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耶律奉警铃大作的时候,一个健硕且蠢萌的脑袋却是先一步出现在大门处,在看到耶律奉和白岩的时候登时咧嘴一笑。
耶律奉现在的心情别提有多糟糕了,他瞪了一眼白岩:“你能不能把话给说清楚?”
“我有什么没有说清楚吗?”白岩一脸“你咬我”的表情,“他的确不是赵臻呀。”
耶律奉咬牙,强行将自己的怒火给憋回去。
还以为来了什么强者、高手,他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挨得住,正打算想个计谋的时候,大胡子那张欠揍的脸却是出现了门口处,他的心情谁能够感受一番。问题是,白岩那模样还很是欠揍的冷着,盯着一副“就是要你看不顺眼”的表情,让他的心情更是坏到了极致。
“主子,夫人,你们出什么事了?”大胡子见耶律奉的脸色不好看,但白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表现自己的忧虑,也只能如是问道。
他是个老实人,说不来什么谎话,就连权衡两方的心情都显得有些笨拙。
“你怎么会来?”耶律奉很不满意地问道,“赵臻呢?”
“哦,睿王殿下说让我来瞧瞧有什么事,如果夫人没事,就不用管了。”大胡子耿直地说道。
耶律奉捏紧了拳头,却是惹得白岩哈哈大笑起来:“我没事,你不用管了。”
“谁说的!”耶律奉一圈砸在自己的双腿上,“没见我有事呀。”
这一拳用力可生猛了,让白岩都不由得挑眉,为他捏了一把冷汗——不疼呀?
疼……疼才怪。
都四肢无力了,还疼个什么劲儿。
“主子!”大胡子耿直地朝耶律奉靠近一大步,很是担心地看着耶律奉的双腿,“主子!你的腿……难道也,也和五皇子一样,瘸了?”
“哈哈……”白岩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笑意,大胡子,你确定不是猴子派来的逗逼?
“还笑!”
如果可以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耶律奉,那一定是七窍生烟。
怎么会有一个如此笨、蠢、傻、天真的手下,简直是上天派来收拾他的。
“嘴巴长我脸上,心长我身体里面,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苦笑都与你无关。”白岩继续乐呵着,然后一脸无奈地看着大胡子,默默地为大胡子捏了一把冷汗,兄弟,你自求多福吧。
耶律奉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被白岩这么一气,更是铁青着脸。他从未试过这般无措,这双腿无力的感觉的的确确是不好受的,不过也算是好的了,比起最开始的四肢无力,最起码他的手可以动了。
等等……
“白岩,我的手,可以动了。”耶律奉猛地抬起头来,说出这话的时候,大胡子摆出一副懵逼的模样,现在是要怎样?
“你的手……”白岩这才回过神来,“对耶,你的手可以动了。”
大胡子莫名其妙,难道之前主子的手是不能动的吗?残废了吗?
白岩抱手于胸前静静地看着耶律奉:“难道耶律皓只是摆了我们一道,其实你的毒是可以靠时间来治愈的,而他所说的会有人来给你解毒,只是让你在这儿等着?”
“很有可能。”耶律奉怀疑地说道,然而他还是没有打算要行动的样子,“郑伟,你去告诉赵臻,我,不,不是我,是白岩现在遇上大麻烦了,让他必须过来一趟。”
开什么玩笑,白岩的命就是命,他耶律奉的就能随随便便地处理?没有这种说法,在西戎皇族他就已经是不被重视的了,怎么走哪儿,哪儿都不待见他,现在中毒的那个人是他,不是白岩,最需要帮忙的也是他,怎地周围的人一个二个的都准备袖手旁观。
白岩似笑非笑地拍拍耶律奉肩膀:“得了吧,要不你变成女人,可能会有特殊待遇。”
“你不是说男女平等吗?”耶律奉愤愤地看着白岩,口口声声地说着“男女平等”,到这个时候居然说出让他变女人这么变态的话来。
“你们男人不是常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吗?”白岩意有所指地看着耶律奉,不等他问,便是道:“怜香惜玉,我可没有看出来,哪个男人如香似玉。”
耶律奉当下心急如焚,哪儿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白岩耍嘴皮子,当下冷声问道:“其他三人呢?”
“他们三个被睿王殿下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大胡子其实也想跟着去的,只是在赵臻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屑之后,他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所以才不像提这件事。不过当下是耶律奉在问,他也不好再隐瞒了。
呃……
白岩嘴角抽了抽,赵臻做事还真的是滴水不漏,稍微有点废物的都不像带着,不过让白岩好奇的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能出去做什么?难道是要在西戎动荡不安的朝堂上做些什么手脚?不会是要安插自己的人手到西戎的朝廷之上吧?
白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了,那么赵皇下的这盘棋可就真的大了。
先是承诺大秦十年不开战,表面上是给了秦轩一个喘息的机会,但转手便是来西戎搅弄风云,如果赵皇不声不响地将西戎纳入赵国的版图,大秦也不能说什么,那十年和平的约定就成了对大秦最强最有力的束缚。
如此高深的计谋,怕是常人也想不到吧。
“你在想什么?”耶律奉察觉到白岩脸上的一丝异样,心下也觉得大事不妙。
“哈?没,没什么。”白岩并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真的,那么耶律奉和赵臻两人的身份便会成为对立,到时候可真的不好说什么。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想,白岩当下道:“你好好看着你家主子,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来,我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白岩正打算要走,耶律奉却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需要一个人亲口证实。”白岩神色严肃地说道,她隐隐地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如此简单,不知道为何,白岩的心里却是对耶律奉生出怜悯的感情来,这样的感情无关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