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看去,这柄存粹由能量组成的雷枪,开始了自我分割。
在它前进的轨迹上,骤然分裂出上百道、上千道同样形状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对应着一根雷枪。
一根雷枪就足以撕裂空间,那么上千根同样的雷枪呢?
太快,实在是太快了,庞大到无量级的能量撕裂了连续时空观,朝着李昂袭来。
人类大脑以神经元为介质,通过电磁波传递信息,而修炼了磁场转动的李昂,其思维反应速度远比常人快成千上万倍。
然而,这还不够。
面对在普朗克长度(1.6x10-33厘米,是有意义的最小可测长度,由引力常数、光速和普朗克常数的相对数值决定)上疯狂震颤迁越的雷枪,他的思维速度还不够。
时间宝石瞬间启动,能够帮助使用者正在普朗克时间(10E-43秒,时间量子间的最小间隔,等于普朗克长度除以光速)层面进行操作的时间宝石,让李昂能够开始思考。
刹那间,《人仙炼窍法》疯狂运转,真空零点能与亚光速曲率引擎齐齐发动,李昂向后疾驰而退。
这大概为他争取到了半秒钟不到的宏观时间,
“在逻辑领域,芝诺的飞矢不动理论,混淆了时间与时刻的概念,撕裂了间接性和连续性的关系,把数学上可以无线分割的抽象概念,变成了对时空的绝对的割裂。
从这个层面来说,飞矢不动是一种静止且片面的观念。
但是,从物理领域来说,飞矢不动却是有可能的。”
李昂的大脑飞快运转,气海中的灵气顷刻见底,又被真空零点能迅速填满。
“根据海森堡测不准理论,对量子系统进行观测会对这个量子系统产生影响,对一个量子系统进行观测,会导致系统波函数的坍塌,如果对量子系统进行频繁观测,就会导致该量子系统的演化明显变慢。
而如果对量子系统进行持续不断的观察,那么该量子系统可能无法演化,陷入停滞在一个状态,陷入飞矢不动。”
在这以1普朗克时间为单位的短暂间隔内,洛姬一脸惊恐慌乱,奥丁保持着掷出标枪的姿态,托尔还是那副徐锦江老师的模样。
风停滞了悸动,尘埃停止了飘动,就连从阴沉乌云中垂落的曲折雷霆,都在以龟速缓慢进发。
李昂的目光聚焦在万亿道雷枪上,在数个单位的普朗克时间内,这些雷枪又开始了分裂,如果真的被这些雷电击中,恐怕地球的小半个陆地版块都会化为齑粉。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雷枪的分裂原理到底是什么?
李昂面不改色心不跳(其实在1普朗克时间,他也做不出任何除了思维之外的动作),暗自思索道:“假设存在一个状态不稳定、随时可能发生衰败的粒子,如果人们对它进行观测的结果是还没有发生衰变,那么人们对该粒子的观测行为,也就使得该粒子的波函数坍塌到‘不衰变’的状态。
而后,在这个粒子发生衰变的概率将会随着时间迅速增加。
这就是观测者相应。
奥丁所制作出的这些雷枪,应该就是趁着观测者无法影响粒子波函数坍塌的间隙,让粒子强制坍塌衰变,令其进行拉伸扭曲乃至嬗变迭代。”
与一般人想的不同,观测者效应并不是用肉眼直接进行观测,因为人眼根本无法直接详细观测到普朗克尺度上的微观粒子。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李昂不能在普朗克尺度上对雷枪进行纤毫毕现地观测,雷枪就会持续嬗变迭代,最后裹挟无边威势,对目标进行轰击。
这几乎是无法逃脱的攻击手段!
“真不愧是北欧阿萨神系主神,阿斯加德神王,钦定神三代,九界之主,还真是有点东西啊。”
面对这堪称是必杀的一击,李昂的态度却非常悠闲惬意。
如果换做别的存在,不管是什么齐塔瑞星舰、绿巨人浩克、变种人天启,在这一招之下都会化为齑粉,就算是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三宫魔,恐怕也得退避三舍。
任何没能踏过量子大门的个体存在,在雷枪面前只能徒劳等死。
“1988年,美国物理徐也加理查德·库克发表论文,设想可以利用单个的、被困粒子的受激迁越过程实现量子芝诺效应。
根据库克的射向,1990年大卫·维因兰德和同时利用电磁场固定住了铍离子,并用激光将其降温,在利用极短时间的光脉冲对粒子进行观测,
这种高频率光脉冲效应,成功让粒子‘冷静’了下来,使其最终保持静止,也就是在量子领域,实现飞矢不动。”
李昂这么想着,召集真空零点能,凝聚于手指指尖。
一朵光铸莲花,于指尖绽放。
这朵光莲同样以普朗克尺度,向前缓缓进发,随着李昂慢慢放缓时间宝石的运转(并不是时间停止,而是加快自己的思维反应速度),整个世界的时间又开始了流动。
“雷枪的分裂,是因为观测者无法在普朗克尺度上对其进行观测,那么光莲的作用,就是同样的以普朗克尺度为范畴,对其进行强观测者效应,
使其停滞坍缩,保持稳定状态。”
正常的时空尺度内,李昂不急不缓地说道:“而在宏观尺度的具体表现上,大致就是所有因为分裂而产生的雷枪,都会融合为一。”
成千上万道的雷枪无法阻挡,但是单一的雷枪,对于光莲而言,就不那么强大。
真空零点能抛射而出的光莲,彻底包裹住了雷枪形成的光锥,如同雪遇春阳一般,相互溶蚀融化。
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李昂抹除了奥丁的这道攻击。
回到正常时空的奥丁,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凝聚毕生功力的雷枪瞬间消失。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浑身战栗。
李昂朝着奥丁缓步踏来,施施然将没有枪尖的木棍随意从地上随意拔起,拿在手中随意挥舞了几下,嬉笑着说道:“换我了。”
“吃我一记打狗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