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是懒得知道路朝歌为什么那么恨倭国人的,他知道路朝歌心里肯定有些大秘密没告诉他,不过这都不重要,谁还没点自己的小秘密呢!
至于倭国人的死活,李朝宗就更不在乎了,只要死的不是大明百姓,异族死多少,他都抱着和路朝歌一个心思,死了的异族才是最好的异族。
“东疆那边也该重组边军了。”李朝宗说道:“你最近的事有点多啊!禁军那边要组建,东疆边军也要组建,这就将近三十万军队,你多上点心,别一回家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天天傻吃孽睡的,哪有一点点全军主帅的样子。”
“那你换人呗!”路朝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这么大的工程,我一个人可干不了,你不如多给我派几个人吧!”
“只有银子和物资,没有人。”李朝宗瞪了路朝歌一眼:“你要是不干,我就让你大嫂抽你。”
“你也就这点手段了。”路朝歌撇了撇嘴:“东疆边军就从东疆附近州道募兵吧!水军单独拉出来成军了,但是东疆方面还是需要水军的。”
“你自己拿主意。”李朝宗说道:“林哲言那边预算已经给你做出来了,足够你用了,禁军的盔甲还是以仪甲为主吧!战甲……是不是也配一套?”
“这个事我其实也想了挺长时间了。”路朝歌看向李朝宗:“他们配不配战甲,完全取决于你,你别总往前线跑,他们真没必要配战甲。”
“我尽量。”李朝宗笑了笑。
“那就配一套吧!”路朝歌叹了口气:“你不安分,那个臭小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我看太子十尉那边,都配了战甲,禁军要是不配战甲说不过去了。”
“太子十尉那边配战甲,是竟择在存宁那申请的。”李朝宗说道:“看竟择那意思,将来是要带十尉上战场的,不过那也得是十几年之后的事了,我就觉得你儿子比你强,什么事都能先考虑到,不像你,一天到晚没点正事。”
李朝宗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路朝歌什么样他能不知道?他就是看不惯路朝歌一天到晚太清闲,而自己累个半死。
“青出于蓝胜于蓝嘛!”路朝歌倒是不以为意:“我儿子要是不如我,那不成了老鼠下崽子——一窝不如一窝了?只有他们这些孩子一代比一代好,大明江山才能一代强过一代,才能江山永固啊!”
“哪有什么江山永固。”李朝宗笑了笑:“都说万年万年的,例数之前的王朝,一个超过千年的都没有,更别说万年了,我要求不高,能坚持五百年,我就心满意足了。”
“要不说不愿意和你这样的人聊天。”路朝歌不屑的说道:“这么高兴的时候,你居然说这么丧气的话。”
“好好好,说点开心的。”李朝宗笑着说道:“你觉得萧家那姑娘怎么样?”
“我觉得有什么用,不得存宁说行才行吗?”路朝歌笑着说道:“更何况,我对娶亲这件事没什么发言权,你没看我儿子那边,我都没发表意见的权利嘛!”
“存宁大概是没什么意见的。”李朝宗说道:“若是他有什么意见,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估计他就说出来了,其实萧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一个已经没落的家族,未来也未必能出现一个萧伯召一样的人物,外戚的隐患也就不存在了,桌上听竟择说那话,这姓萧的姑娘,还是很不错的,十二岁就能操持这么大一个家族,实属不易。”
“这倒是事实,我媳妇十二岁的时候就没这么厉害。”路朝歌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媳妇自己说的,不过这姑娘心思重了些。”
“生在萧家,若是心思不重一些,估计现在也没机会掌握整个萧家了。”李朝宗说道:“萧家不管怎么说,以前也是高门大户,家里的尔虞我诈肯定少不了,一个姑娘家家的,没点本事能在萧家立足吗?”
“说的也是。”路朝歌点了点头:“就那些叔伯都能把他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你要是方便,叫人多去查一查这姑娘的底细。”李朝宗说道:“竟择毕竟还是孩子,有些东西考虑的没有那么全面,你这个当叔的,多操点心。”
“行,找个时间我去查查。”路朝歌点了点头:“看你这意思,我大嫂也觉得这姑娘比较合适?”
