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叔刘姨商议好后小雁带着娘送回老家。邹婶难得高兴只是笑着脸上也狰狞,小雁看着娘这样心里也不舒服,自己被娘磨的实怂娘就是想让自己回家,想当初自己偷偷摸摸的逃出家,四年了自己才踏上回家的路。自己都知道那家回不得,这么多年一直租住在人家的二楼一间小房,爹懒好赌娘总是胡搅蛮缠和稀泥家里能有什么好?家里地方狡小,简单的一张小桌三条小椅没有一件像样的家俱,一张破破烂烂的双人床还是房东家的用了这么多年了,爹有时发脾气床也伤痕累累,上面铺着打了补丁的洗得发白的床单一床旧被子,一个窗帘后一个算是先进的上下床,别无他物还是当年的老样子。墙角旮旯堆放着母亲捡来的纸箱塑料瓶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收拾都不知从哪里下手,“娘,你先坐。”小雁只能把娘扶床上坐着,实在没地方没办法只有坐床上,“娘,这东西你捡的?放家里都有味了赶紧卖了。”
“才喝几天墨水就嫌弃家里?不捡些贴补家用这日子怎么过?”小雁说的是实情实话,邹婶的性子马上自卑小心则则又不自思量自尊的出言训了小雁一顿。
小雁都知道娘的性子不和娘分辩,“娘,我听我同学说我弟衣服都是名牌?你们可不能这样惯着他,”小雁也只能坐在床上,“看看,家都这么困难了他怎么能这样糟贱钱?”
“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你弟让同学们看不起他小瞧了他,我们苦点没什么!”
“哎哟!”小雁气得无话可说就知道爹娘这个态度说也没有用。“娘,那我去大表姐那看看有啥要帮忙的。”
“你等等,你爹回来有话对你说。”
“他有什么话?”小雁不以为然爹能说什么?他那人就好赌就要钱他还会说什么?
“听听,先做饭吧,等一会你爹该回来了。”听娘这般说小雁起身去厨房,娘出去这两天看来爹是只吃不洗,看着碗筷锅架得表高头都疼,只得挽起袖子收拾起来。
晚半天李叔回来了,小雁把饭菜摆桌上一家三口吃上晚饭。李叔自顾自斟了一杯白酒,一玻璃杯喝茶那种大玻璃杯,酒是街道上卖的粮食酒5升装的塑料瓶,可能有头十斤吧十五块钱一斤那种,李叔“啧”了一口手拿大葱咬了一口腮帮子有劲“咕吱咕吱”嚼着。
小雁给娘盛了小米粥拿上馒头自己也吃上了。
李叔瞅了一眼这丫头心里老大不舒服,这些年人家在外面打工挣钱了买房买车买一大堆好东西,这死妮子非要读那破书今天回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知道她爹爱喝个酒抽个烟也不晓得带钱也没见一分。“妮子!叫你回来是要给你办事。”
“办事?办啥事?”小雁愣住了有什么事要办的?
李叔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你的亲事。”
小雁心中冷哼又打自己的主意?!“我的亲事我自己做主。”
“看你能的!”李叔重重贯下酒杯“咚”得一声,两个鼻孔呼呼真喘,“婚姻大事父母做主!”
小雁只是冷眼看了一眼吃着饭,心中打定了主意说什么我都不睬你,等大表姐结过婚后我就走,我也不和你顶嘴免得皮肉受苦,再说就你这人谁能和你说清楚什么?什么都说不清楚讲不明白。
“那小伙子等了你四年,人家不嫌弃你读了那么多书,彩礼愿加五万。”
“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
“不操心?!”李叔火了嗓门都上升八个高度嗓音都硬了,“都依你?!你看你四年都干啥了?在那食堂当个服务员就那么点工资,依你?能成啥?”
小雁只是不在作声,现在突然明白了,当初张主任为什么不愿和爹说话了,不是张主任没有本事,是张主任知道和牛说话白说!跟一个傻子说道理那自己不就是个傻子吗?想通了这一点小雁不在有一句话。忙了一天洗涮弄完小雁也累了,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了,一个上下铺自己下铺小弟上铺,一个帘子一拉和爹娘分开就算是里间了。
清早邹婶早早的起身忙着要去扫马路,难得李叔也利落的起来了。
小雁忙着起来,“娘,我陪你去吧?”
