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扭着闹着在宁嫂身上踢踹挣扎,“你不能打我!你不能打我屁股!打坏了怎么办?”
“我打不惊你的!打坏了怎么办?照打不误!这么调皮!这么不听话!你不晓得冷啊?!小雁!你看这小子!一个不看紧了在外面堆了个雪堆。”宁嫂把泽儿鞋脱了抱上炕脱了外衣湿了的裤子,“你今天就在炕上吧,你看看你,内裤都湿了。”宁嫂恼着把泽儿裤全脱了光溜溜一个小人还在炕上蹦蹦跳跳开心得很。
小雁洗好手拿来干的内裤衬裤忙着给儿子穿,这家伙小手扶在自己身上都感觉到凉,他怎么不怕冷呢?挂个鼻涕还开心的很。宁嫂搓来热毛巾先帮泽儿洗手又洗脸。泽儿快乐的享受着,刚才鼻涕挂脸上内裤都湿了一脸无所畏惧毫不畏惧我行我素。宁嫂气恨恨的收拾裤子鞋该洗的洗该刷的刷就不能消停点,一个放松他就找出一大堆的事。
云蕾看着笑着端来几个蒸熟凉点的年糕,“来尝尝!”递给了泽儿,“要不要糖?”
泽儿接着坐在炕上手拿了一个,“我爸爸妈妈不给吃糖,糖会坏了我的小牙齿。”小家伙可能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真忙累了饿了吃了起来。“好吃。”小嘴有劲。
云蕾看着真是喜爱这小子。“小雁!这小子真招人喜欢,老人精一样。”
小雁哭笑不得,“就吃这一块不要人操心,平时都调皮死了,这么冷!他都不怕!一个人在外面堆雪人?哪个小孩这状况愿出去?他去!内裤都湿了还不回来。”
云蕾听着笑着看泽儿,泽儿无所畏惧的大大方方吃着,仿佛吃的山珍海味,他妈说的那个人好像不是他。“小雁!他长的像你!泽儿!你妈妈肚子里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小弟弟!”泽儿肯定的依然大口嚼着。
小雁一听有点恍惚男孩?!小雁的心里想要一个女孩最好长得像他爸那样的全遗传他爸那样的小女孩。
云蕾笑着,“小雁!小孩子家家你猛一问十有八九是准的,你这怀的八成是男孩。”
“我想要一个像他爸那样的女孩。”小雁心里有一丝失落。
“哪能个个如你所愿。"云蕾坐上炕继续忙着原材料只剩一点点了。
邹婶听着白了妮子一眼,“男孩有什么不好?!当初我生下你是女孩,看你奶奶一家人都不待见我。”
“娘!奶奶不待见你与你生女孩没关系,与你这个人的性子做事有关系。你看现在你不在淮北你不理她,你叫她不待见你试试?她想不待见你她还找不到你呢。”
邹婶看着妮子奇了怎么这么说?“妮子!与生女孩没关系?”
“没关系。大妈二妈她们都生了女孩,奶奶敢不待见大妈二妈?奶奶生病你上赶着忙上忙下,奶奶一点都不满意,大妈什么不带跑去看一下,奶奶一个不字不会说,奶奶就是欺负你性子不行做事不行,拿你不吃劲!”小雁的话太直,小雁缓了一下看了一下母亲,别话说的太直话说得太陡老太太一生气那又麻烦。
邹婶想想还真是!冷冷一哼!“哼!以后我再也不回淮北再也不见她,看她不待见?!”
“娘!这次我们来一来是告诉你家里那账清了,二来他爸想让我问问你,你可回南边养老?”
邹婶看着小雁,“他让你问的?你咋想的?”
“娘你回去吗?”小雁才不告诉娘呢,想听听娘的真实想法。
“我在这都熟悉了都习惯了,我不想回去。我要是回去你爹肯定挤我那,我不愿意跟他在一块。”
“娘!你也可以选别的地方住,不回淮北也行。”
“那我去你那?帮你看孩子?”
“娘!我说话你别生气啊?咱娘俩合不来。”邹婶一瞪这妮子。小雁苦笑,“真的!咱娘俩性子各方面都不行。我脾气犟你脾气拧咱俩合不来。另外他爸,你在我们家他爸别别扭扭,他爸不能随心所欲,江姐宁嫂在那他爸能随心所欲,你在那他爸就拘谨,他爸本身很忙压力很大,你别看来这你见到的他都是笑盈盈的,在家里有时也板个脸,连江姐宁嫂都怕。你要是在那里了,你心里嘀咕是不是女婿烦你了不待见你了,到最后闹的不欢而散,所以你要在上海那我也是给你租一个小套房子。”
“那我去上海干啥?我还不如在这呢?上海听说有的地方就跟鸽子笼一样,你再租个小套那不就是鸽子笼?!我才不去呢!我在这活又不重,一天烧三顿饭,这地方空气又好又安静,天气好时闲时和大嫂们一块去采些野菜采点蘑菇,冬天时这炕又好正好烫烫我这腰,没事干我跑你那上海?蹲那小鸽子笼?我在这多好?!人都熟!天广地阔想走哪就走哪。”
云蕾听着邹婶说上海鸽子笼好笑,不过也是上海寸土寸金,房子大了人家也租不起啊?!