“嗯!”李朝宗点了点头:“你大嫂要是觉得不好,昨天晚上也不会让存宁出去。”
“行,你们两口子觉得好就没问题。”路朝歌笑着说道:“武院那边如何了?”
“挺不错的。”李朝宗笑着说道:“明年第一批武院学子就要毕业了,到时候直接安排到各军之中,看看他们的真本事,今年的招生马上就要开始了。”
“今年是要扩大规模?”路朝歌问道。
“是啊!”李朝宗说道:“袁老爷子觉得武院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也确实涌现出了不少的人才,既然如此就不如扩大规模,今年一口气要招四千人。”
“四千?”路朝歌愣了一下:“这已经是之前的总和了吧?是不是太多了?”
“我算了算,其实还真不算多。”李朝宗说道:“咱大明的战兵更新速度快,再过几年,跟着咱们从定安县走出来的那批人大部分都该退休了,到时候会迎来一个巨大的缺口,各级官员调动之后,会留下很多什长、团率的空缺,这些人就可以顶上去了。”
“倒也是这么个情况。”路朝歌挠了挠头:“我都没注意到这些,跟着咱们从定安县出来的老兄弟们,如今要么身居高位,要么就在基层任职,可他们终究是要老去的。”
“十一年了。”李朝宗笑着说道:“有人从兵走到了将,有人走进了英烈园,也有人永远活在了过去。”
“战争就是这样。”路朝歌叹了口气:“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从定安县起兵,咱们已经失去了多少兄弟了?”
“定安县啊!”李朝宗看向了凉州的方向:“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看,就是不知道当年捡到你的那棵枯树还在不在啊!”
“早没了。”路朝歌说道:“这么多年了,估计早就被人砍了当柴火烧了。”
“倒不如回你和我大嫂曾经住的地方看看。”路朝歌说道:“那个山间小院,才是咱哥俩发家的地方,那地方虽然我只住了两天时间,但还是挺有感情的。”
“再让你嫂子给你做顿饭吃。”李朝宗大笑道。
“那还是算了。”路朝歌说道:“遭一次罪就够我这一辈子记住了,还遭两次罪,我不是有病嘛!”
“现在的定安县可了不得喽!”李朝宗说道:“已经是可以和长安、万年两县相媲美的存在了,县令都是正五品了,可了不得了。”
“没办法啊!”路朝歌耸了耸肩:“谁让你是从定安县走出来的,谁让你是在定安县发家的呢!”
“定安县那边,已经准备开始扩建了。”李朝宗笑着说道:“不用朝廷拨一两银子,全都是百姓自发筹钱。”
“那得多少银子啊!”路朝歌笑着说道:“没几百万两弄不下来吧!”
“差不多得这个数。”路朝歌竖起五根手指:“不过他们也不着急,准备一点点来。”
“你没凑点?”路朝歌问道。
“我叫人送了一万两银子过去。”李朝宗说道:“不管怎么说,那是咱哥俩起兵的地方,既然百姓有这个想法,我们还是要支持一下的。”
“那我也叫人送一万两过去。”路朝歌想了想:“总是不能比你的多的。”
“你可以多送点啊!”李朝宗笑着说道:“我不在乎你送的比我多啊!”
“没钱,穷。”路朝歌说道:“给你两千万,户部那边我又送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以后我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穷日子不好过啊!”
“滚蛋。”李朝宗笑骂道:“沈鹏展死了,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啊!”路朝歌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在他离开长安城没几天,沈鹏展就被活活骂死了,而骂死他的人,正是路朝歌从济南济北两地抓回来的学子们。
“我以为他能坚持住呢!”路朝歌说道:“看来,他还是要脸的,死了就死了吧!也没什么可惜的。”
“倒是济南济北的那些学子,你怎么处理的?”路朝歌问道:“你不会是还关着呢吧!”
“关着呢!”李朝宗说道:“这帮人是你要抓回来的,你又没说怎么处理,我就关着呗!”
