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泞没有完全听齐墨远的话,她还是去红妆翠眉见旻昕了。
被关在黑乎乎的屋子里一个晚上的旻昕此时正精疲力尽地靠在门边,他叫喊踹门大门天,仍然不见有半个人影理他,他到现在滴水未沾,连被谁抓了都不知道。
直觉告诉他,抓他的人不是齐墨远。
明明他爹的人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保证能够将他从齐墨远的手中救走,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妈的,这个程咬金到底是何方神圣。
“把门打开吧。”突然,外面传来一道声响。
旻昕猛地站了起来,防备警惕地盯着紧闭的门。
吱呀——
一道刺眼的光芒投射进来,旻昕急忙闭上眼睛,半响才适应骤然而来的光芒。
门外,是一抹娇俏明妍的身影,看着有几分眼熟。
“哟,这么狼狈。”卫望泞第二次见到这个少年,居然又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
“……”这熟悉的嘲讽语调,旻昕一下子想起对方是谁。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们又见面了。”卫望泞笑容甜美,故作深沉地背着手走进小黑屋。
“!”旻昕瞪着卫望泞,这不是齐墨远的未婚妻吗?闹来闹去,他还是落在齐墨远的手中。
卫望泞让人将窗口的木板拆下来,屋里一下子光亮不少。
“你们几个意思?”旻昕的怒火蹭了上来,把他当猴子耍呢。
“赵公子,你别急啊,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还不知什么下场呢。”卫望泞笑眯眯地说,“啊,你是姓赵吧?”
旻昕没好气地叫道,“你有病,我姓旻,谁跟你说我姓赵。”
敢情闽王压根就没有跟这个孩子说过身世?
卫望泞笑了笑,“好吧,你说姓什么就姓什么,你知道昨天城墙外发生什么事吗?”
“呵,我不用知道发生什么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旻昕冷声说,“小黑呢。”
“被烧死了。”卫望泞一脸可惜,“昨晚城墙外出现一批不要命的亡徒,遇鬼杀鬼,遇佛杀佛,好些人死了,你那个朋友就倒霉了,被铁水给伤着了,没救回来。”
旻昕瞪圆了眼睛,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小黑被他父亲的人带走,他真的要信了这个女人的鬼话。
“你是不是当我傻的?”旻昕没好气地问,感到自己的智商被羞辱了。
“你长得这么机灵,怎么会傻。”卫望泞笑道,“坐下来好好说话。”
旻昕翻了个白眼,“你把我关在这里,齐墨远知道吗?”
卫望泞耸了耸肩膀,“过两天可能会知道吧。”
“你们不是自己人吗?到底想做什么?”旻昕没好气地问。
“我以为是我救了你。”卫望泞一脸无辜,“你知道抓走小黑的黑衣人是谁吗?”
“……”旻昕抿唇盯着卫望泞,“不知道。”
卫望泞轻笑,“你肯定知道,你都想跟着他们走了。”
“那你还把我抓到这里。”旻昕觉得自己和这个女人说话,他随时会被气死。
“我当时不知道对方是谁,以为自己是救了你。”卫望泞认真地说,“你要是想回家,让你的家人来找镇国侯就是了,好歹镇国侯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在海上救了你,你可能已经喂鱼了。”
旻昕心想这个女孩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他明明是被齐墨远软禁了,怎么变成救了他。
“就算镇国侯不救我们,我们也不会死。”旻昕说道。
“这么忘恩负义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口口声声说镇国侯抓了你,你见过哪个人质能够大摇大摆去逛庙会的,我看你逍遥自在得很,听说还去过红袖阁了?年纪小小不学好,你仔细活不久。”卫望泞鄙夷地扫他一眼。
旻昕捂着胸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没去红袖阁!只是经过,好奇里面是什么。”
“一开始是好奇,以后就是兴趣,要洁身自好啊。”卫望泞语重情深地劝道。
“你还是滚吧,让齐墨远来见我。”旻昕叫道。
卫望泞笑着摇头,“我的问题都没说呢,你急啥呢。”
“你想问什么。”旻昕不耐烦地问。
“令尊还健在吗?”卫望泞替他倒了一杯茶,“来,喝点茶。”
“老子都要饿死了,还喝茶。”旻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是一口将茶给喝了,“我爹好好的,不劳你费心。”
还真的活着啊。
卫望泞让双云去拿几碟糕点过来。
“令尊在京都城吗?”卫望泞又问道。
“你对我爹……为何这么感兴趣?”旻昕狐疑地打量卫望泞,深深觉得对方有问题。
卫望泞点了点头,“想了解令尊怎么生出你这样机灵的儿子。”
“放屁!”旻昕被气得口不择言,“你还是实话实说,别在我跟前忽悠。”
“我说实话你又不听。”卫望泞叹息一声,“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呆着吧。”
旻昕不想又呆在黑乎乎的屋里,他急忙挡住卫望泞的去路,“这里是哪里,你不把我交给齐墨远吗?”
“啧,你以为我是镇国侯,把你抓来还要好吃好喝伺候你,还要给你银子到外面逛街游玩,你有没有做人质的自觉,你赶紧给我写一封信,让人交给你父亲,让他拿银子来赎你吧。”卫望泞淡淡地说。
“你!你可是镇国侯的未婚妻,还是侯府小姐,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你就不怕我得救之后报官吗?”旻昕瞪圆眼睛,不敢相信卫望泞居然这么贪心。
卫望泞笑了一下,“我救了你,你们家不该重金酬谢吗?说话别太难听了啊。”
“镇国侯居然要娶你这样的女人,简直家门不幸。”旻昕叫道。
“你这么关心他,镇国侯知道了一定会安慰。”卫望泞笑着说。
旻昕觉得卫望泞恐怕真的不会放他离开的,他左右观望,衡量如果抓住她的话,他能够安全离开的机会大不大。
“不要动歪心思。”卫望泞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从我手中逃走啊。”
“……”旻昕憋屈死了。
卫望泞说,“把令尊的画像画出来,我放你走。”