真道：“不要小看任何人。”
……
不能小看任何人，但人与人之间，总会有差距。
涡流监狱下方的鱼雷以及电网，对寻常之人来说可能十分棘手，但对在大海中如履平地，且能发挥出更强力量的鱼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
塞特斯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安全路线，用鱼人空手道破开电网，牵引着杜克和赞高，悄无声息地游了过去。
一艘艘军舰的底部尽收眼底，塞特斯眨了眨眼睛，比划了一个手势后，就和杜克、赞高二人分道扬镳，开始各自的任务。
塞特斯飞速来到一艘军舰底部，摸着坚硬如铁的船底，顿觉凿船任务可能会十分艰难。
杜克计划由他们三人从深海潜入涡流监狱，再由他来凿穿所有的军舰。
引发混乱后，杜克和赞高便能趁机进入涡流监狱。
但塞特斯发现，这些军舰的底部材质十分坚硬，寻常方法很难凿穿，而且其中一艘军舰底部还安装了海楼石。
他从背后掏出锤子和凿子，心道要用这样的玩意破开海楼石，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管啦！想这么多有屁用！”
塞特斯晃了晃脑袋，甩掉纷繁复杂的想法，决定先干再说。
他左手握着铁凿子，右手握着锤子，用手指触摸着军舰底部，感知着军舰脆弱的部位。
而当他的手指划过军舰底部一道严丝合缝的间隙时，不由得欣喜若狂，连忙用铁凿对准，挥动起了铁锤。
八十！
八十！
八十！
塞特斯在水中的力量更为强大，一锤接着一锤，很快就将这个口子凿出了一道裂缝。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坚硬无比的军舰在破开一道口子后，无数海水蜂拥灌入，好似成千上万的蚂蚁汇聚而成的浪潮。
塞特斯大喜过望，越发用力地凿击起来，将这个裂缝越凿越开，直至形成一个大洞后，又快速游向了第二艘军舰，开始了“八十”的日常工作。
……
涡流监狱内，监狱长杜兰迪身着统领制服，腰佩双刀，例行巡视底层监狱后，在克努特的牢房前驻足了片刻。
在他的点拨下，狱卒长劳伯特已经将兰顿单独关押在隔壁牢房，克努特又成了孤单一人。
“老朋友，你还活着呢。”杜兰迪笑道。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铁链声“哗哗”作响，似浪潮拍岸，似风吹铃铛。
“听这声音，多么美妙。”克努特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听到这些声音，我就是自由的，杜兰迪，我们都在这所监狱里待了快二十年，你自由吗？”
杜兰迪哂笑一声，说道：“你们这些海贼，总是将自由挂在嘴边，真是不知所谓。”
克努特呵呵笑道：：“呵呵呵，彼此彼此，和你们这些将正义挂在嘴边的道貌岸然之辈相比，海贼还是可爱些。”
两人针锋相对，字里行间都充满了火药味。
隔壁牢房，闭目养神中的兰顿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精粹的眼睛似黎明时分的启明，在黑暗中散发光芒。
脚步声缓缓传来，杜兰迪走到了兰顿的牢房面前，带着审视意味的双眼在兰顿身上来回扫视。
“果然不凡，难怪斯摩格会亲自押送你来涡流监狱。”
“……”
无人回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
克努特呵呵笑了起来，哑声道：“这小子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无聊的很，你还是来和我唠唠吧！”
杜兰迪懒得理会克努特，接着说道：“进了涡流监狱，就安心的在里面待着，别想玩什么花样。”
“你旁边的克努特，是曾与海贼王罗杰海贼团齐名的飞空海贼团副船长，但那是曾经。这些旧时代的残余，会慢慢被时间抹去，连渣都不会剩，你如果不想和他一样，就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