“得嘞!”路朝歌一拍大腿:“我得赶紧去一趟刑部大牢,我当初答应过他们,只要能把沈鹏展和徐冠玉,我就把他们都给放了,你这都关了多长时间了。”
“你当初也没和我说啊!”李朝宗笑道:“那你赶紧去吧!估计这帮人现在天天骂你背信弃义呢!”
路朝歌出了皇宫,一路就到了刑部大牢,刑部大牢主事见到路朝歌来了,赶紧召集大牢上下官员前来参见。
“行了行了行了。”路朝歌摆了摆手:“赶紧带我去看看那帮我抓回来的学生,关了好几个月了。”
“您这边请。”刑部主事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路朝歌就去了刑部大牢,其实这刑部大牢路朝歌比一般人熟悉,他来的次数也不少了。
“见过殿下。”到了关押学生的大牢,路朝歌倒是没听见这帮人的叫骂声。
“免礼免礼。”路朝歌赶紧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年前就出门了,前两天刚回来,我也是刚知道沈鹏展自杀的事情,你看看这事闹的。”
“恭贺殿下凯旋而归。”一众学生再一次躬身行礼。
“你们都知道了啊!”路朝歌笑着说道。
“管事大人每日都会来与我们说一些事。”罗谦恩是这些人中,和路朝歌比较熟悉的:“我们也是从他口中得知的这些消息。”
“知道了也好,大明建立了,需要你们这些读书人,你们之前犯的错,那是因为被有心人蒙蔽了,出去以后要继续好好读书。”路朝歌看向众人说道:“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你们也做到了对我的承诺,我自然也不会说话不算话。”
“去准备一些衣服,让他们换上。”路朝歌看向刑部主事:“怎么也不能穿着这一身出去,毕竟都是读书人,还是要体面一些的。”
“是。”刑部主事应道。
“对了。”路朝歌说道:“你在派个人去我家一趟,取一万两银子过来,这些读书人一人发三十两,剩下的就给那些牢头买酒喝了,算是我请大家的。”
“谢,殿下赏赐。”刑部主事躬身行礼,他们的俸禄不低,就算是牢头什么的,也是有品级的,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还有一些被关在这里的人,要这帮牢头帮忙做点什么事,都会给他们一些银钱,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但是路朝歌赏赐的意义可不一样。
“好了,快去吧!”路朝歌笑着说道:“来,把这些监牢的门都打开吧!”
其实,这些人能活着都要感谢谢灵韵,若是当初谢灵韵因为产后抑郁症把自己整没了,估计这些读书人都得死,不仅他们会死,连他们的家人都不会幸免,路朝歌疯起来,可比一般人疯多了。
很快,刑部主事就带着人将换洗的衣服给拿了过来,国子监那边有不少做好的棉袍,直接拿过来用就是了。
“你们把衣服都换上。”路朝歌开口道:“我带你们去洗个澡,然后在好好的吃一顿,就当是补给你们的年夜饭了,然后你们是想回家,还是留在长安城科举,就你们自己说的算,若是兜里的银子不够用了,可以去城外的临时营地,那里会给你们提供免费的食宿,保证你们不会冻着饿着。”
路朝歌这么说,可是这帮读书人一个个的都没好意思换衣服,主要是舍不得啊!
“行行行,等着洗完澡再换。”路朝歌笑着说道:“都跟我走吧!”
路朝歌带着一大票人出了刑部大牢,这些读书人被关了好几个月时间,在刑部大牢可没那么多讲究,还能整点水洗个澡什么的,这帮人身上都有味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躲着他们。
没办法,这帮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
反倒是路朝歌跟没事人一样。
他这种从战场上杀出来的人,什么味道没闻过,这点味道在他这根本就不算事。
他自己比这帮人还脏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带着一帮读书人来到了自己家开的浴池,给这帮人单独开了一个大浴场,直接把这帮人给扔了进去。
“赶紧的,把他们换下来的衣服都扔了。”路朝歌看着眼前那一大堆脏衣服:“这东西堆在这影响生意。”
一大堆读书人被路朝歌扔进了浴池,他自己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浴池的掌柜赶紧叫人给路朝歌拿了点干果,路朝歌一闲下来嘴里就得吃点东西,要么手里就得玩点什么,要不然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