小雁听着奇了,娘喜欢这挺好。“娘!你决定住这了?其实我还怕你回去怕你回淮北,来之前非常担心你要回去,我怕你又招爹过去。”邹婶听着嗤之以鼻冷哼,那死鬼老头永远都不想见他!还招呼他去?除非死了不知道了那也不愿和他在一块。“又怕你招小弟他们去。”
邹婶听到儿子心里还是牵肠挂肚的,“妮子!你真不帮衬你弟?你可就这么一个亲弟。”
“娘!我都知道你会说这话。娘!救急不救穷,小弟他和爹没什么两样。”邹婶吓一跳,儿子怎么会跟他死鬼爹一样?小雁笑了,“娘!你不了解你儿子,你儿子和爹什么都一样,他有一点比爹更狠更自私。”邹婶瞪着眼睛看着小雁怎么就是口无遮拦家丑不可外扬,小雁知道娘的性子必须得说明白,“爹在农村没什么见识文化程度没有,爹还知道害怕,怕一切有能力的人,哪怕农村妇女就大玲婆婆他都怕,谁要打爹比爹凶的爹都怕。小弟不是,他自以为自己读过大学有文化有知识狂妄自大!……”
“胡说!你弟胆小,怕他媳妇怕他岳母见他岳父腿都打哆嗦,那个唐老板他也怕。”
“娘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怕唐老板?我听大玲姐说过当时事情经过,刚开始小弟也不怕唐老板跟唐老板犟嘴,是唐老板太狠了把小弟打狠了打怕了,他才怕唐老板,这一点他和爹一点都没有二样。要说有的话,他没有爹有眼利头爹知道强人面前要怂别硬拧着。”邹婶听着好好想了想当年小根就是跟唐老板吵吵被唐老板打狠了打服了。“可你弟怕他媳妇。”
“娘!就小弟那怂人谁会看上他?!只有弟妹那样的傻姑娘才会看上,就现在弟妹要是有个稍为好一点的男人在她面前晃悠都能把她晃走了。小弟是懒又没毛病?有个女人给他带孩子做饭还陪他干活干嘛不要?不要?!自己带孩子洗衣服做饭?小弟是懒是坏还不至于痴成那样。”
邹婶一想这话也有道理啊?!“那你弟好歹是个大学生,你照顾照顾他,给他一份好工作他们日子也好些。”邹婶心里再恨李叔儿子可是自己亲生的。
“娘!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小弟这大专生是你花钱堆的买的,他本人狗屁什么不会就会玩游戏刷视频。”
“就算他这大学生不顶用,还有好多人只有初中小学的人家不照样行吗?”
“这话对!娘!我那大伯子就是初中毕业,二伯子初中还没毕业,人家照样领导集团公司。”邹婶一听是啊!何况你弟还是大学生你扶他一把呗?!“娘!关键是这个人!我那大伯子主持财务和纪律,人家到处都留心人家公司怎么管理的,人家每天一大堆事,人家单独时还自学财务,人家当年学习的笔记三十年了还在。”邹婶大吃一惊看着妮子。“娘!这手稿我还见过,那真是走哪都记都学,走哪弄一片纸这好那好这坏那怂我注意什么,人家都记着回头再整理,现在有时还翻出来看看。小弟呢?你生病时在医院让他陪床他干啥了?不分白昼黑夜刷视频玩游戏,那是手机电池质量不好手机要充电,手机要是不用充电他能天天能玩不要睡觉都行,他平时学什么了?看着说话挺能说都是歪理,凡是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同意他的话。他跟唐老板沟通不也是吗?唐老板可甩他?把他打的多狠?就这他还不长心不长记性不知道怕,还跑上海来跑我以前工厂闹事,娘你知道不知道?当时小弟肚子全青了,大夫说差一点肠子就断了他就死了。”这话把邹婶吓坏了,邹婶知道儿子回去身上不好过人不好过,没有知道也没想到那时那么凶险。“娘!你以为弟妹她娘那么厉害?哼!”小雁轻笑,接过宁嫂的盆和娘一块洗着手擦着炕,“娘!是他爸的一个朋友一直在背后帮衬,王海王总认我这个半个老乡他是阜阳人,主要还是他爸和王总处的好。王总背后安排好又让他夫人刘姐去点拨弟妹她娘,弟妹她娘确实也行才把事情解决了。这次小弟的债拖了大半年,唐老板就是不行不依,弟妹她娘找到刘姐,王海王总亲自去的淮北把这事解决了,小弟他们才拿到欠条拿到房产证。小弟这几年一直在唐老板手下,他要有本事他怎么就解决不了这事?不还是没本事?!认识的人没有一个愿帮忙有能力帮忙。”娘俩忙好一切坐在炕上边吃边喝茶。