“不用。”李叔严利的声音出门了接着听到锁门的声音,小雁纳闷赶紧套好衣服这烂家有什么好锁的?小偷来了都要流着眼泪走,再说自己还在家呢,穿好衣服赶紧去看看是不是锁门了?小雁晃晃门还真锁了?好好拨拨弄弄真是锁了?锁什么门呐?要干什么?小雁又回到床边找自己的手机,摸了半天咦?手机呢?就这巴掌大的地方?小雁又仔仔细细捋了好几遍床底下都看看了愣是没有手机。嗯?爹把自己手机收了?又把自己锁起来干嘛?要逼自己就范?小雁好好的检查了门窗除了这两处没有她咯可走,该从哪里走呢?小雁又好好检查一下门晃晃门,这门结实厚重看来新修的不开锁还走不了,那个家伙是个小木匠难道是他修的门?再看看窗普通不能再普通了外面居然有个防盗窗?这哪里需要防盗啊?这就是防自己跑出去啊?难道爹娘想把自己囚在家里?什么杂里杂碎的想去小雁心中过过,只有两条路两条路都堵死了。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娘回来了,小雁听到了娘在外间忙碌拍着门喊,“娘,快开门。”
“妮子啊,听娘的话别喊了。”
“娘,锁我干啥?”
“不锁着你不又跑了?叫人笑话?!”
“娘,你们到底想干啥?”
“大后天是你和你大表姐大喜的日子,你爹说饿上你三天你就没劲蹦哒了好成婚。”
“娘,你们商议好的对吧?把我骗回来对吧?”
“妮子啊你懂点事吧?你弟上学每年那么多钱,娘工资和捡破烂根本不够花销,你爹挣点钱还不够你弟用,那小木匠家条件还行人也有个手艺,以后你们会有日子过的。”
“我爹不是也有瓦工手艺吗?这么多年你们日子为什么过的这么穷?”
“唉!走霉运在!等你弟大学毕业了,娶了媳妇就好了。”
“我本科找工作都不好找他专科能好些?”
“你以后多帮衬你弟日子慢慢的就好起来。”
“娘,你把我关起来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犯啥法?小孩子不听话关一关还犯法?警察他是闲着没事干那?”
小雁是知道和爹娘说不清楚了道不明白了,“娘,你开不开门?你不开门我踹了啊?”
“叫你回来前你爹特意找小木匠修的门你踹不坏的。”邹婶依然在外间收拾忙着做饭。
爹娘处心积虑这么对自己,小雁心真是寒透了凉透了,找了一上午家里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打开门或者打开窗,早上到现在一直水米未进,真要饿上三天那自己可一点点的力气都没有了,小雁回身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办?来硬的白白耗费自己的体力。小雁思来想去站在窗前巴巴望着,这防盗窗就是防自己的!窗外一个人都没有,村里的人要么在集镇上做买卖或是外出打工半天看不到一个人影。
从夕阳西下开始小雁瞪着眼睛看着可有人回来,居然大多数人家没有灯光,求救的人都没有,爹娘这么晚了没回来八成不回来了就是为了锁住自己。
夜幕下小雁苦苦思索着怎么出去。“小雁!小雁!”大玲轻轻的喊着,小雁一下子扑到窗前使劲探出身子贴着防盗窗,大玲看到了用竹竿挑了点东西晃悠的捅到窗前拿住一看,钢锯?!滩道大玲姐让自己锯掉防盗窗?“小雁,你小声点,你爹娘借住在前面,错过两个钢筋你就能钻出来了。”
