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含笑点头，赞许地道：“这次麻烦你了鲍尔斯先生，有你协助我，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什么事都顺风顺水。”
“苏先生过奖了。”鲍尔斯呵呵一笑说道。
苏阳轻吁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道：“昨天我还以为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甄佑明呢，弄了半天是有人眼红我的产业。”
鲍尔斯表情凝重地道：“苏先生的工厂一个月产能达到一千多万美金，想不眼红的人恐怕很少啊。”
“好的，我以后会留心的。”
苏阳微微一笑，思索着道：“我有一点很好奇，那个甄佑明不是很有钱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当了别人的棋子。”
鲍尔斯摇了摇头，含笑道：“甄二少的钱都在面上，其实昨天苏先生哪怕不走，直接与甄佑明死磕，他也没办法从你手里抢走最后一块翡翠原石。”
苏阳笑笑，没有吭声。
帕克就不理解了，好奇问道：“鲍尔斯，你的意思是甄佑明其实没有多少钱？”
“他有钱才怪呢。”
鲍尔斯一脸鄙夷说道：“别看他平时嚣张霸道，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真要比手里掌握的资金，他连苏先生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呵呵，我知道了，他就像《泰坦尼克号》中露丝的妈妈。”帕克笑嘻嘻道。
露丝的妈妈告诉露丝，我们家没落了，你父亲什么都没给我们娘俩留下，只留给我们“贵族身份”这个头衔。
因为有这个头衔，露丝就可以吸引富二代，若嫁给了富二代，露丝的家族就可以依靠夫家继续过奢侈的生活。
但是只要没了“排场”，让人知道她只是个灰姑娘，那么家族就很难回到过去的荣耀了。
听他们说话，苏阳笑了笑悠闲地点燃一支烟。
其实这种状况不仅在国外，即使在国内也一样经常上演。
就好比《乔家大院》乔致庸娶妻时，顶着压力也要把婚礼搞得风风火火，不要“大事不看小事看”，不该省的地方一定不要省，不能让周围人看出来乔家在衰落。
因为一旦外人知道乔家没落了，不仅会有挤兑风险，同时合作方也会首鼠两端，影响生意的节奏。在短暂稳定人心后乔致庸快马加鞭的布局，抓住机遇，扭亏为盈，乔致庸将乔家带上了新的高度。
甄佑明当然不可能比肩乔致庸，但他也是那个在垂死挣扎的“有钱人”中一员。
一个家族兴衰主要原因不是“节流”，而是“开源”。如果“节流”影响了“开源”那就是本末倒置。
苏阳记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实在：资本是残酷的。
大家族的兴衰就是几代人的奋斗史，后代可以坐吃山空一代，但是再几代家族必须要有能人站出来。
否则不可避免的陷入“富不过三代的理论”。
绝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都会见风使舵，当某个富商权贵出现了衰败迹象，就会瞬间感受到世态炎凉，甚至被落井下石，“朋友”反戈一击。
所以有钱人，特别是权贵绝对不能随便流露出来自己“不行了”，有时候打肿脸也得撑下去。撑下去还有希望，一旦关门想过小资产日子就是一种“投降”。
很多时候“投降”不是能自己决定的，妥协未必愿望能实现。
鲍尔斯绵里藏针，长袖善舞，苏阳能交好这种人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而且，单就感情而言，苏阳也是倾向于一直为自己服务的BowersWardwell。
至于BowersWardwell的服务费一向比较高昂则不在苏阳的考虑范围。
谈感情，谁TM愿意做生意。
几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会天，忽然接到秦婉婉打来的电话：“喂，苏总，你今天一个人在酒店吗？”
苏阳下意识地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苦笑道：“现在还在，但接了你的电话我就准备出门了。”
秦婉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淡然与疏远道：“出门？你准备去哪里？”
“婉婉姐你准备安排我去哪里？”
苏阳哈哈一笑说道。
这个时候苏阳就算傻也该听出来了秦婉婉打电话的时候身边应该还有别人，要不然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更不会连续出现几次苏总的叫法。
秦婉婉叹了口气，笑着道：“我怎么敢安排苏总出行，我就是好奇昨天你竞拍到手的翡翠原石解涨了没有。”
苏阳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正视前方，轻声道：“我都还没出门怎么解石，再说了，婉婉姐不是对赌石一向不感兴趣么。”
秦婉婉笑了笑，又轻声问道：“我现在开始感兴趣了，行不？”
苏阳点燃一支烟，微笑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婉婉姐你就直说了吧，你想我现在怎么办。”
“我想看一下解石。”秦婉婉在电话那头说道。
秦婉婉今儿说话的语气怎么怪怪的，出什么事情了吗？
苏阳眯着眼睛，心里快速思索着，缓缓道：“没问题，到什么地方解石，婉婉姐你来安排。”
秦婉婉淡淡地道：“等我三分钟，三分钟以后给你电话。”
苏阳立刻轻声道：“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苏阳叹了口气道：“秦婉婉的电话，她在那头说话遮遮掩掩的不知道搞什么鬼，还说要看我解石。”
鲍尔斯听了，不禁感到奇怪，微微蹙眉道：“就是昨天晚上跟你一起参加慈善拍卖会的那位小姐吗？她最近在港市风头很盛啊。”
“你也见过秦婉婉？”苏阳诧异道。
鲍尔斯笑笑，说道：“在一些场合偶尔见过两次。”
“我是问昨天晚上。”苏阳说。
鲍尔斯点点头，说道：“苏先生走的时候我也赶到了，只不过当时苏先生注意力在帕克先生身上，所以没看到我。”
帕克连忙替鲍尔斯作证，“是的，我们几乎一起到的那里。”
直到这时，鲍尔斯才替苏阳介绍他带来的陌生男子，“苏先生，这是我妻弟金恒瑞，在港市珠宝行业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我今天带他来，就是请他帮你解石的。”
“好的，谢谢你金先生。”
苏阳和金恒瑞握了一下手，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碧蓝的天空，喃喃地道：“天气真不错，是个解石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