邹婶无奈,“我就想着你弟老叫累辛苦,你男人开那么大公司在哪里都能给他安排个好活。”
“娘!以前他爸公司里有家人亲戚在里面工作,差点酿出滔天大祸。就那个小弟认识的所谓朋友就是于家媳妇孙敏安排去的,目的就是要害我。”邹婶傻了什么跟什么这乱糟糟的?“于家以前的小妹就是他爸第一个老婆,他爸和她有三个孩子只有一个女儿活着别的全不在了,两家姻亲。于家后娶的女人孙敏心狠手辣要谋夺整个集团公司,挪用公款贪污腐败造成公司震荡。幸亏他爸一群人奋力拼搏才挽回过来,到现在我们还欠一大批钱。我和王姐上午说的高利贷的事就是,我只有先还高利贷,像王总这还有他爸熟的好友钱都没有还。你说他爸他们会用亲戚了吗?要用也是真有本事是个正直的人才会用。小弟有什么本事?被孙敏派的人喝过来喝过去,肚子全青了都不顾他生死让他去闹,首先小弟不识大事吧?!小弟不知事情轻重吧?!小弟不知道他自己身体状况还敢去上海?就算小弟知身体不好他不敢违拗那个所谓的朋友吧?娘你一直说小弟是我亲弟,小弟把我当姐姐了吗?你们不知道事情什么样其实你们应该知道,可惜你们脑子不够用,那小弟该知道吧?他有什么资格把我卖给唐老板?唐老板会怎么对我他全不问,全听他那朋友的我是他亲姐吗?我都不如他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好!就算孙敏厉害!那小弟这人可有本事?没有!我听大玲姐说,大舅让小弟贴了一下甆砖以后再也不用他了,小弟在唐老板那好歹也干了小四年,再笨也不会不会贴了吧?小弟根本不用心学,又懒又不钻研又不悟,这贴个普通点甆砖又不是贴高尖端一副画?你说这人你能怪大舅不给他活,唐老板不给他高工资?”
邹婶听着一下子瘫了没劲了,这小子太不长劲了太不用心了。“妮子!你要不帮你弟你弟一辈子都不好过。”
“娘!小弟一辈子不好过太正常了。”邹婶听着愣了。“小弟年轻时幼年时都不努力学习,又不愿下苦他怎么会有好日子?就说他爸和他大哥二哥他们,他爸小时候家也穷,他家是山民山多地少,我公公婆婆勤勤恳恳养他们兄弟四个不容易,他爸第一次结婚时二百块钱彩礼都拿不出来。”
“啊?!你结婚录像我看了不是弄的挺好?”
“我那时候他爸已经生意小有成就了。他和他第一位妻子结婚时就背一床被子夫妻俩几件衣服,怀揣老公公借来的一千块钱就出去闯天下了。他爸吃了多少苦?就昨晚睡这炕他爸说你听到了吧,他爸当兵时睡过炕,这说明他爸在北方或者边疆当的兵,那条件能好吗?这苦你让小弟试试?贴甆砖我也干过,我那时候还小我也干过没什么花样,小弟用心了吗卖力吗?既不用心又不卖力,手艺稀松不正常吗?他要再这样不去,就跟爹一样谁也不愿意带他干活,那他的日子能好吗?怎么能好过?天理不容啊!”
邹婶又一次无语了,这小子在一起干过活是知道的,原先以为他是大学生干贴甆砖的活他委屁,所以干的不情不愿的合着他就是不行。是啊?想想这些年哪件事他干的都不行,上大学是自己替他操心忙考了三年才考上大学,回来应聘工作一直没有合适的,这些年处理的事也不行,自己呆这几年光知道问自己要钱来着。邹婶思虑来思虑去儿子这些年真是不行,连放牛的放羊的儿子都不如,更别说王总的儿子海军,人家领导着公司这那那么多事,公司还在扩大,自己这儿子给自己打电话就是要钱,还嫌自己给的少了还要自己多拿钱,还要自己问她姐要钱。自己身体不好全靠女儿张罗弄的好药,自己才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小雁这妮子对她弟一点好感都没有,看来就是不帮她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