小雁明白了拿锯子看好了位置慢慢的锯着,尽全力小声一点慢慢的锯,夜深人静没有听到有人过来,小雁警觉着。长时间来回拉锯小雁手臂酸痛额头大汗直流,甩了甩手不敢停留,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了,如果天亮前没锯过那就麻烦了,自己要是逛不出去爹要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打自己折磨自己,娘要是发现了肯定会跟爹说的,说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又想什么馊主意害自己?那个小木匠家是万万不能嫁的,文文说的对看这巴巴会算计的一年要多加五千利息?再说小木匠家一定在老家附近那爹娘还不三天两头跑过去和自己闹?爹爱赌钱奢了账人家跑自己那要钱自己把什么给人?爹要是赌大了自己也招架不住啊?那小木匠会同意自己拿钱给爹吗?怕是不给啊?!这退婚都要五千块钱利息他会愿意自己拿钱给爹?那自己在两个人夹缝中还怎么过?还不被两个人打死了?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两头去磨自己还活不活了?这个老家万万不能待!这个爹娘万万不能要!自己必须要离开这!好不容易终于小雁锯断了两个钢筋,小雁用手使劲扳扳纹丝不动,虽然小雁平时在女孩中力量大些还是女生啊,小雁只能用脚踹使出全身力气慢慢的往外踹,累得快虚脱了终于弄开些,伸出头试了试脑袋能出去,小雁慢慢的侧侧身子缓缓的爬了出去,娘啊!下面什么也没有!心太急了着急出来也没看好这下卡住了不出来也难退回去,小雁看了看这可是两层楼,小雁抓着窗户栏杆仔细观察许久只有一个下水管道,是二楼顶楼排水下来用的,农村排水管和城市的可不一样,城市里下水管道怎么也得有个卡箍固定水管农村的可没有,顾不得了没有别的东西只能是它了。
小雁艰难钻了出来抓紧防盗窗踩着窗边慢慢的挪到下水管道边,伸出手晃晃下水管道好像有点结实纹丝不动,小雁孤注一掷一手慢慢的抱着下水管道慢慢的往下滑,直到另一只手实在够不着防盗窗了才松开防盗窗的手。这下水管道跑个下水还行哪能经得起一个人?小雁松开防盗窗重量全在下水管道上,虽然小雁不胖毕竟百把斤,水管“哗”一下断开,小雁抱着水管一下子掉地上,“娘啊!”小雁赶紧闭嘴左右看了看没人松开了水管慢慢的爬起来了,揉揉屁股真疼!腰也疼,小雁咬牙撑着慢慢的挪到墙角顺着墙角溜到大玲婆婆家。
大玲虚掩着大门点着小灯趴在桌边睡着了。小雁轻轻的推门进了屋推了推大玲,大玲吓了一跳看到小雁没敢喊指了指椅子让小雁坐,自己匆忙进了厨房搓了毛巾递给小雁又拿来了包子水。
小雁火火用毛巾擦了擦一把抓过包子就着水大口吃了起来,一天水米未进又忙到现在饿坏了。
大玲推出小摩托,小雁抓着包子边塞嘴里边跨上摩托,大玲准备打火婆婆跑了出来小声喊,“蹬出去!别打火!到街上再打!”
大玲和小雁一呲牙这老太太啥都知道,两个人赶紧滑着蹬着。出了村庄到了集上天已经微微发白,大玲停下车,“小雁,你什么打算?”
小雁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徐州。”
“怎么回?你有钱吗?”大玲从兜内掏出几百块,“听说你回来了,打电话你爹接的就知道大事不好!”大玲把钱塞给小雁。
小雁也不推辞啥也没有了,没钱真不行真走不了。“大玲姐,我大表姐真的要结婚?”
“嗯。嫁一个不是人的人,怎么?你还准备去?那不是让你爹抓个正着?”
“我想悄悄的见见大表姐,我小时候只有大表姐待我好,当年也是大表姐借我钱才能上学。”
“成,那你小心,你大表姐租在前面小镇,过了我们龙王镇第一个叉略向右转,到了村庄第一个贴双喜的就是。”
小雁回老家文文是知道的,到家也不打个电话还不知道怎么样?白天不接晚上也不接?小雁爹娘又那个样子怎么都不放心,这个家伙这个臭毛病!不晓得给自己来个电话呀?算算时间差还是给宋茜扪电话,“宋茜!可打忧你睡觉了?”
“都接了肯定打搅了呀?”宋茜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文文把自己的想法和宋茜一顿叨叨恼着。宋茜听着也是心中感觉不祥!小雁父母那个样子,当初不愿小雁上学,又私自为小雁订婚,这些年闹泱泱的就没有一件好的,小雁回老家再怎么着也会接电话呀?为什么不接?怎么可能不接?宋茜忙给父亲打电话,“爸爸!你在哪里呀?”
长青奇怪这么早女儿怎么起来了怎么关心自己工作上的事?“宝贝儿!我在阜阳马上去合肥。”
“正好!爸!小雁回老家了,昨天一天不接电话昨晚也不接,我非常担心!小雁回老家是不是被她爸软禁了?你能不能去她家看看吗?”宋茜把自己的担忧全告诉了父亲,凭着宋茜的感觉小雁出事了。
心肝宝贝所托长青没有拒绝,不负所托和汪师傅赶到了龙王镇,天已经大亮了。“董事长!这就是龙王街,囡囡说的应该是街后面的村庄。”汪师傅开着车忙着拐进村庄。
长青瞪着慧眼好好瞅了瞅,这街道上一排排小楼整齐三层两层都有,生意忙碌繁荣。村庄离街道不远道上也干净整洁,村庄内也是一栋栋小楼三层两层都有,家家庭院宽敞收拾利落花草掩映一片美好,怎么和小雁说的对不上啊?小雁家那么缺钱小雁父母那船表现,原以为这地区应该很落后很贫穷,可现实这地方应该也可以啊?一栋精致的小楼门前,大清早的就有人吵架吸引了两人目光停下来听着。长青看着那男人八成和小雁相似,不会就是小雁的父亲吧?
李叔跳着叫着,“就是你儿媳妇!不是她还有谁?!”
老太太叉着腰不急不燥满身的金银看着都硬气,“就是我儿媳妇!老李!我告诉你!你敢为难我儿媳妇,别怪我让你难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想拿你姑娘换点钱?你这个老糊涂!”老太太大声斥骂李叔数次手指指点点。
李叔可怕这老太太更怕老太太背后的男人,她男人非常能,小楼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李叔气恼可不敢动这老太太气哼哼的看着这女人又扭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女人。
邹婶一看赶紧上前,“他婶!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妮子好……”邹婶话未说完老太太毫不客气打断了,“你这糊涂的娘!你自己过的猪狗不如还想害你女儿?你这个蠢妇!你懂什么?!你难道想让小雁过你那样的日子?你受罪活该!滚!都滚!”老太太丝毫不给面硬气的臭骂两人一通,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关上了金壁辉煌的院门。
“知道了又有啥用?这妮子能上哪去了?”邹婶纳闷抬眼看着李叔。
“哼!左不过徐州,走!去徐州找她!”李叔黑着脸走了,邹婶也灰头土脸灰溜溜的跟着回去了。
长青看着猜着心中笃定,“汪师傅!敲门问问小雁去哪了?”
汪师傅转念一想对推开主架门忙着敲门。
“又敲什么?”老太太虎虎的问冷着脸拉开了门,“你们找谁?”
这老太太太厉害了汪师傅有点愣了。长青笑着,“大姐,我们找小雁,小雁是我姑娘同学。”长青知道老太太不信拿出手机相片相册给老太太看,女儿和小雁几个女孩挤在一起生活照片,大玲婆婆仔细看了看才说,“噢,真是小雁同学。清早我儿媳妇把小雁送镇上了,小雁要去看她大表姐,过了我们龙王镇到下一个镇过了第一个十字路口向右第一家贴双喜的就是。”
小雁凭着两条腿走到了大表姐那里,左右看看确定爹娘不在大姨也不在才敢上前敲门。“小雁!”大表姐开门大吃一惊一把把小雁拉进屋关上门小声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小雁看着屋内乱糟糟的破衣烂衫到处堆放,没有几件像样的家俱,哪有办婚事热闹喜庆的痕迹?内房床上一双胖腿肥脚恣意晃着,手机游戏声不绝于耳,根本没有动或者起床的意思,家里来人了我得起来看一下接待一下,没有!依然他行他素躺那里玩手机,家里这么乱糟糟的也不起来收拾一下,过两天就要办喜事了也该收拾收拾啊?!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人?!怎么能托付终身?难怪大玲姐说是一个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